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枯叶寺
枯叶寺离连云城不远。
林非和王继山一路推车前来，车上便载着光尘师徒的尸首。
路上，两人谈及孙立琛死前说的北郊寺。
这个北郊寺，林非作为连云城本地人，根本没听说过。
同样的，王继山也表示不清楚。
如此一来，想要找到其所在，却是不容易。
王继山倒是劝告林非，让他不要去找那北郊寺。
他的意思是，孙立琛恐怕没安好心，那北郊寺若不是随口编造的，就一定有什么危险，故意害人才说出来。
林非则觉得不一定。
他认为这个北郊寺可能隐藏有什么秘密，很可能与长生族有关。
如果能找到，他还是要去查探一二的。
不是他胆子大，而是他认为，如果每个长生族都像那虚影一般可憎，那一旦世间被他们控制，就玩完了。
林非觉得，自己既然有“演武图录”，就该做点什么。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或者说是使命。
两人推车来到寺庙前。
枯叶寺虽然有些名气，平日里受的香火也不少，但看庙宇修建地很朴素。
没有什么雄伟的高大建筑，只有十几间像是老百姓普通平房一样的灰色屋子，前后连起来一共三进两院。
叩响大门后，很快就有小和尚来应门。
王继山简略说了原委，小和尚当即脸色苍白地去叫方丈。
不多时，方丈带着几个老僧前来。
待看到光尘师徒的惨状后，面上都露出惊惶痛惜之色。
“请几位大师节哀。”王继山道。
“二位施主请进，还请告知我等详由。”
林非和王继山进入寺中，在讲经的房间，把事情经过告知了几名老僧。
几僧听完后，都是沉默不语。
方丈叹了口气：“命也，命也。”
林非看着这方丈，他知道后者法号“空会”，是有名的高僧。
连云城百姓一直都在传，说是枯叶寺的空会方丈佛法高深，能降妖除魔，很是厉害。
林非今日见了，也看出这老僧神华内敛、气息绵长，佛法高不高深不知道，但内功一定很高深。
而且这几个老僧，听了光尘师徒是死在长生族手下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迷茫。
可见他们也是知道长生族之存在。
林非这时将那枚佛珠拿出，交给方丈，有些歉意道：“这是光尘大师的佛珠，我先前曾借用来防身，如今奉还，还请方丈大师莫要怪罪。”
“无妨，若是……咦？”
空会接过佛珠，发现佛珠黯淡无光后愣了一下。
其他几个老僧也都面露惊奇。
“居然没有佛光了？”
“难道光尘他……”
“不，若是他领悟了，又岂会遭此毒手？”
几个老僧低声说道，方丈空会看向林非，问道：“这位施主，恕老衲直言相问，施主可曾在这佛珠中领悟到什么？”
林非心道：“这也能知道？”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很可能这几个老僧本身就知道这佛珠中蕴藏有佛门内功。并且也知道，一旦领悟，其上佛光就会消失。
既如此，林非倒没必要隐瞒什么。
他点点头道：“不错，我拿到佛珠时，隐约听到有经文诵读声。聆听数遍之后，便自然领悟了一门佛门内功，唤作‘小菩提印’。”
林非此话一出，连带空会在内的几名老僧全都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林非一旁的王继山同样如此。但他对林非的天赋已经有一定了解，所以很快便替他解释道：“几位高僧不知，我这小兄弟武学天赋非同寻常，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呵呵！”
王继山这话让几个老僧回过神来。
下一刻他们便忍不住各自开口。
“我佛门神通，居然叫一个不通佛法的小子领悟了！”
“小菩提印，小菩提印啊！”
“果真没错，小菩提印的内功心法果然在这佛珠之中……”
林非没想到几个老僧会这么激动，其中一个甚至泪流满面。
至于吗？
林非搞不懂，这小菩提印又不是什么修炼后能天下无敌的神功。只不过是能治疗些伤势，对阴邪功法存在有些克制效果。
方丈空会最早冷静下来，他见林非面带疑惑，出言解释道：“林施主莫怪，只因这小菩提印内功在我枯叶寺已失传快百年，如今重现天日，我等难免有些激动。”
林非听空会这么说，倒也猜到了其心里话。
“这么说，空会大师是想要我把内功心法抄录一份留下吧。”
“哼！”一个粗眉毛的老僧不客气道，“这本就是我枯叶寺的内功，你一个外人借佛珠侥幸领悟，本就该将内功心法抄录留下。”
“空性师弟！”
方丈空会低斥粗眉老僧。
“我佛门内功，从来都是有缘者皆可习。这佛珠在我等之手数十年都未曾参悟，林施主短短几日便能领会，正是有大佛缘的表现。师弟此话却是大大的谬误！”
法号空性的老僧被一番斥责，脸色难看，但没有反驳，而是低头认错道：“是老衲孟浪了，还请方丈师兄息怒。也请林施主见谅。”
空见对林非道：“不瞒林施主，若是林施主肯抄录一份内功心法留在我寺，便是对我寺的大恩。我寺院尽开藏经阁，林施主可随意挑选一本内功秘籍作为交换。
若是林施主不抄录，老衲也绝不会勉强。”
空会说完便一言不发，其他几个老僧则都有些着急，似乎都在担心林非的选择。
王继山这时没有说什么，这件事和他无关，他不会用自己的意见来干扰林非。
林非却隐约看得出，这门小菩提印对枯叶寺似乎很重要。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佛珠，林非也领悟不出来。为此，他还是答应了空会。
“好，我同意。”
“太好了！”
几名老僧面上都露出喜色。
空见也笑了笑：“如此，便多谢林施主了。”
林非好奇问道：“空会大师恕我直言，这小菩提印内功，对枯叶寺很重要吗？”
“不错。”方丈空会倒没有回避，坦白道，“这门内功，关系到我枯叶寺一门绝学。不掌握小菩提印，便也无法修行那门绝学。”
“掌门师兄，这你怎么能说！”一名老僧闻言有些着急，生怕林非听后反悔，或者索要更多代价。
空会不加理会，继续道：“这门绝学若是林施主想要学习，倒是可以入寺为僧。老衲相信以林公子身具的大佛缘，修佛之路定会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