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谈
皎洁的月光洒落北落山，照得树叶上的积雪熠熠生辉，犹如白银一般。
纯白色的地面之上，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踏雪而行。
“你的天赋很好，方茹雪将心法传授你才不到一个月，你的气血道造诣居然已经到达归阳境第四层了。”李承嗣的声音中满是赞赏。
陈凡眉头微微一皱：“归阳？”
“嗯？方茹雪没有和你讲过气血道的境界吗？”见到陈凡的反应，李承嗣大感意外。
“没有。”陈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心中暗想何止没有向他说过境界，对方还提剑要杀自己。
“也许是太过匆忙了……”李承嗣想着，旋即向陈凡解释了起来。
“凡人若是要入道修仙，修炼道路一共有三条，气血道，魂魄道，炼化道。”
“像昨夜遇到的那两个血魂教修士，你杀的那个会凝结冰晶是吧？这便是标准的炼化道修士。”李承嗣说道。
“他炼化的是冰灵真元，炼化道修士的类别最为繁多，因为天地之间灵气有着许多种，未来若是有幸，你还能看到会控制火焰的修士，掌控雷电的修士……”
“而炼化道的修士在人数上也是最多的，你遇到的修士十个里有七个可能都是炼化道。”
陈凡专注地听着，心中暗暗记下。
他忽然想起昨晚斩杀那血魂教修士后，系统弹出的提示音。
“我没有相应的真元，所以系统没有掠夺那修士的凝冰道术给我，这真元便是李承嗣口中的冰灵真元吧……”
李承嗣此时又说道：“魂魄道，顾名思义，便是以修炼魂魄入道的修士。”
“昨晚对你施加道术的那名血魂教修士，便是魂魄道，主攻魂魄，这类修士极为稀有，毕竟先天魂魄强大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修炼魂魄的痛苦，是很难熬下来的，一百个修士里头，也只有三四个是修炼此道的。”
“最后要说的便是气血道，以修炼气血入道，一共有三大境界，归阳，婴变，镇元，每个大境界又有九重小境界。”
李承嗣看了一眼陈凡：“你现在便是归阳境第四重，体内应该已经孕育出气血真元了，便是内视所看到的金色物质……”
“不过气血道多半是辅助之道，几乎没有人真正主修气血道。”李承嗣又说道。
“毕竟无论是炼化道还是魂魄道，修炼过程中都能做到强化气血，例如炼化道，可以用炼化的真元强化筋骨。”
“又比如魂魄道，强大的魂魄是可以强行解开肉体上限的……”
“而如果主修气血道，越到后面，所需要的资源越多，例如从归阳九重天迈入婴变境，需要一朵洗骨花洗筋伐髓，而从婴变境一重迈入婴变境二重，却需要十几朵洗骨花……”
“所以，尽管气血道在三大修炼道路之中，除了极少数邪道修士，几乎没人将其选为主修道路，因此，气血道也被称作废道。”
陈凡耐心听着李承嗣的讲述，他想到昨夜对方的手段，不禁开口问道：“李师兄想必便是魂魄道的天才了？”
“我？呵呵。”李承嗣淡淡一笑，月光下，他的身体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散发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我每个都懂一点点。”他淡笑着说道。
王家大院，几名红衣修士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无比难看。
“大多数是被气血道手段直接轰杀的，但是也有几个是被魂魄道手段击杀的，其中也有炼化道的影子……”一个红衣修士分析着尸体的死因，认真说道。
说到一半，众人便有了结论，又惊又怒地说出那个名字：“李承嗣！”
“必须回报给主祭，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一红衣修士果断地说道，他的声音中满是嫉妒和愤恨。
“毕竟，他可是三才体……”
……
“三才体？”陈凡听到李承嗣口中的三个字，神情又是一愣。
“魂魄道的入道条件是有强大的魂魄，炼化道要求得有灵根和丹田，气血道要求入道者有异于常人的炼体天赋。”李承嗣悠然说道。
“如果一个人满足了其中的两种条件，他便是双才体，而如果三个条件全部满足，那便是所谓的三才体。”
“似乎上天很喜欢三这个数字，三才体不仅可以同时修炼三种修行方式，修炼的速度也是普通修士的三倍以上。”
说完，李承嗣笑呵呵地看向陈凡：“待此事解决，我可以引荐你进入玄天宗，从你修炼气血道的速度来看，你是三才体的机会很大呢……”
陈凡感觉自己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三才体，他清楚自己之所以修炼速度快，靠的全是脑海中的系统。
“承蒙李师兄赏识。”陈凡道谢了一声，却忧心重重，若是李承嗣发现他才是杀了方茹雪的真凶，对他恐怕便不会如此好声好气了……
“李师兄，不知道术又是什么？”借着和李承嗣攀谈的机会，陈凡又抛出了积压在心中已久的问题。
李承嗣偏头想了想，苦笑一声：“呵呵，这你可问倒我了。”
“关于道术，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我也不行。”李承嗣顿了一下。
他思考良久，慢慢讲道：“以我浅显的理解，如果将道元比做一团泥巴，道术便是装泥巴的器皿。”
“将泥巴装入不同的器皿中，泥巴的形状也会发生各种的变化。”
“如果再加上一些条件，比如给这器皿加热，得到的便是或许就是一件瓷碗，而往器皿中加各种颜料，出现的或许就是一个花瓶……”
李承嗣耸了耸肩膀，话语中满是模棱两可：“总而言之，道术便是一种奇特的手段，可以通过消耗道元，来达成一些神奇的效果。”
陈凡若有所思，努力消化着李承嗣的话中深意。
二人边走边聊，直到来到一片雪地前，陈凡停住了脚步。
他打量四周的环境，看到周围的树木和记忆里相似，于是确定了下来：“不错，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方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