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气机之道
“十六年前，那时炎国与大齐开启了一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是炎国惨败，将数郡之地割让给大齐。”雁南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便是那场战争开始之时进入玄天宗修道的。”
他看向郝力：“炎国如今可还好？”
听到雁南归的询问，郝力一时沉默了，他想说很多，但又不知从何讲起。
“我知道了。”雁南归见郝力的反应，便已清楚了答案，他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今晚好生休息，明日师尊便要授课了，之后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可来问我。”雁南归淡淡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去。
陈凡望着雁南归的背影，对方没有散发出一丝气血波动，脚步踩在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丝脚印。
“好强。”陈凡低声自语。
翌日，清月湖边。
陈拙站如松柏，负手而立，他的目光扫过陈凡与郝力，沉声道：“在正式教授你们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何为气血之道？”
听到这个问题，郝力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气血道是精炼身体气血，孕育气血真元来获得力量的修道方式。”
郝力的回答并未令陈拙满意，他旋即将目光投向陈凡：“陈凡，你觉得呢？”
陈凡先前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他为此也向皎月和李承嗣虚心请教过。
而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皎月则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不清楚。”
李承嗣则回答的极为直接：“不就是锻炼身体的体术吗？说实话，太过丑陋了，感觉不如剑术帅气。”
陈凡思索再三，最终硬着头皮道：“是锻炼身体的体术。”
陈拙微微皱眉，这个回答似乎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气血道的确是以锻炼身体气血的体术。”陈拙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但是，锻炼气血并不等同于锻炼精血。”
陈拙继续讲道：“人体共有三大密藏，分别为精，气，神。”
“炼化道修士炼化天地灵气，强化自身的气之密藏，魂魄道修士冥想识海精神，来增长自身的神之密藏。”
“气血道修士则与这两者都有所不同，主要通过精炼气血来开发自身的精之密藏。”他忽然顿了顿，沉声道，“但是，这里我有一个独特的见解。”
“气之密藏，分为两种，内气和外气，炼化道修士修炼的是外气炼化的路子，而气血道修士必须要感知内气，增长内气，蕴育气机，方能在气血道上有所长进。”陈拙缓缓说道，神情极为认真。
陈凡仔细思索着话中的含义，眉头微皱：“气机？这是何物？为何我先前从未感受到过。”
他自气血入道以来，能感受到的唯有气血真元，从未感受到什么气机。
郝力亦是一脸茫然：“敢问师尊，何为内气和气机？”
陈拙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扭头对一旁的雁南归道：“南归，展示一下。”
雁南归徐徐起身，他身体正对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清月湖，弹指一挥，一道无形的丝线飞出，落入湖中。
不过几秒之后，湖中忽然有一道白浪掀起，一条大鱼忽的飞起，被雁南归徒手钓了上来。
大鱼落到了陈凡眼前，尾巴不断拍打地面，发出啪啪声，这鱼并非凡物，体长三尺，鱼须宛如虬龙，散发出一股凶悍的气息。
雁南归微微抬手，隔空对准地上挣扎的大鱼，一道无形的力量忽然爆发，隔着坚硬的鱼骨轻松将大鱼的大脑内脏蒸发！
望见雁南归施展的手段，陈凡瞳孔微微收缩，这完全不像气血道修士的手段，气血道修士以武力克敌制胜，这种操纵无形之气，隔空掠杀的手法反而更像是炼化道修士！
此刻，陈拙缓缓开口，语气平淡道：“这便是气机之道，引用自身内气，凝聚气机，无需动用气血真元，单凭一股气便可杀敌！”
他竖起一根食指，一股无形之气蓦然出现在指尖。
一片树叶徐徐飘落，尚未碰触到他的指尖便在半空中被一分为二。
“气血气血，不光要精炼真血，更要蕴养真气。”陈拙说道，他从袖袍中取出两个无线的钓竿，丢给陈凡和郝力。
陈拙对二人讲道：“此物名为引气竿，若是你们可以引出自身内气，成功钓到这湖里的一条鱼，便算成功了。”
陈凡望着手里的“引气竿”，从外表上来看，这根鱼竿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没有鱼线。
他握紧“引气竿”，在清月湖边坐下，开始尝试蕴育气机，引气出体。
鱼竿悬垂在河流上方三尺，没有鱼线，几乎不可能会有鱼被这样的鱼竿钓上来。
陈凡忽然有种姜太公的感觉，他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仔细感知着体内的“内气”。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陈凡仍然没有任何感悟，他不禁有些疑惑。
“内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人体肌肉是真实存在的，气血真元是可以感受到的，但是“内气”看不见也摸不着，他实在无从下手。
郝力亦是没有任何成果，他的鱼竿顶端空空荡荡，没有一寸“鱼线”。
陈拙见状，不禁摇头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徒弟。”
他走上前，盘腿坐下，屈指一弹，一条无形的气线飞入湖中，不过几秒，一条长约数十米的巨大鱼类破出水面，被他吊了上来。
“引气出体，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陈拙摇了摇头，吐出一口如箭一般的白气，“注意呼吸，莫要将外界的外气和内气混淆在一起，你们没有灵根，怎么可能如炼化道修士那般感悟到外气？向内感知，方为正道！”
先前被陈拙吊上来的巨大鱼类飞了数秒钟终于落到了岸上，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巨鱼一上岸尺寸便缩短了数倍，变得只有巴掌大小，落入陈拙手中。
“给你们片几块肉，吃了有气力一些。”陈拙冷冰冰地说道，他指尖蕴育气剑，向着掌中的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