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边海，是和平的城市（4000）
比丘津津有味地啃着烤鱼，在那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本兽吧嗒一下那长满蘑菇的家伙就……”
琴小可一边看着云一，一边附和着。
“唉，比丘原来这么厉害啊。”
“啊哈哈，没有没有。”
比丘摇摇头，摆了摆耳朵，感觉有些羞涩。
叉腰，感觉都要站起来了。
“然后，比丘用他给的魔术球，飕的一下……”
“唉，原来是小一解决了污染啊。“
“是我用他给的球……”
云一感觉到了琴小可的目光，更加集中在他身上。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穿着制服，还是学生吧？今天是周日，明天还要上学吧。”
“时间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一下子就回去了。”
“魔法少女肯定有很多事吧，你不在绿荫市真的好吗？”
“那是什么，肯定都是些无聊的事吧。以前没我还不是没出事，我在不在都行吧。”
琴小可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怎么样。
其实今天是琴小可第一次变身魔法少女，对于自己作为魔法少女的具体职责和任务，她还不是很清楚。
但她觉得，既然之前没有她的存在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那么现在她在不在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她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重要。
“捏，小一，今晚，我能住在这吗。”
琴小可忽然提出了一个请求。
“不行！”
这自然是不行的。
理智已经报警了。
他不想一晚上都像受刑一样。
看云一回答的这么坚决，琴小可有些失望。
“那小一，我以后能来这里吗？”
“那也不”
云一刚想开口拒绝，却看到琴小可用双手抓住了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可爱的太犯规了，他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憋出那个字。
“行。”
“好耶！”
看着琴小可兴奋的样子，云一实在没法把那也不行四个字重复一遍。
“那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唔，行。”
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了。
……
琴小可走了。
云一像一条被彻底榨干的咸鱼一样瘫在床上，思绪万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解决了危机，排除了危险。
我本应获得后面悠闲的快乐时光。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反思了下今天的选择。
是从那碗面开始吗？
如果当时他不管自己的饥饿感，硬气一点拒绝，甚至假装发脾气。
或者更早一点，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发脾气拒绝。
事情应该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吧。
一开始就不给对方任何希望，降低对方对自己的印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归这么想，但云一知道，在当时，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知道怎么样的狠人才能在那种情况下狠心拒绝。
“真是难办了。”
后面肯定有源源不断的骚扰，他的平静生活似乎摇摇欲坠。
“都是那只阴兽的错！如果那时不理它，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那时不理睬比丘，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云一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比丘。
“要去接点净化水吗，明天应该就要被冲走完了。”
一般的净化术式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范围。
在河中净化，没多久肯定就被河水冲散了。
但是，他当时给比丘使用的珠子是特制的。
数公里整个河道的净化，足以使净化水在河中留存一段时间。
净化水在魔术黑市里很受欢迎。
作为一种基础的魔术材料，虽然不贵，但销量一直可以。
“麻烦，不去。”
就算打上来了，对于云一来说出售材料也是件麻烦事。
他一向不喜欢与人交流，除非绝对必要。
虽然财政危机，但反正饿不死，他一向是无所谓的。
他以想不想作为行为准则。
不想做的事情，只要没有太大的影响，他通常都懒得去做。
“算了，睡觉吧。”
云一拿起了手机，打算以此来结束这一天。
……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
云一一如既往的在河边钓鱼。
已经看到了河里的有小鱼在游动了。
苦日子很快就要过去。
天天大口炫鱼的日子就要来临。
他畅想着美好未来。
突然一丝颤动的感觉打破他的幻想时间。
“终于来了吗。”
云一心想，这是探测术式被触发的感觉。
从琴小可魔力放出炸上天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会有官方人员前来调查。
边海市方向最近的人类活动点就是他们这里，
魔法少女这种极度危险源不管是收编还是其他处理方式，官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对讲机也传来了声音。
“是上面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局的什么人过来问话，说什么排查泄露什么的。”
云一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走向管理处。
“我说了很多遍！业务员就要有业务员的样子！”
是一个身穿西装制服的成年女性在训斥两穿着便服的小年轻。
“6人组吗。”
云一看向在管理层扎堆的一伙人
两个穿着治安员制服的男性，两个看起来像是闲散青年的小年轻，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女性。
他迅速评估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随意扫了一眼，五个普通人，一个身上有一点点魔力，是杂鱼。
可爱度三分和七分，嗯，远不如我可爱。
十分显然，是硬凑一起的。
“大婶，你仅仅是职位比我们高一点而已，又不是我们的上司，只是上面要求两市部门一起行动才在一块的，事情处理完好聚好散不好吗。”
那小年轻硬气的回怼。
“你这是什么态度！边海市管理局真是堕落了，连点像样的规矩也没有。”成年女性愤怒地说。
异常管理局，一般对外都称做管理局。
“真有什么意见，就走程序，发公文去向我们老大投诉！”年轻人毫不示弱。
“你！”那成年女性显然被气的不轻。
旁边的两个治安员打扮的男人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试图缓和气氛。
到云一进来，其中一个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停止争吵，然后上前迎接。
另一个双手叉着腰就在那看着云一。
“是精锐吗。”
云一默默的想。
虽然那个治安员虽然只是叉着腰，但那手指怎么看都是勾着裤袋，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放着一把热武器。
只是排查工作怎么会有这种程度的人来做。
云一以前的也和它们接触过，它们老大整天喊着人手不足的。
恨不得将一个人分开十份当十个人使。
而且魔法少女和它们专业不对口，按理说不应该由他们来处理。
“是边海水库的管理员云一先生是吧，我是绿荫市的楼天麒，这是我的工作证。”
男人表明了身份。
“云一先生三天前一直在河边巡逻吧。”他问道。
“嗯。”
“那在当天11点左右的先生您在哪里？”
男人拿出了手机指出当前时间发生的事，是那场爆炸的时间。
“在管理处，那时应该和站长在聊天，你们之前应该已经问到了吧。”
“嗯，很好，那您看见什么了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没有，接下来应该往爆炸方向巡逻。”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
“确定没有吗，别低头，盯着我眼睛再说一次？”
云一抬头看着楼天麒，那是一张绷紧方正的脸，如果是一般小年轻被这么盯着的话，肯定什么都会说的吧。
但云一十分显然不是一般的人。
“没有。”
场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天麒的脸色才突然放松下来，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那没事了。”
他示意后面的伙伴解除了警戒姿势。
“发生什么了吗？”
“在森林里发现了人类的手部尸体组织，法医鉴定是3天前切下来的。森林里可能有不明危险分子在活动，最近晚上休息关好门窗，最近平日里少活动。具体情况参见新闻吧，最近遇到危险记得及时求助。”
说罢，楼天麒就给了一串电话号码。
“打这电话，可能支援会来的快一点。”
云一记下了电话。
“记得，遇到危险，要及时求助，在笔录签下名，没事了。”
云一看着它们离开，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话事的是个通情达理的治安员，轻松就混过去了。
如果是绿荫市那边的主事，就麻烦了。
云一大学和家都在绿荫市。
虽然很少管事，但偶尔的活动还是有的。
因为上行下效，那边异常管理局底下跑腿的人都是那种死板，麻烦的样子。
风格就像牛皮糖一样。
他又不好对它们出手，踩上一次，难受一个月。
没事就好。
至于森林里的危险，云一并不在意。
“分尸吗，那个魔术使干的？”
当天离开后，他知道那片森林肯定要先被官方巡查一遍，自然是没回去过。
万一相互碰见闹点不愉快的误会就麻烦了。
他不认为那用过期使魔的魔术使能干什么。
绿荫市的异管局可是收编了不少魔术使和魔法少女，一般情况下肯定是够用的。
这种程度的东西交给它们处理就行。
像甩掉什么包袱，云一又开始畅想未来起来。
“今天先钓两条小的吧，还是尝尝鲜还是要的。”
……
“真就这么简单就走了吗，楼队？”原先警戒的治安员问到。
“没事，那管理员大概率没有问题。”
“身上没有血腥味，档案显示他在边海市呆了一年多了，重要的是还是男的。”
看着正在坐着喘气的伙伴，楼天麒解释道。
“纪乃你没事吧。”那个穿着西装的成年女性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玲玲姐，只是知道有压制，但没想到边海市对魔术使的压制会这么大。”
纪乃回应道。
身为异常管理局关联处理跨界事件的兄弟单位的人，楼天麒对边海市的具体情况虽然了解不全面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6年前，就像一般流传的，老套的魔法少女故事一样。
据说是有7名传说中的魔法少女，在边海市与异界的时空裂缝中，讨伐不知名的神秘怪物。
大战旷日引久，溢出的能量直接震坏了本地的灵脉。
具体情况可能高层清楚，但他只是了解大概的流程。
最终，只有3名魔法少女一起走出了裂缝。
据说她们不是一个城市的魔法少女，只是受到王庭的召集，才聚集到一起。
其中一人，还成为了绿荫市异管局的高层。
剩下4名魔法少女怎么不用多说，大家都清楚。
它们为存活下来的魔法少女在组织内部举行了盛大的凯旋仪式。
他曾经也是在凯旋仪式中为魔法少女鼓掌中的一员。
看着伤痕累累的魔法少女，楼天麒生出一种无力感。
怎么能让那种年纪的少女承受那样残酷的事这种高高在上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这句话本身把自己的身位放置到了少女之上。
力量即权力。
强者受到道德法律的约束爱护弱者。
在强于弱这最清晰的标准面前。
他才是弱者。
楼天麒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武器。
虽然面对那种程度的敌人他无能为力，但一般魔术使就另说了。
合理使用的热兵器能解决大多数的魔人和魔术使。
在边海市更是。
破坏他们辛苦营造的和平的人，他绝不放过。
“啊，原来魔术使来边海市会这样吗。”
那两穿着小年轻感觉有点吃惊。
“不对，原来真有魔术使啊。”
剩下的四人沉默住了。
因为边海市的特殊情况，这边异管局连水准之下的魔术使都收不到。
它们知道这边异管局武备松弛，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你们平日里都在干嘛。”
那被称做玲玲姐的女性有点不好口气的询问道。
“啊。”
入职以来天天在办公室干副业打游戏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好。
虽然局里是有些资料，但这几年一件都没遇到。
如果不是这次上头的管理单位发文要协同处理，他都以为不小心进了传说中少爷才能进的养老单位呢。
实在没有什么真实感。
“你们就没有遇到异常事件吗！”
“啊。”好像真没有。
想了想，还是憋了一句。
“可能边海市比较和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