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冲突
“别在这胡思乱想，赶紧动手！你没看见那里的黑蛟卫吗！找死别带上本官！”李言指了指林子处，没好气地低声骂道。
一连忙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将战后的收尾处理完毕了，看着被垒起来如同一座小山的人头，赵正心中非但没有恐惧，相反还有些兴奋之意。他察觉到自己这种变化，嘴角一抽，忍不住嘀咕：“莫非自己真是个狂热分子！”
“大人，程百户来了！”
不等他多想，耳边传来的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百户看着垒起来的头颅，也是吓了一大跳。
“赵大人，你怎么怎么杀了这么多人！”程百户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小山般的人头，嘴都有点儿哆嗦。
“对叛乱之人自当如此！属下可是奉了百户大人之令前来剿灭这伙贼人！”赵正对着上官一脸冷淡地回道。
被这么一呛，程百户显然气得不轻，但是如此多的人头带给他的震撼足以让他在赵正面前没一点脾气。
“哦，对了，桂潞寨有个自称什么土司的家伙公然带头反抗，已经被斩杀了！”赵正脸上带着无辜之色地指着人头堆中的某一个有些无奈说道。
“什么！你把桂成林砍了！你......你......你！”程百户急得来回徘徊，满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那这桂潞寨的二寨主在哪里，带他出来见我！”
赵正闻言一愣，脸上无辜地一笑指了指那人头堆里最下面的某一个。
“什么，桂成山也被你砍了！我的赵大人，你这可是惹了大祸了！你就要大祸临头了！”程百户急得直搓手，胡子更是一抖一抖的。
“属下可是奉了程大人之令征剿此处寨子！如今打了胜仗，属下岂会大难临头，大人应该给属下请功才是。”赵正故作不知地笑道。
程百户明显被气得不轻，听到赵正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眼无意扫到人群里的一个人身影，立刻指着其大吼道：“李言这是怎么回事，赵大人不知其中门道，连你也不知吗！你要是说不清楚，本官非要治你罪不成！”
李言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变了又变，这赵正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真把这位逼急了，在场之人谁能跑得掉，这程德贵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他也只敢在在心里诽腹这位百户大人，小心瞄了眼赵正的脸色，接着脸上立即一脸恭敬地回道：“这全是因为这桂成林不顾赵大人的劝降，一心想要反叛大明，赵大人无奈之下这才发兵攻打！大人应该也知道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这桂成林两兄弟就这么死了！”
“真是这样？”程百户听着这李言这亲信也如此说，有些半信半疑。
“大人明鉴，属下之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骗之言！”李言见程百户似乎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深究，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程百户听到这话，看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桂成林两兄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既然是桂成林反叛在先，如此也不能怪赵大人太无情了！”
听着这像是为自己开脱的话，赵正只是呵呵笑着，也不说什么。
程百户见这赵正似乎不上道，轻咳一声：“赵大人既立如此大功一件，来日本官定会禀明千户大人为赵大人叙功！”
“如此，多谢了！”赵正听着对方要给自己叙功，这才微微拱手称谢。
程百户见赵正如此，嘴角一抽，心中开始暗骂其果真是个毛头小子。
“这桂成林两兄弟在此多年，想来抢掠了许多的不义之财，赵大人可已经登记在册了，这些财货以后都是要返给百姓的！”
见程百户说得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神却是不断向其身后撇去，赵正心中冷笑不已。
“这是自然，大人请看，所有的查获都已经在这里了！”
说着，身后的黑蛟卫统统移开，只见几个箱子和许多的麻袋堆砌在地上。
程百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赶紧招呼着亲信手下快步走过去，吩咐着手下：“快去！”只见这些亲信手下很是熟练的撬开箱子，划开布袋。
“大人，箱子里都是银子，应该有三万两的样子，布袋里都是粮食！”一个亲信手下压低声音向程百户汇报。
程百户虽然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好不容易才将眼神挪开，他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地质问道：“赵大人，这桂成林兄弟应该不止这些点财货吧！其余的东西呢？”
“百户大人说笑了，这里就是所有查获了，大人莫非是觉得属下私自藏起来了不成！”
程百户听到如此搪塞的话，脸色愈发不太好看，但是他并没有发作什么，反而是扭头看向旁边被几个穿着半身甲胄护卫的青年。
“哈哈哈，程百户可真是好度量，被如此戏耍居然还能有如此胸襟，相信千户大人的胸襟应该会比百户大人更宽广！”
听到这青年嘴里的讥讽和警告之意，再见到赵正那一副轻视自己的样子，程百户大吼一声：“来人！”周围的亲信手下刷刷刷地立刻拔出腰刀。
赵忠和赵忠国两人立即大喊道：“列阵！”
黑蛟卫立即将赵正围起来，前排立即上刺刀，后两排立即装填定装纸壳弹，从这些黑蛟卫散布四周到迅速集结列阵，这一连贯的动作丝毫没有其他声音发出，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辈。
程百户的亲信手下算上齐越几个总旗的手下加起来，这些人起码有个四五百人，对上赵正的这剩余的二百人黑蛟卫，从人数上来看明显是赵正处在下风。
“赵正你个毛头小子，敢对本官动刀动枪，莫非是真要反叛朝廷，你们就不怕被诛九族吗！现在速速束手就擒，本官可以保证绝不连累你们的家人！”程百户怒气上头，看样子已经不想留下赵正的小命了。
“黑蛟卫的弟兄们，是谁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能吃饱，还给你们发银子！黑蛟卫是谁的亲卫”赵忠和赵忠国听着这话，对视一眼，和另外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当即朗声吼道。
“是大人！”
原本黑蛟帮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各个战斗班的班长和副班长，立即心领神会地带头吼叫道。
其他人受了赵正的恩惠，自然也不会抗拒这样的说法，一个两个就跟着喊了起来。霎时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在两边对峙的空地上。
“现在他们想要大人的命，要把咱们的家人饿死，把咱们的银子抢走，咱们应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
“杀！”
“杀！”
听到气势如虹的吼叫声，程百户一众人脸色变了又变，还好对面只有区区两百人，怎么看自己都不可能打不赢，这才镇定下来。
“冥顽不灵，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活得不耐烦了！”程百户大怒，开始令人冲击黑蛟卫的阵型。
李言看着对面一片黑色的黑蛟卫，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大呼“完了！”
听到对面发出“射击”的指令，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即趴卧在地上，双手抱头，尽可能的将身子藏进这些碎石堆里。
双方在不足几丈的距离上对峙冲击，米涅弹的威力足以一穿二，就是打到第三人身上同样还有杀伤力。一轮三段射击过后，直接撂倒了一百多人，这么一大片人眨眼间就倒下堆叠在一起。
这一幕直接就把后面的人吓到了，不过就这么点距离，根本容不得前面的人停下来，因为后面的人推着他们就往前冲，有甚者因为畏惧不敢向前直接被推到踩死。
三段射击过后，赵正立即下令。
“第一排刺！”整个燧发枪加上刺刀差不多有个两米长，足够将对方挡在一定的距离上，避免两军真的发生冲撞。
“收！”
“第二排刺！”齐刷刷的银白色利刃扎了出去。
“收！”
“第三排射！”嘭嘭嘭数声，再一次撂倒几十人，两军的距离再次拉开了一个身位。
被这燧发枪打中可就不是那么幸运了，这么近的距离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被刺刀刺中只要不是要害被刺中，活下来的几率还是不小。
只是刚刚交手，四百多人的队伍直接就锐减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直接就跪地求饶了。
赵正立即命人下了这些人的兵器，他看着哀嚎挣扎的军士，心中的激动迟迟不能散去。如此近距离地冲击对战让他也免不了紧张起来。好在他心理素质加上这些日子的经历，他说不得真要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人说他是钦州千户所的人，要见大人！”
顺着赵忠国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人正是方才出言嘲讽程百户之人，若不是此人说不一定还不会突然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赵正对其可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