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学徒（感谢史公子月票！）
学徒，白色职业。
如同法斯特猜想的那样，第三职业与学习息息相关，而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归纳和总结，加上无尽的求知欲，职业终于显现在面板上。
只不过面板的白色还没有填满，法斯特没办法直接转职，体验到学徒对应的属性加成，也看不到它的特性和技能。
需要进一步学习。
“你问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莫西干笑个不停，“自从我进入探索队，一队和二队就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遗迹与诡异，最多只是收集一些类似冷蛛丝、乔乔心脏和虫节肢……”
“那么之前是谁汇总了15种诡异的信息？”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或者是一个完整的势力。”
“舰长卡明没有更换过，他也没有达到5级生命体的层次。”
“那是谁有能力总结出这些，谁有能力从格拉基奴仆身上斩下格拉基腐肉？”
“如果这些知识都是交易来的，那更加不可理喻。”
“因为能被交易来的知识，更不可能成为八脚蜘蛛号独享的资源。”
“而且这些知识以什么载体进入八脚蜘蛛号？一个塞满了诡异的大礼包？”
“这些知识显然超过了八脚蜘蛛号的探索范围，要么曾经八脚蜘蛛号还有巅峰时刻，要么有关于知识来源，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莫西干一股脑说完这些疑问。
法斯特点头——获取如此细致的情报需要海量实验和论证，从目前城舰的情况来看，八脚蜘蛛号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不然至少得有几个5级生命体才对，哪还用浪费资源和时间，训练一些低等的探索队员当炮灰？
“而且无论我们如何尝试，都找不到比15条更加稳定的诡异，你知道吗，马克西姆每隔一周都要‘死’上一段时间，那是他的代价。”
法斯特心说自己并没有和马克西姆相处一周的福气。
“死亡的时候他会不断增生，肉体也接近失控，所以他无法进一步填充更多诡异，因为死亡过程中甚至无法对他进行疗愈！”
“他的死肉是异能者道路上的死胡同！”莫西干越说越激动。
“那究竟是谁画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完美道路图纸？他的目的是什么？”莫西干的眼球四处乱转，像她的思绪一样，完全无法聚焦。
她的身体也开始手舞足蹈。
“你没事吧？”法斯特觉得莫西干有点不对劲。
“有人在操控这个世界！有人在操控我们！我们都是棋子！”莫西干浑然不觉得异样，口水从喉咙里呛出来，直挺挺的头发刺猬状散开。
“啪！”法斯特当机立断，狠狠敲了莫西干的后脑勺，把她打得一个激灵。
“嗯？刚才说到哪里了？”莫西干扶额，“哦对，知识来源，是个关键信息。”
“看来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法斯特摇头——刚刚莫西干明明说了一大堆猜想。
“又来了？”莫西干注意到乱掉的发型，急忙吐点口水重新稳住。
“你畸变了？这是你的代价？”法斯特试探性发问。
“别想趁我迷糊套我的话。不行了，最近不能再做梦了……”莫西干小声嘀咕。
法斯特算是明白了，二队的确没一个正常人。
只是不知道莫西干脑袋里面塞的是什么——显然不是15条常用诡异之一。
“要不要给你买点药补一补？”
二人用一段有关异能者道路的闲聊填充了路程，现在已经来到了三脚公社。
法斯特顺势提出请客。
“三脚公社哪里有什么药，都是安慰剂和营养剂而已。”莫西干理好发型，双手扶着太阳穴轻轻揉搓。
“为什么不去黑市？好东西都在那里。”
“我有件事要做……”法斯特闭目感知，闻着味道来到一处小摊。
冻肉饼的小摊。
“我一直想尝尝这个。哈哈。你要吗？”法斯特买了两张肉饼，耗费5积分。
还是矿工的时候，法斯特唯一一次动用积分，是在申请工种调剂的时候。
平时即便再累再饿，口水塞满胃袋，法斯特也没在三脚公社加过餐。
而现在手握两万五积分，法斯特可以挥霍一下。
法斯特一口咬掉半个肉饼，柴柴的，没有什么味道，寒冷沁透了整张饼，嚼起来像是在吃着干枯的冷冻树叶。
“好吃。”法斯特非常满足。
莫西干接过另一张冻肉饼咬下去，静静看着法斯特，没有说话。
“嗯，差不多了，再买个斗篷，我们就去黑市。”法斯特感知一圈三脚公社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太多值得探索的摊位。
整个三脚公社多是食物、酒水，还有那个驰名底层的红屋——法斯特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找些能够辅助“学习”的工具，早些让“学徒”职业真正觉醒。
“黑市有书么？”法斯特问，也带着莫西干来到杂货摊。
“书虽然是珍稀品，但黑市什么都有。”莫西干点点头，“我们买斗篷干嘛？”
莫西干小口嚼着冻肉饼，皱着眉头盯着杂货摊上乱七八糟的破旧衣物，甚至还有标注着“医疗室原味”的鞋子。
“沃特根不是在找我们吗？你这发型这么显眼，像是在帮他指路一样。”法斯特找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斗篷，索性挑了一个薄点的毯子。
即便上面沾着怪味，但足够挡住莫西干的头发了。
法斯特本人也换过一身宽松的长衣，扯下布条当围巾，挡住长脖子。
“我不穿，别弄乱我的发型。”莫西干把毯子塞回法斯特手中。
“你想清楚，沃特根身价几百万，能打好几个蒸汽坦克？”法斯特轻轻敲着怀里的穿孔卡。
“杀冷蛛、杀弗里德里希、杀那谁……我以为你不会害怕呢。”莫西干提起法斯特的光荣战绩。
“我没说怕呀，藏起来更好打啊！”法斯特的想法很直接，“再说了，不是你说的不能变虫子吗？”
法斯特觉得能躲过一队的追查最好，毕竟现在是在八脚蜘蛛号上，限制太多。
“行吧，那我要个这个。”莫西干指了指杂货摊上的一个衣架。
法斯特果断买下，送给莫西干。
莫西干也就套上毯子，顺便用衣架撑出一个兜帽，看背影完全不像是个探索队员，倒像是戴着头饰的祭司。
“很好……”法斯特又多买了根衣架，交叉撑稳。
“法斯特……大人？”一个嗓子里塞着浓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法斯特回头，手刚握上腰间的镐头，才发现打招呼的是个熟人，还是老熟人。
老杰瑞——三脚公社里负责工种调剂的调剂员。
老杰瑞与上次分别时没什么差别，依旧是一只木头独脚杵在地上，散发着一股烂木头味。
“老杰瑞！”法斯特搂上老杰瑞，凑得近些，帮助他节省音量。
“刚刚在肉饼摊我就看到你了，没敢认。”老杰瑞也很聪明地压低声音。
法斯特想想自己的长脖子和大肚腩，心想也算难为老杰瑞了，顺便还用肚子撞了撞他，就当是打招呼。
“法斯特大人，您活下来了……”老杰瑞语声急促。
“运气比较好而已。”法斯特还记得工种调剂的时候，老杰瑞的确给过一些中肯的建议，甚至还向索拉求过情。
“有什么事吗？是想趁我们还活着，赶紧捞点好处，省得明天死了就捞不到了？”莫西干在一旁冷冷回复。
法斯特本来还没想那么多，忽然觉得莫西干的说法有几分道理——对于八脚蜘蛛号的底层来说，探索队员都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有今天没明天的家伙，好不容易攒了一点点人脉，当然要多打点。
不过法斯特的矿工时期本来也没什么伙伴，老杰瑞算是少有稍待一丁点善意的家伙，所以法斯特也不在意。
“对，但也不全对。”老杰瑞倒是很坦白，“二队的人员折损率很低，你们不会死，你们会长命百岁。”
“那你有什么事？”法斯特问。
“我听说一队的沃特根在找你们，似乎不怀好意……”老杰瑞尽量压低声音，来通风报信。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条银色的影子挤过公社，从远处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
法斯特的感知中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没有银色影子的存在，但那影子已经来到面前，带来猛烈重击……
老杰瑞的身体就在法斯特的臂弯中被撞碎，法斯特整个人也飞去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