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感知的投射（感谢）
法斯特迅速把小愈戴着假眼来矿洞的事情说了一遍，静静等待索拉的反应。
“你知道让小愈走那么远需要打多少稳定剂、花多少积分吗？”索拉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叮。你出现幻觉了……”
“那个？”索拉指了指耳朵，意思是当初在升降机里，法斯特也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蕾丝、你还有莫西干都没有受伤？弗里德里希的实验室也没有异常？”
“叮……你问到我了……西侧遗迹的确被定级为B级，命名为B-305坑。奇怪，你怎么会知道……”索拉的脑袋发出近似于短路的“吱吱”声。
“但我们都没有受伤，都在为下次探索做准备。”索拉指了指才刚带来的补给。
“那沃特根呢？”法斯特一直怀疑矿洞的瓦斯爆炸沃特根嫌疑最大。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我又不是他爸爸……”索拉脑袋里的“吱吱”声不停，“算了，我想不通，你等一下，我把莫西干叫来……”
不一会，莫西干来到休息室。
见面先是被法斯特没皮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通过脖子长度和肚子大小认出了同伴，跑过来上上下下捏过一遍身体。
“怎么？”法斯特一头雾水。
“茜德那边的检查已经有了初步结果，你的血液和身体里面的诡异都没有传染性，这是好消息。”
“但是没有更多信息，只知道你不太需要水分，身体组织的再生能力很强。”
“目前与任何一种已知诡异都不吻合。”
“哦。”法斯特猜也猜得到职业面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析的东西，此时更在乎的是小愈那件事。
“你们聊，我去采购叮~”索拉把休息室留给二人，法斯特也重新讲过一遍。
“这要追溯到你的路标。”莫西干揉揉头发，“你的感知力很强？”
“对。”法斯特肯定了莫西干的猜测。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你的感知力很强，但还不够强。”
“你能感受到冻土的许多未知，但又不足以将它们完全转化成你能理解的信息，所以这些感知到的东西会以你能理解的方式显化。”
“但你真的能理解完整的含义吗？你也不确定。”
“所以你用某种方式感知到了B-305坑，感知到了我们正处于危险，也感知到沃特根对你的恨意……但确切的内容有许多模糊地带和齿螺两可……”
“简单说的话，你看到的是你的想象，也是你感知的投射。”
“我认为是这样。”莫西干给出她的结论。
“然后呢？”法斯特大概明白自己是看到幻觉了，问题只在于幻觉中有多少是真的。
“然后当然是要检查B-305坑，看看是不是泰利曼和弗里德里希活了过来……”莫西干按下腰带上的第三颗铆钉。
“因为据我所知，沃特根最近的确是在三脚公社里面呆着。”莫西干摊摊手。
“你怎么知道，你是他爸爸？”法斯特随口开个玩笑。
“因为他在那里调查你的残留物。”莫西干拽拽发尖，“你的血，你的肉……他说都要彻查，因为这关系到八脚蜘蛛号底层居民们的食物安全……”
“哈？食物安全？”法斯特没想到沃特根会找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嗯，你咬了他那几口他都记得，甚至还问过茜德什么样的牙齿能刺透合金。”莫西干指了指法斯特的嘴巴。
“他一直在三脚公社？那矿洞里不是他干的？”法斯特仔细回忆“小愈”带来的信息，“除了沃特根和弗里德里希，还有谁想让我死？”
“找到是谁了吗？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八脚蜘蛛号的舰桥，舰长座椅上的八条机械节肢半张，拢着一个半身机械半身肉体的卷发青年。
他的面皮正在被八条机械节肢编织，编织成卡尔的样子。
他就是八脚蜘蛛号的舰长，卡明。
“诅咒……不会给出明确的指引，需要我们自行判断……”卡明面前，一枚由铁丝和齿轮编织成的茧中，正有光芒忽闪忽闪。
“倒是昨晚地底曾有震动，瓦斯爆炸，您是否需要详尽的报告？”机械茧的语声没有感情。
“是诅咒造成的？”卡明微微歪过头，着重让机械节肢编织下巴部分，编织出正确的棱角角度。
“不确定。”机械茧的光芒闪烁。
“格蕾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没有那么多资源浪费在这些细枝末节，”卡明轻轻抚摸着卡尔的下巴。
“知道凶手是谁并不重要，也许会徒增烦恼，知道凶手死亡才重要。”卡明从下巴抚摸到双颊、额骨，“知道凶手死了，就足以告慰我的孩子，卡尔。”
“哦我的孩子……塞了格拉基腐肉的他……本有可能承受更多……”
“那是最有潜力的诡异，那可以成为更多诡异的温床，孵化出5种诡异以上的生命体……”
“就这样死了……”卡明露出悲伤的神色。
“既然不确定，那再诅咒一次就好咯？”卡明表情一转，忽然对格蕾塔展露出迷人笑容。
“好的。”格蕾塔扯出一段铁丝，编织起新的诅咒。
“嚓！”卡明撕下卡尔的脸，丢进机械茧的铁丝网里。
铁丝刺透卡尔的脸，逐渐升温，将其烧得通红，直到融为一缕轻烟。
“果然没死，会是谁呢？”卡明半肉半机械的脸上复现笑容，盯着轻烟散去。
“会是谁呢？”法斯特挠头，正在思考要不要转职为路标，寻路一下，断了这个源头。
又或者直接找一条“出路”？
当初在遗迹里遭遇一队时，法斯特一镐头劈烂假人莫西干的头找到破局点——在路标职业下，有直接解决问题源头的能力。
但才刚刚摸到学徒的玩法，法斯特还没刷过瘾。
刚才是拿金属镐当老师，假如用个人呢？
法斯特盯上莫西干。
有她在的话还能有个照应，不至于太过沉浸……
“你出事了？”正当法斯特估算“学习”技能的冷却时间时，一个狮子般的身影几乎是撞进了休息室。
队长蕾丝。
“嗯，他受到袭击，感知到我们处于危险，我已经叫索拉去看看B-305坑的情况。”莫西干快速解释了一遍现状。
“你好啊，队长。”法斯特觉得拿蕾丝当学习对象也不错。
“你怎么总是没有皮。”蕾丝皱着眉头，盯着满身焦黑的法斯特。
“明天就好了……”法斯特嘀咕一声，然后忽然想起此刻职业不是沙虫，用不出“小憩”，立刻呆滞。
“总是这样不行。”蕾丝摇头，从她的柜子里掏出七八支药剂，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丢给莫西干。
“你真舍得？”莫西干接过药剂，直接打在法斯特的脖子里。
这种感觉很熟悉，弗里德里希回来路上打的也是这种——法斯特感知到焦肉之下，嫩肉开始生长。
再看莫西干的反应，法斯特能从皮下感知到这身体补剂的昂贵。
“这不算什么，我们欠他的。”蕾丝摆摆手。
“怎么，又要出发了？”法斯特听出蕾丝的言外之意。
“有可能，但你可以休息，你的身体需要调养。”蕾丝皱眉看法斯特，
“休息当然好，休息多久都不够……”法斯特这几天可是一秒钟都没有闲着，尤其现在觉醒学徒，值得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刚刚粗略看过，“学习”的冷却大概是在半天，可使用频率比“小憩”高一些。
“但如果要出发探索遗迹的话，务必要带上我。”法斯特回忆起上一趟行动的属性收益。
只要爆种一次，足以抵过在八脚蜘蛛号地下干熬几个月。
“嗯，前提是你先把身体养好。”蕾丝表情担忧，“既然索拉已经去查看情况，那我们等他的消息，再制定目标与出击时间。”
“这么快？”法斯特估摸了一下遗迹与八脚蜘蛛号的距离，心说用不上一天索拉就能跑上一个来回。
“你还有事？”蕾丝斜眼。
“有，当然有。”法斯特正色道，“出发之前，不得先把沃特根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