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收服
而如赵正目前的品级连最低等武散阶或者武勋都不够授予。武散阶和武勋最低等也是从六品。他现在的总旗官位品级只是个七品小官。
其中武散阶分为十二个级别，分别是正一品，初授特进荣禄大夫，升授特进光禄大夫；从一品，初授荣禄大夫，升授光禄大夫；正二品，初授骠骑将军，升授金吾将军，加授龙虎将军；从二品，初授镇国将军，升授定国将军，加授奉国将军；正三品，初授昭勇将军，升授昭毅将军，加授昭武将军；从三品，初授怀远将军，升授定远将军，加授安远将军；正四品，初授明威将军，升授宣威将军，加授广威将军；从四品，初授宣武将军，升授显武将军，加授信武将军；正五品，初授武德将军，升授武节将军；从五品，初授武略将军，升授武毅将军；正六品，初授昭信校尉，升授承信校尉;从六品，初授忠显校尉，升授忠武校尉。
而武勋十二阶正一品左、右柱国，从一品柱国；正二品上护军，从二品，护军；正三品上轻车都尉，从三品轻车都尉；正四品上骑都尉，从四品骑都尉；正五品骁骑尉，从五品飞骑尉；正六品云骑尉，从六品武骑尉。
按照马林之言，这安南国的知州给于胜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按照其所言散官和武勋可不是能轻易授予武将的，大明建朝以来就是秉承以文抑武的国策，一个七品的县令都能让伍四五品的武官下跪行礼。
但若是武官有了散官和武勋的称号，那可就不一样了，走到哪里别人都得客气地称呼一声。为什么，因为这不仅是对个人为朝廷做出贡献的肯定，更是表示你在皇帝那里是有位置的。
而这于胜是钦州千户所于千户的子侄，这位千户大人膝下无儿，拿这于胜更是视做亲儿。能开出如此条件，想来他们密谈之事绝不简单。
对方能开出这么丰厚的官职待遇，这第一说明办妥了他们密谈之事后，这于胜肯定不容于大明，只能逃离。第二，这只是要于胜协助于千户做此事，就能有此回报，那么做这个事情的于千户只怕是能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
“这些人要图谋的事情会让两人不容于大明，会是什么事情呢！”
赵正在脑子里捋了捋得到的所有信息，从接到千户所的指令攻打桂潞寨，到从马林这里得到的有关于于胜和安南国知州密谋之事，而后这于胜亲自监督此次镇压，再到其要亲自写信给他叙功。
这些信息在他脑子里来回闪过，突然他冒出一个念头，“莫非这封书信就在这桂潞寨！”
“大人此言有理，不然这于胜不可能亲自出任使者前来督战，而这桂潞寨原先也只是七大土司之中不太起眼的一个，突然就冒出如此多的兵丁，是谁给他们提供的军械物资。这说不一定就是安南国的知州干的！”
马林听见赵正的喃喃自语，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又往前跪行几步，不过被周围的黑蛟卫迅速死死压在地上，他生怕再也没机会说话，噼里啪啦地长吐一大段话。
赵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仔细端详了马林一眼，眼前这个青年看起来二十多岁，瘦瘦弱弱如同是个文弱书生一般，满脸的忧郁和害怕，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那你说说安南国的知州为何要如此做，而于胜叔侄所图谋之事依你所看是为何事！”
马林挣扎着直起身子，顿了顿才飞快地说道：“这于胜叔侄所图之事定然是携整个钦州千户所投携安南国，如此钦州加上永安州便能组成一府之地，更能绕过镇南关，犹如一柄尖刀深深插入大明腹地。”
听闻此话的赵正眼中精光直冒，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兴奋之意，眼前之人看起来谋略不低啊。
这越南的确是狼子野心，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从他宗主国身上咬下一块肥肉。不然也不会主动挑衅，发动如此多次战争了。而我国以文明大国自居，不愿做出那些欺辱小国弱国之举颚，反倒是这些人弱国小国不知好歹，一次次得寸进尺，妄想吃掉我们。
结合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这于胜叔侄俩在图谋携土归附安南国之意。
“那你说说既然这安南国为何还要让人将密谋之书信劫走！”
“小人猜测是安南国的知州故意如此，只要这封书信流落出去，这于千户就是不想反也是不可能了！”
这的确是一步好棋，为了保证此事的成功，派人将书信劫走，只要不经过安南国知州之手，那么其也不会得罪这于千户，就算这后一人知晓是安南国特意而为之，木已成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赵正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守御千户所不同于寻常千户所，兵丁的数目可是要多上不少，再加上屯军和普通百姓的数目，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明末将领吃空饷的现象很普遍，但是随便拉出几百人的队伍还是没问题，若是再算上安南国的兵丁数目，这可不是个令人小觑的数目。
若是这钦州千户果真要投靠安南国，他所在这片区域自然也会被安南国收纳，他可不想投靠外族。
但要他独自面对这两州之地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哪怕有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武器那也不行，面对人海战术，燧发枪终究是有有限的，除非他拥有几十门大炮或者军士的数目也有上千人，那可还行。
眼下他也很缺人，他遵循的是精兵强将的路线，兵员素质低下的话，哪怕握有先进的武器那也没什么战斗力，相反高素质的兵员哪怕是在绝境之下也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再辅以先进的武器，攻势势必势如破竹，天下无人可挡。
况且现在他的后勤也是个关键问题，弹药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根本无力支撑太大的战役，或者一次长时间的对峙。
“大人的黑蛟卫虽是勇武无比，普天之下能与其相比较的军队屈指可数。可惜的是就只有区区数百之众，若是于千户真被策反归顺了安南国，同时面对千户所和永安州的兵力，若有个千人倒是可以一战！否则，只怕是生死难料之事！”
“那依你来看，此事该当如何？”赵正眉头一皱，这马林的话与他所想相差不大，让他的忧虑更加增多几分。
马林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要么寻一坚固的城镇据城而守，若真是发生叛乱，三司衙门是不能放任不管的，大概率会出兵镇压。只要能坚持到大军到来，那便是有功！或者就直接归顺安南国，想必也不会为难咱们这些末流小官！”
“归顺，哼，妄想！”赵正听到如此没点骨气的话，冷哼一声。
“小人只是据实而说，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察觉到赵正因为他的话而发怒，马林赶紧接连求饶。
没有听到什么好办法，赵正有些失望，但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眼前这个马林是个人才，他有心将其收归麾下。
“你可愿归顺我！”
马林听到此话，倒是一改之前贪生怕死的模样，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小人若是不归顺大人又能如何！”
“哈哈哈，现在也许你觉得追随我不是有前途之举，但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庆幸今日之决定！对了，这几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虽不是嗜杀之人，但是我也不想此事弄得人尽皆知！”
马林活动活动被解开了的双手，看着昔日的同僚和上官露出的乞求可怜之色。
马林活动活动被解开了的双手，看着昔日的同僚和上官露出的乞求可怜之色。哪怕是平日的关系再不和善，他一时也有些犹豫了。赵正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让他动手亲自了结这些人，说是为了让这秘密不流露出去，但更多的应该是要他递上投名状。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只能默默念道：“对不起了诸位，今日之事也只能怪各位咎由自取，不是这位赵大人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人物！”
程百户几人听到这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心理已经完全崩坏，突然发疯般地狂笑大哭起来。不忍看几人如此狼狈样的马林，拔刀迅速处决了几人。
“今日之事只能怪他们的贪得无厌，若是我被他们擒住，下场也不过如此。我欣赏你的才华，不过也不想这件事成了你我之间的隔阂，若是你不愿效忠我大可离去，我绝不会为难于你！”瞧这马林有些沉默，他反倒是越发欣赏此人，便出声劝慰道。
看着满脸郑重而又清澈的双眼，马林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马林虽只是个小小的总旗，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的话绝不反悔！属下马林，参见主公！”
说着就给赵正行了一个跪礼。
赵正见状脸上露出大喜之色，重重抓起马林，用力地一拍其双肩。
“好好好，以后你就留在本官身边！做个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