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秘密身份”

抛开已经死亡的超人不提，正义联盟还有五名成员：蝙蝠侠、神奇女侠、海王、闪电侠以及绿灯侠。

坏消息是，除了超人，约里斯从未在现实生活中遇见他们任何一个。

好消息是，得益于莱克斯集团独特的信息源，约里斯对正义联盟成员的能力都有所了解，对他们的个性也是略知一二。

有人说，蝙蝠侠是正义联盟中最神秘的那个，其实不是，绿灯侠才是正义联盟中最神秘的那个。

蝙蝠侠始终在哥谭活跃，常年出现在哥谭的街头巷尾，和那些精神有问题的超级反派们斗智斗勇。

而绿灯侠？

绿灯侠在不在地球都不一定。

现在，这位据说是宇宙警察的绿灯侠回到地球来了。

“……我理解人们的愤怒和失望，”绿灯侠对着镜头说道，语气带着些许沉痛。“我也为超人的牺牲感到无比痛心，但正义联盟一直致力于保护地球，绝不会回避责任。”

镜头没有转移，画面的一角伸出来了一只话筒：“绿灯侠，请问你在毁灭日来袭的时候，身在何处呢？”

记者的问话有些尖锐，也是绿灯侠无法避免的事实。

“……我为自己没能及时赶回地球感到深深的遗憾。”绿灯侠侧对着镜头，目光眼神余光留意着不远处的居民，他言语中满是内疚，“事件已经结束，我无意为自己辩解，

“毁灭日的袭击发生得太突然，超人的牺牲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官话（empty rhetoric）。

约里斯撇了下嘴，这是他最擅长，也是最熟悉的东西。和昨天晚上夜翼言辞激烈的争辩相比，绿灯侠的言语用词更为迂回、也更为温和。

也更加官方。

比起那些无实质无营养的官方发言，约里斯更在乎新闻采访的背景。绿灯侠身后的街区景色他越看越觉得熟悉，不是大都会，还能是哪里呢？

他在大都会？他来大都会做什么……”约里斯把平板电脑推给了迪克，“你看吧，后面的内容我不看了。”

尽管绿灯侠的用词硬冷的让他想起美利坚军方，约里斯还是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了些许不同之处：他的确是在意民众的，所以他才主动到大都会来。

以绿灯侠的能力，约里斯不相信他对此一无所知。

与其他不曾露面，不曾表态的正联成员相比，绿灯侠至少来了。

“如果他真的是刚回到地球，来大都会的行为也能解释了。”约里斯小声地嘀咕着，“是想亲自调查发生了什么吗？”

太迟了，绿灯侠。

超人离世已经接近了一周，救援在超人和毁灭日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城市重建工作在超人死后的第三天陆陆续续开工；大多数伤者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就连死者的棺材也在今天全部到齐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事后受害者索要赔偿金的阶段，正义联盟已经被他用舆论逼的无路可退，只能选择对话白宫。

车外的抗议声震耳欲聋，大都会警察已经开始用使用防爆盾推搡人群。其他的正联成员没有来大都会，但绿灯侠来了。

地球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所以他才被称之为英勇无畏……”

“Jonge Meester。”维尔海赫碰了碰约里斯的肩膀，“绿灯侠朝着我们的方向来了。”

“什么？”

约里斯刚转过头想向管家询问细节，一道翠绿色的影子就将车子笼罩住了。

透过车窗，约里斯看见绿灯侠悬浮在空中。他手中的绿色光束变成了一只伸长的手，敲了敲约里斯的车窗。

透着隔音玻璃，约里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的口型分明是在说：“我们得谈谈。”

谈谈？谈什么？正义联盟终于打算付钱了吗？

“夜翼，下车。”

这是他和正义联盟交流的机会……约里斯悄悄地握紧了拳，他不顾维尔海赫的阻拦，拉着夜翼主动下车，抬头直面绿灯侠。

“我们是该谈谈，但不是在这里。”

绿灯侠环视周围，四周都是举着抗议标牌，直视着那些对超级英雄们表达不满的过激民众。

他们不敢说话，甚至站在约里斯等人身边就已经付出了全部的力气，因为在绿灯侠出现在集会上空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因恐惧落荒而逃了。

意志力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用的能量。绿灯侠只是伸手，夜翼和约里斯就被装进了一个大号光球内。

直到他们到达了一个无人的楼顶里，绿灯侠这才将两人放了下来。

约里斯走到了绿灯侠的面前，可绿灯侠没有提及超人，他的第一句问话就差点儿将约里斯激怒了：

“莱克斯·卢瑟到底想干什么？”

“我……”

“这和莱克斯·卢瑟没关系。”约里斯还没开口，夜翼先抢先一步回答了：“人们不能选择自己的职业。你不能因为约里斯为莱克斯工作，就批评他。”

绿灯侠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在批评他，我是在保护你。”

“夜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绿灯侠的视线在夜翼的脸上停留，他的面具戴的有点歪，明显刚摘下来过，“我不是超人，没有X视线，但这不意味着代表我看不到。

“身为超级英雄的我们不能将自己的秘密身份泄露给他人，我们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威胁。”

“你怎么能将自己的秘密身份泄露出去，”绿灯侠用手指着约里斯，“你应该清楚这样做的后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会牵扯到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

“想想蝙蝠少女，想想神谕！”

约里斯笑了。

“真是荒谬，”约里斯毫不留情地讥笑着，嘲讽着绿灯侠的观点：“暴露秘密身份就会使所爱之人受到威胁？

“受谁的威胁？公众的，百姓的，还是政府的？”

如果是公众，说明你清楚自身不受社会所包容，避实就虚，谋虚逐妄，与孤立主义者无异；

如果是百姓，说明你脱离人民群众，将自己视之为“救世主”，滥用权力，与独裁者无异；

如果是政府，说明你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乃是非法行径，作奸犯科，行事与犯罪分子无异；

如此徒托空言、高高在上、败法乱纪之辈，竟妄称自己是「英雄」，是「宇宙警察」？

“英雄是不会害怕自己所拯救的人民群众的。而你，不过是戴着面具便为所欲为，不敢承担社会责任的胆小鬼罢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连人类社会都不曾信任，感到畏缩的人；我，约里斯·利埃夫又以何种理由交付信任。

“连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无力保护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保护人类，拯救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