第16章 ;多一门亲戚
温父是个实在人,打心底里认定了崔峨这个救了女儿的救命恩人,变相要再此郑重感谢,并赠以谢礼。
崔峨自然不能让姐们儿如今的爹娘这么谢他。
那简直是折寿!
“伯父,我之前本来就和阿楹认识,所以救她很正常,真的不用这么谢!您是阿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长辈,您这么谢我,我会折寿的啊!”
崔峨一边躲,一边朝着温楹使眼色。
而这眼神,不仅仅温楹看见了,温母也看见了。
“老温。”温母一把拽住了温父:“崔小姐和阿楹本来就是认识的,你别一根筋的吓着人家。”
温父还是听妻子的话的,闻言看了温楹一眼,眼中饱含询问之意。
温楹连忙解释:“爹,我之前就和崔峨姐姐认识的,也知道她的住址,所以在北都的时候,逃出来才能有地方去。而且,为了方便出行,不被人盘问,崔峨姐姐现如今的身份是我的表姐。”
“表姐?”
温父温母对视一眼,清楚这回来的路上,一定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是的。”这个时候,温楹突然想起来,刚刚回答问题的时候,忘记回答关于孙琦的那个问题了:“我之前从北都的花楼逃出来的时候,救了督军府的七少爷,后来在火车上又帮忙救了位大状,那位七少疑心重又难缠,问我和崔峨姐姐的关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不解释那么多,我和崔峨姐姐表姐妹的身份就这么来了。至于刚刚那个孙琦,他是顾七少手下的兵,我帮了忙救了人,这就多了人情。跟人家高门大户之间多着一份人情,还不如花了好,所以我就用人情换了他帮忙和那边温家断干净关系,以及庇护咱们家的药铺。那个孙琦是送我回来的。”
“让督军府欠着咱们人情,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用了也好,咱们阿楹聪明。”温父先是夸了温楹一句,然后看了看总算又坐回来的崔峨,问道:“崔小姐跟着你一起回来,也是为了做戏做全套?”
温楹点点头:“做戏做全套,而且崔峨姐姐现如今生意搬到申城这边来了,总得让阿爹阿娘见一见,免得之后穿帮。就是,这样的话,咱们家就多了一家亲戚了。”
温父温母对自家多一家亲戚并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谁家还没有几户远亲了。
无论如何,崔峨又有着救命恩人这个光环在,看上去也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这件事情温父温母根本不会拒绝。
“多一家亲戚是好事。”温父说道。
温母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既然是表姐妹,以后就不要叫伯父伯母了。咱们家这边亲戚少,我娘家那边亲戚多些,拖个大,以后崔小姐叫我们姨父姨母就是了。”
这就是应下了。
崔峨心里也高兴,以后来找温楹,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直接正大光明的来。
他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除了那个死了的老公,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现在倒好,直接多了个姨父姨母。
”那姨父姨母也不要叫我崔小姐了,叫我小峨就是了。”崔峨挺高兴的:“既然如此,我也把我的情况说一下。我叫崔峨,山隹崔,峨眉山的峨,今年二十五岁,是从北都搬过来的商人,做布料生意的,夫家姓何,已经亡故,现如今是我当家,住在法租界梧桐路316号的公寓。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家人,只有管家老徐和几个下人,人口简单,好记的很。”
崔峨劈里啪啦将自己的个人信息说了个干净。
也正他自己所说,人口简单的很,一听就能记下,根本不用专门去记。
温母本瞧着崔峨年轻,以为年岁不大;且打扮时新,看着很是新派。还以为崔峨是留学回来的新派女性。
却没想到,崔峨是个年纪轻轻的寡妇。
不过,温母并不是轻视寡妇,而是单纯的没想到,并在知道之后心疼了崔峨一番——年纪轻轻的就丧了夫,得亏家中没有公婆压制,且现如今时代不同了,对女子的约束也没有旧朝廷那会儿那么的严苛,无论是自闯天地,还是追寻新的感情,都是她自己的自由了。
“记住了,记住了。”温父温母纷纷表示已经记住。
因着崔峨现如今是个姑娘家的原因,温父只是让她喝茶吃点心,而温母则是直接上手了。
温母将手搭在崔峨的手上,语气温柔的邀请:“现如今是一家子亲戚,那就留下来吃个便饭。”
在崔峨点头同意之后,温母便吩咐着温父出去买点卤味,割点肉,又叫温楹带着崔峨去房间里玩,自己去厨房忙活了。
有原身的记忆,温楹自然是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温楹的房间的。
推开门,房间里干净整洁,一切都是原身记忆中还没有离开之前的模样——这明显是温父温母日日都打扫的。
温父温母也是一直期盼着养大的女儿能够回来的。
“可惜了原身,便宜给我了这么好一对爹娘。”温楹拉着崔峨在书桌前坐下,感叹着。
在现代的时候,她父母亲缘薄,自小父母离异,是外婆带大的,外婆去世之后,她在世界上也就没有亲人了。
现如今,遇上了这么好的爹娘。
作为姐们,崔峨自然知道温楹家的情况,摸了摸温楹的脑袋,便就岔开了话题:“平安到家,群里面报个平安,活跃活跃群里面从昨夜到如今一潭死水一般的气氛?”
从昨天晚上听督军府大管家刘小萍说完督军府里老子的姨太太和儿子的姨太太吵架斗殴事件,一直到现在,群里面安静如鸡,还没有谁蹦出来说话呢!
也不知道群里的兽医、评弹女先生、督军府大管家、黑帮小头目们,现在这会儿在干些什么。
温楹被这么一打岔,情绪回拢,直接点开了透明电子版群聊。
只可惜,她刚点开,还没有发点什么东西出去呢,房门就被人从外面使劲儿推开,撞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