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错
楚言欢伤势不影响行动,作为苦主被招来问话,她特意换了件淡青色的衣裙,脸上苦涩晦暗,瞧着令人心疼。
她刚刚进入到天规院,除却是拜师一事上占了个高位,却毫无根基,而谢知非这个师兄对于此事是何种态度她也不得而知,而那些烈阳院的弟子身后站着的烈阳仙君定然毫无保留站于他弟子那边。
她天然弱势,自然不能以硬碰硬,稍稍扮弱来博取同情很有必要。
而旁边作为烈焰院内伤势最轻的弟子而作为出面人选的白烟对着小白花似的楚言欢怒目而视,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在练剑峰下和他们张扬对峙的人现在怎么一股柔弱可欺的模样。
瞧着真恶心,不愧是逍遥院的。
“白烟,说说看你们为何起了争执,闹到这个地步。”烈阳仙君完全忽略了楚言欢的存在,一副要为弟子讨回公道的强势。
白烟被师傅这一嗓子喊得想起这事的起因,莫名有些心虚,她眨眨眼,在首尊和所有长老面前也不敢胡说,就轻避重道:“是她影响到我们练剑......”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在心虚,但烈阳仙君不那么觉得。
“听到没有,都是楚言欢惹出来的祸端,这次不严惩楚言欢,我们烈阳院绝不善罢甘休。”
谢知非偏头,寒如冰渣的眼神伴随强势的威压扫到烈阳仙君身上。
烈阳仙君被这威压压得口不能言,连眼睛都因为压力出现血丝,恨恨闭上了嘴。
谢知非接着问:“言欢,你如何说?”
楚言欢站着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谢知非的面孔,他侧着脸,露出霜雪般冷白分明的下颚,和被她逗得满脸通红时不同,现在的谢知非冷酷得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楚言欢眨眨眼,撇开心中的各种杂念,语气哀然道:“我就是从练剑峰脚下路过,突然那些个弟子就冲了下来,把人认成了逍遥院的弟子,然后说什么逍遥院的弟子不允许进入练剑峰,让我立刻离开,且以后都不允许靠近练剑峰。”
“我才刚刚进入天规院,连所选择修何种道都未能确认,指不定未来会选择成为一位剑修,自然是不会答应这无理的要求的,可他们......他们就蛮不讲理地开始攻击我!”
楚言欢越说越生气,也顾不得自己刚刚设想的小白花保命人设,朝着白烟丢了个白眼。
谢知非及众长老:“......”
“这还有我逍遥院的事啊!”美艳得不可方物的逍遥仙君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摇曳地走到白烟面前,眯起眼睛打量她。
“小姑娘说说看,你是不是以为她是逍遥院的弟子才故意驱赶她出练剑峰的?”
白烟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语气也变得尖利起来:“对,逍遥院那帮不知廉耻的人如何能靠近练剑峰,也不知为何天规院要设立逍遥院,简直败坏我们天规院的名声。”
“她们练的双修之术多恶心啊,也不知道上过多少个男人的榻,简直污了我们天规院的正派名头,所以哥哥才勒令逍遥院的弟子不能靠近练剑峰,她不守规矩就该受到惩罚,还有逍遥仙君......”
白烟的话越说越露骨离谱,甚至还编排起一位仙君,这让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逍遥!你敢对我的弟子用迷魂术?”烈阳暴起,挣脱谢知非的桎梏冲上前去打断了逍遥仙君的术法。
白烟如梦初醒,巴巴地拉住她师尊的衣袖,回想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白了脸,眼中满是惊惧。
“呵,迷魂术不能控制言行,只是让人迷失一段时间的理智,从而能引诱她说出真话罢了,而且我还能让她骂我自个儿不成。”逍遥仙君冷笑。
“什么时候练剑峰有逍遥院弟子不能入内的说法了?”同为剑修的善容仙君疑惑地看向严青石。
练剑峰是几位剑修仙君一同管理的,有新定规则定然是几位剑修仙君一同商议的,善容仙君着实不记得何时商量过这么条规定,向严青石再次确认。
严青石也有些懵:“这......练剑峰从未有过这个规定,凡是对剑术有兴趣的都可到练剑峰听课练剑,从未有过哪哪个院的弟子不得练剑的规定。”
“哟,搞半天烈阳院这何时有这么大的规矩能够划分出个一二三出来,规定了某些人可以进练剑峰,某些人不可以啊!”一向老好人的明悟也听不下去了,笑呵呵地讽刺了烈阳仙君一脸。
他们法修的长老向来不分院系地传授术法,也会帮各个院系优化契合在剑上阵法上的术法,向来不看高低贵贱,追求一同进步。
他是最最看不起这种给人划分三六九等的架势的。
烈阳仙君想说些什么反驳,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最后梗着脖子不说话。
“好啊,原来我的弟子在外还受过这种委屈,我竟不知,我的弟子倒是心疼我不让我劳累,但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也不随意冤枉人,等我座下弟子也来说上一说,看看刚刚白烟说的话是真是假。”逍遥仙君直接挥手招出传音符,把自己座下的弟子叫来。
突然远离风暴中心的楚言欢:“......”
她有些迷茫,她好像没做些啥,怎么突然就没她的事了。
不过也好,她乐得看戏,就差抓一把瓜子来磕了。
谢知非默默斜了楚言欢一眼,示意她收敛些,不要让人瞧出来她的幸灾乐祸。
李畅凤和蓝桃桃被叫来大道三千院时还不明所以,恭敬地向所有长老先行一礼。
逍遥仙君也顾不得这些虚礼,一把拉起二人,急匆匆问:“我问你们,烈阳院的是不是不让你们进练剑峰?”
李畅凤和蓝桃桃面露惊愕,互相对视一眼,谁告诉师尊的?
“你们说真话,是还是不是?”
李畅凤迷惑的眼神刚好和站在逍遥仙君身后的楚言欢对上,在楚言欢的挤眉弄眼下明白了什么,然后拱手低头,语气委屈地喊了句:“师尊!我们......烈阳院的弟子确实如此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