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反人性的规矩
次日一早。
林非在客栈大厅里喝了杯茶的功夫，便见到一道魁梧身影出现在门口。
粗壮的臂膀、满脸黑又硬的胡须，不是王继山还能是谁。
“小非！”
“王大哥。”
“哈哈哈！你可算来了！”
王继山大笑着走来，同林非大力拥抱了一下。
两人随即坐下，说了说闲话后便聊到正事。
“小非，我离开后你在连云城干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小子真是牛啊！”王继山竖着大拇指道，“不光干长生族，还把县令给干了！不过放心，这件事高将军已经摆平了，朝廷不会找你麻烦的。”
林非有些无语，县令高德白明明是自杀，结果传来传去，都觉得是他动手杀的了。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什么，摇摇头道：“王大哥，连云城的事虽然暂时得到解决，但长生……族，肯定不会放弃，还会继续寻找机会入侵。”
林非本来想用那红裙少女的说法，即“长生种”，但似乎从王继山乃至到北地大营的高将军和王长治，都是以长生族称呼，他便也先如此叫着。
“你说得不错。”
一提到长生族，王继山也不再嬉笑，神色十分严肃。
“这群狗东西就跟饿死鬼似的，一直纠缠着，要把咱们这些人吸成干，好让他们修那什么狗屁的长生仙道！”
林非问道：“王大哥，不知这漠城情况如何，有无长生族潜伏？我昨日进城后，逛了半天看下来，觉得城里井然有序，百姓们过得也还不错。”
王继山抓抓下巴上的胡渣，道：“漠城这么大一座城，要说一个长生族没有，我看不太可能。但我们苍生盟的分舵就设在城里，更别说定国司……
对了！小非，我养父给我的信里说了，高将军引荐你加入漠城的定国司，你答应了？”
林非点头：“是的。”
他说完见王继山皱起眉头，又问道：“王大哥可是不高兴了？”
林非以为王继山会有点生气，毕竟后者之前几次邀请他加入苍生盟，他都拒绝了。现在他一转头要加入定国司，说不定王继山会有些意见。
不料王继山却是摇头：“我不是不高兴。其实你加入定国司有很多好处，这样一来州府就管不着你了，何况定国司里武学资源极多，你这方面的天赋又高到可怕，进去后肯定能突飞猛进！”
“不过……”
王继山说完优点，也开始说缺点。
“这定国司好是好，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其他的还好说，就是有一条规矩，我怕你小子受不了！”
林非见王继山欲言又止，心中不免好奇。
“什么规矩？王大哥直言不讳便是。”
王继山道：“有关你小子人生大事的规矩。”
林非：“？”
“算了算了，我直说了！”王继山不再卖关子，“凡是加入定国司的，无论男女，都不许婚配嫁娶！除非有朝一日选择退出，但定国司是直属于皇帝老儿的隐秘机构，你小子想想，这种机构到时候是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吗？”
林非闻言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定国司还有这奇葩规矩。
“是不是不理解？”王继山解释道，“我以前听我养父提起过，他曾经和一个定国司的人认识。那人说，之所以加入定国司便不让嫁娶，是因为害怕秘密泄露。
自古以来，许多重大秘密都是被枕边人泄露出去，防不胜防。何况定国司的敌人乃是长生族，相关行动秘密更是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定国司成立之初便定下了这条规矩。”
王继山说完，看着林非叹了口气：“小非，你尚未婚娶，若是加入定国司，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娶心爱的姑娘回家。我便是顾忌这一处，才把话跟你说清楚，好让你考虑周全。”
林非沉默片刻，这条规矩的确有些反人性了。
他现在是不想娶亲没错，但不代表他这辈子永远都不想娶亲。将来某一天，说不定他就会遇到心爱的姑娘，想要娶回家。
只是……
林非转念一想，在大时代的激流下，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就算娶了心爱的姑娘，又能保护得了她吗？
连云城发生的事，已经表明，长生种正在侵入大孟。
北地大营只是一个阵眼，整个大孟王朝偌大疆土，其他阵眼又有多少？北地大营的危机解决了，其他的呢？
事情不会是孤立发展的，看似只是北地大营的阵眼泄露，但实际上或许还有更多的阵眼位置也泄露出去。
或许还有更多像福寿仙官那样的长生行走，在民间享受香火供奉，实则包藏祸心。
林非心道：“我需要更多的武学资源，现在只有定国司能满足。”
很无奈的是，林非并没有太多选择。
他没有任何背景和资源，靠自己胡乱摸索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
“多谢王大哥。”林非考虑片刻后道，“我还是决定加入定国司。”
王继山似乎并不意外林非做出这个选择。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小子对武功可比对女人要上心得多，这一点从连云城就看出来了。其他捕快领了月钱都去喝花酒，你呢，反倒拿着银子去武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
林非摇头道：“不，只是对花钱寻欢不感兴趣。日后若是有缘分……”
“你若是加入了定国司，就是有缘分又能如何？”王继山说罢，却又摆摆手，“罢了。若是你小子，或许还真会不同。能限制住别人的规矩，还真不一定能限制得住你。”
“别光说我的事了。”林非道，“王大哥你之前说分舵要你回来，是缺人手。可是又发现长生族的踪迹了？”
“不错。不过此事是舵内机密，我还真不能告诉你小子。尤其是在你小子即将加入定国司的情况下。”王继山道。
林非听这话，心说莫非定国司和苍生盟还不对付？
双方的敌人都是长生一族，按理说应该合作起来，互通有无，这样效率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