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丘之貉，理念之争
“我是魔法少女最亲密的伙伴，育成使比豆。”
“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变成魔法少女都可以实现哦。”
自称比豆的神秘生物稳稳地站在走廊的栏杆上。
它那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凉凉。
而周围的同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比豆和云凉凉身边走过，仿佛这两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只留下了一个空旷的圆形空间。
“啊！魔法少女？我？”
云凉凉容量不大的脑袋有点晕了。
她已经过了那个随时幻想的年纪。
虽然在云一眼里都一样，
但她自我认知里她已经不是初中的小屁孩了。
虽然现在还是会想象一些有的没的，
但现在她已经能分清想象和现实的区别。
就像她已经不再幻想她妈妈会从棺材里突然跳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吓唬她一样。
然而，当比豆提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时，
云凉凉的脑袋还是被搅得一团乱。
“变成魔法少女能帮忙把我妈妈复活吗？”
虽然云凉凉觉得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自从她妈妈去世，云凉凉就感觉全家都变了。
虽然那时她还小，才刚刚上小学，但她也能感觉得到。
父亲开始变得脾气暴躁，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火；
哥哥云一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经常连家都不回，天天在外面过夜。
她看动画里的正常家庭都不是这样的。
她们家现在每年活着的人都凑不齐了。
虽然随着年纪逐渐增大，回忆渐渐变成了往事，
云一似乎也看开了，开始和家里交流。
但即便如此，云凉凉依然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存在着一层无形的隔阂。
这两年，她也有了自己的手机，能够直接与哥哥云一通话。
无论她说什么云一什么都会听，但只要一提到回家，他总会找出种种借口来回避。
云凉凉并不确定这一切变化的确切原因，
发生变化其实也就近几年云一上大学后的事。
以前至少还能偶尔见到个人，现在已经三年没见面了。
也许这与妈妈的离世的事并无直接关联。
但牵扯来，牵扯去，所有一切的开端都要从妈妈去世开始。
如果家里的人没事，后面的事情或许都不会发生吧。
她们的家庭也许也能沿着原本的轨迹前行，和和睦睦，像个普通的家庭一样。
“当然可以！魔法少女是无所不能的！什么奇迹都可以发生！”
面对云凉凉的问题，比豆没有一丝怀疑地回答道。
尽管它清楚所谓的奇迹并非无所不能，
复活这种事大概率也是做不到的。
至少在比豆的认知中没有人做到过，
但这并不妨碍比豆进行许诺。
毕竟魔法少女的力量相对于人类本身就是奇迹。
在这份奇迹面前，可以理直气壮的说，
云凉凉做不到≠魔法少女做不到。
毕竟也没人知道魔法少女的极限在哪。
实在不行，契约完成后被云凉凉发现，
那就把自己珍藏的美味蛋糕送给她好了。
这个年纪的少女就是这么好搞定。
比豆的做法十分的灵活。
听到这话，云凉凉心动了。
虽然不知道魔法少女具体做不做得到，
但在她从动画中获得的认知里，魔法少女确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试一下，也没事吧。
毕竟，琴小可也变成魔法少女了。
她知道小可家家里的情况，她认为小可可能也是因为听到这所以才变成魔法少女的。
如果是想象中的魔法少女，像这种事，感觉确实有可能吧。
“小可也是这样所以才答应你成为魔法少女的吗？“云凉凉问道。
啊，小可，谁？
比豆愣住了。
身为国度的精英育成使，它接替上一任的摊子，在这个城市已经活动很多年。
契约了数位魔法少女，但是好像还没有叫小可的。
是别的城市的魔法少女吗？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它一向非常灵活。
“是哦，少女渴求奇迹，奇迹回应少女实现的力量，魔法少女契约都是这样。”
比豆已经感觉到眼前少女的动摇了。
感觉趁热打铁下，业绩就要完成了。
“比丘飞踢！！！”
一只与比豆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突然从天而降，
双脚如同火箭一般踹在了比豆的脸上。
比豆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后来的兽站在了比豆原先的位置。
虽然比比豆小了两号，但是同个物种没错。
来兽正是比丘。
比丘本来在国度充能恢复魔力，上次吸魔力把它吸的太狠了吸成小小小丘了，现在还没恢复。
但见到琴小可好像要打架，还不是杂鱼，还是马不停蹄地赶来物质界。
现在虽然体型缩小了一些，但这并不影响它的行动能力。
万一琴小可出事，那它就真什么都不剩了。
它在家已经是颜面扫地。
虽然有国度背书，不用他承担后续维修的代价，但指指点点是少不了。
现在它只想搞业绩。
当它在琴小可的肩膀上感知到这里发生的状况之后，便自己冲了过来。
它对视线很敏锐，这是身为首席的才能。
“本兽说是谁，原来是那个往国度倒垃圾的优等生，你怎么跑到我辖区来了？”
比豆从墙边站了起来。
作为魔法生物，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能真正伤害到它，只是让它显得有些狼狈而已。
虽然不清楚比丘具体在哪里任职，
但大家都知道比丘已经在物质世界中工作了。
毕竟，魔法国度被污水淹没半个街区这种事情，
在与物质世界碰撞的几十年里还是第一次发生。
比丘的事迹和比丘的大名现在在国度兽尽皆知。
“本兽受监察院指令，负责休眠期期间大裂缝周围所有城市的魔法少女相关事务哦。”
很明显，比丘也有正式的任命。
“大裂缝？那不是边海市吗。”
物质界与幽界在这板块的交界处，它们国度是这么命名的。
作为在物质世界活动多年的兽，它对人类世界的地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正常来说它们一兽负责一个片区，很少有重叠。
“绿荫市不也在周边吗？你看国度看我契约了魔法少女也没反应，说明默认了。”
是职权侵占，起码比豆是这么认为的。
“你！”
“想打架吗？来啊。”
比丘可是学院有记录以来成绩最高的首席，在学院打遍全院无敌手，区区前辈而已。
它起身，双脚碎步移动，像袋鼠一样摆出了拳击的姿势。
不会退让。
它认得云凉凉。
好像是琴小可的好朋友。
在它于国度养伤的时候，它一直关注着琴小可的情况。
虽然对云凉凉也有这种资质有些意外，
但魔法少女也是会相互吸引的。
有资质的人在没觉醒前就混在一块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虽然也有业绩的关系，但既然是朋友，那当然是要一块在它手下才好。
它可不会承认是业绩让它心动了。
“不存在的，这种奇迹至少在已知的情况下是不存在的。”
比丘冷漠的回答道。
真心换真心，比丘可不会许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
尽管言语上的诱导和施压是一种策略，
真要较真它也是只坏兽，但兽和兽是不同的。
它有自己的原则。
“啊，不行吗？”
云凉凉有些失落了，这种事果然是不行吗。
“别听它的！魔法少女的力量是无穷的！爱的力量是无限的！”
比豆显然也不想放弃这份业绩。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别人不行不代表你不行，你要成为的可是魔法少女！奇迹的力量是无限的！”
“母兽的，育成使的风评就是给你这种兽败坏的。”
比丘一拳打到了比豆身上。
虽然体型不占优，但也获得了灵巧的优势。
在先手攻势下，比豆节节败退。
“你这是在限制魔法少女的可能性！”
它打不过比丘，毕竟比丘少壮，刚刚毕业，拳法了得。
自从出任绿荫市育成使后，它就没动过手了。
毕竟它们作为灵界生物升级升的是职位，实力实际上没变化。
但这不影响它继续辩论。
毕竟选择权在云凉凉手里。
只要云凉凉同意，接受了它的说法，那它的业绩也就完成了。
它们的工作是契约魔法少女，又不是打擂台。
挨顿揍而已，它们是魔法生物，又不影响。
“你再这样，我就要去监察院告你了！说不过就动手，你这是什么兽。”
“举你母兽的！“
比丘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比豆的脸上，比豆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真的不能吗？”
云凉凉看着眼前两个上演全武行的奇怪生物，还是不死心的再问道。
“能的！/不能。”
“母兽的还在这里发癫！”
比丘对比豆邦邦两拳，然后翻面，直接压在比豆身上，像个混混一样。
看比豆好像说不出话了，比丘才回应道。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不能，你，啊不对，应该百分百。”
它看着失望的云凉凉判断到。
如果是有希望的人，可不会被这种话动摇。
只是一般资质的魔法少女。
虽然单单是成为魔法少女就已经是特殊的了。
但特殊里也是分级的，
它没看到那种溢出的爱。
这种程度肯定是没希望的。
虽然它只是刚刚成为育成使，但它是首席。
在学院里品鉴的案例已经够多了。
毕竟因为家人去世被许诺复活而成为魔法少女的人有很多。
这还是个挺大众的理由。
少女祈求希望的理由分分类一共也就那几种。
但这样是不行的，这样契约的只是平均水平以下的。
擅自期待，擅自破防，最终只能失望。
这种无法达成的理由契约的魔法少女当知道永远也无法达成愿望后，浑浑噩噩提前失去力量的也不少，暴走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这种三脚猫理由是做不好魔法少女的。
至少绝大多数做不好。
比丘不排除未来可能会有一个魔法少女能完成这样奇迹的可能。
毕竟它其实也认可奇迹的力量是无限的这句话。
但这肯定不是现在的云凉凉。
奇迹可不是相等的落到每个魔法少女头上。
它没在云凉凉身上看到可能达到这种奇迹的闪光点。
比丘因人而异，不会擅自许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希望给少女，这是它和其他的业绩兽最大的区别。
“所以，你为了什么理由想成为魔法少女？
虽然复活家人这种事在变成魔法少女再去尝试我也管不着，但至少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前，这理由是不行的。”
比丘感觉到身下的比豆越来越躁动，似乎在抗议为什么不让它完成契约。
就这样契约的明明对少女是好事，挣得一份业绩对它们也是好事。
业绩近在咫尺，居然就这放过了。
但比丘不想把比豆放出来。
魔法少女可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虽然云凉凉想吐槽明明是你们突然冒出说她可以成为魔法少女，事情才发展到这种地步，居然敢来反问我。
但明显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毕竟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理由……守护城市？守护世界?”
云凉凉绞尽脑汁憋出了这点字。
“这种理由确实可以，真因为这种理由契约的魔法少女很多都无比强大。”
“但这真的是你的理由吗？
还是因为动画就这么播的，它们是这样的理由所以你就是这样的理由。”
比丘无情的拆穿。
这种空泛的口号当然可以当做理由，
毕竟就理由而言无比正确，没人能说他错。
但是口号说出来具体信不信，因人而异。
它感觉的到云凉凉不是这样的人，以这种理由契约的魔法少女身上都有种冲劲。
为了什么？云凉凉不清楚。
毕竟在她的视角看来，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学校关系也一团糟，朋友也就小可一个。
和那种学校的阳角周围围绕着一群朋友的人不一样。
“为了什么？为了小可？为了哥哥？”
云凉凉低声不确定的说道。
她的人生似乎就剩这两个可以当理由的东西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