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蛟的盘算
“修炼硬气功，先要从举石头开始练力气，之后再举装了沙的陶罐、水缸、磨盘，越来越重。”
“然后还得练挨打，从自己捶打到师兄弟们棍棒排打，可是要受老罪了！”
石猛谈起修成过程感慨不已，似是想到这几年来受的苦，不胜唏嘘。
“可惜我悟性不好，都好几年了，一直卡在第二重……师弟你天赋出众，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比师兄我要练得更好了。”
石猛虽如此说，但林非从他口中听不出嫉妒之意，更多的是羡慕和无奈。
林非只能安慰道：“大师兄勤修苦练，日后未必不能苦尽甘来。”
“呵呵，最好如此吧。”石猛笑了笑，“我若是能练到外力小成的境界，就心满意足了。到时候去大户家做个护院，每月也能赚不少银钱。”
林非点点头。
在大孟王朝，普通老百姓的上升渠道并不多。
种地和做小买卖，都只能勉强糊口。
只有读书考取功名，或者练武练出点名堂，才有阶级跃升的机会。
如今石猛显然是将希望放在了练武之上，不只是他，去武馆学武的绝大多数学员都是抱着此念想。
一顿饭吃完，二人关系也拉近不少。
出了酒楼，林非往县衙方向走去，路上却遇到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他们身穿的白色僧袍上绣着橘黄叶子，正是枯叶寺的标志。
林非同二僧擦肩而过后，扭头看了看。
二僧所去的是郑家所在的方向。
“看来郑家真请他们来调查巡猎队之事了。”
对于巡猎队遇害一事，林非心中一直挂念。
任谁看了那些人的惨状，恐怕也会很长一段时间在心中挥之不去。
而且，他还记得当日，那名捕快刚将消息汇报过来后，王捕头嘴里还嘀咕了一句“长生族”。
对于这“长生族”是什么，林非也很好奇。
他问过其他捕快，全都一无所知。
但想起王继山嘀咕完后立刻止住话头的样子，就知道这其中恐怕有诸多隐秘。
林非打算，等和王继山关系再好一些，就尝试问问详情。
次日。
一大清早，林非按照石猛所说，早早来到徐家武馆。
徐振正在此处，见了林非，得知他呼吸法已经练好，非常满意。
“短短几日就把呼吸法练得纯熟，我果然没看错人。”徐振笑道，“你的天赋，在我所有弟子里也能排第二了。”
“谢徐师夸奖。”
“呵呵，应该的。既然你呼吸法已经练好，接下来就要开始锤炼力气、皮肉。这就得下苦功了，你免费的药浴次数也可以用上了，每七日最好药浴一次。要是你银子富裕的话，三日一次更好。”
“好好练。”徐振拍拍林非肩膀，“你若是能一年内突破四重，我便收你为弟子，你也有机会学到更好的武功。”
“更好的武功？”林非有些疑惑。
徐振微微一笑，有些神秘道：“你若是能达成我的要求，到时便知道了。”
“……”
徐振说完离去，这时大师兄石猛走了过来。
林非和他提及刚才徐振说的收徒要求，石猛顿时羡慕道：“恭喜师弟啊！这是师父心里看好你，才跟你这么说。”
“哦？”
石猛解释道：“其实武馆的师兄弟们，基本上都是学徒，不算是师父的正式弟子。眼下师父正式收的徒弟，只有苏师弟一个。”
“原来如此。”林非点点头。
学徒和正式弟子，差别自然很大。
前者只是交学费学习，后者则是双方都对彼此有了更高的责任。
正式的师徒，师父要把徒弟当传人乃至孩子看待，出了事要全力维护。而徒弟，则也要将师父当父亲一般尊敬，三节五寿都要备礼。
林非心想，自己有演武图录辅助，一年突破四重又有何难。但眼下还是不要想太多，先做到入门再说。
在武馆待了一阵，林非便回去衙门当值。
和其他“全职习武”的弟子不同，他身为捕快，大量时间都要用来当值巡街，练武只能在休息时间。
但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且目前阶段，捕快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有很大用处，还不能舍弃。
……
……
黑蛟帮领地。
大堂内，两名长老和帮主黑蛟正在议事。
一个满头白发的长老，此刻正满面怒容道：“那吴三是我弟子，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另一个短须长老也道：“吴三好歹也是帮里仅次我们长老之下的好手，如今身死，帮里众弟兄都议论纷纷。若是我们不给他报仇，恐怕会有失人心啊。”
两名长老说罢，目光集中在坐在中间虎皮椅上的帮主黑蛟。
黑蛟样貌四十多岁，和外号不同，他相貌倒是方正，还穿着长衫。比起帮派老大，倒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你们可知，是谁杀的吴三？”黑蛟缓缓道。
“这……帮里的兄弟已经查过了，应该是那个叫‘林非’的小捕快。”白发长老道。
“确定？”黑蛟嘴角扯出一丝轻笑，“吴三好歹是外力小成的高手，那小捕快有什么本事能杀了他？”
两名长老对视一眼。
“帮主的意思是，下手的另有其人？”
黑蛟道：“八成是王继山干的。”
“王继山……听说此人是王长治养子。”
“说起来，这王继山半年前突然来到连云城，做了县衙捕头，实在令人费解。”
“不错。以他的背景，为何要来这小城里做个捕头吃苦受罪？”
两名长老很是费解，也感到一阵头疼。
若吴三真是王继山所杀，那他们还真拿其没办法。
北地大营就驻扎在连云城百里之外，真要动王继山，叫大营里的王长治知道，只需派几百精兵过来，就能将黑蛟帮剿灭殆尽。
黑蛟道：“王继山武功高低难定，但起码是外功大成，他的身份你们也知道，所以暂时动不得。不过……那个小捕快，却不同，他和王继山没什么太大关系，不过是从他那学了点皮毛武功罢了。”
“帮主的意思是，用那小捕快的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黑蛟点点头，道：“那个小捕快必须死，但为了不招惹王继山，我们自己不动手，联系县衙里的自己人下手，记得让人做干净点。”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差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