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名字
楼嘉谟给郁灵这个语文课代表竖起大拇指,二人相视一眼。楼嘉谟若无其事地转了视线,郁灵也转过头,微微脸红。
赵若明说:“阿清你自己改的名字?那你本来叫什么,该不是春花翠花什么的吧?虽然通俗了点,配你的话大俗大雅!”
“对啊,从来没听你提过改名字的事,见外了啊。”薛粤说。
旁边观战打牌的人怨气不小地跟声说:“既然是自己改的名字还不喜欢啊,我想改都改不了,我爸妈不让,说是给我的名字寄予厚望,不让我改!”
“那你怎么不叫寄予厚望哈哈哈——”
“我不是只改名,是姓名全改。”齐清洌打出一张牌,慢悠悠地说,“改名的时候没想好改什么,随便说了个词,结果人家打错字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洌字。想想也懒得折腾了,将就用了,所以你们叫我阿清我还习惯点,要是连名带姓叫我,还反应不过来叫谁。”
“那阿清你以前到底叫什么?快点告诉我们吧。我们不会乱传的,你叫翠花也不会影响你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的!”赵若明拍着胸口保证。
“少来,我可没形象在你们那儿,我跟吴羽舟没区别吧。三班背后蛐蛐他,你们当面蛐蛐我。”齐清洌老神在在地说,盯准时机打出一张红桃七,黑桃七都已出,红桃七独大,将分牌尽数收回手。
七人虎视眈眈。
“敢贴我,是想羽化登仙?”她笑。
七人哀嚎,就算他们想贴,敢贴,郁灵也不会给他们贴的。
七人反被贴了一脸的菜鸡,重新洗牌发牌开始下一轮。
“阿清你怎么藏牌!该死我都出了梅花七了!居然忘了还有最后一个红桃七!”薛粤痛心疾首。
“等一等收获更多嘛。”她笑。
“让你攻打我!被坐收渔利了吧!”赵若明一撞楼嘉谟。
“看不惯你,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楼嘉谟翻个白眼。
“再来!”关良斗志燃起。
“他们到底要唱到什么时候?嗓子不疼吗?”张元泽不理解。
“开玩笑,年轻人去KTV五六个小时的知道吗?”符允义说。
“嗓子都能冒烟了……”刘铭伟说。
“汗流浃背了吧兄弟。”符允义笑了。
“谷暄和那个家伙,一把吉他女生都爱他,被他狠狠装到了,他绝对要装一晚上。”薛粤说。
“蓝凛也没差啊,要我说就是太腼腆了,要换我就去抢老谷头的风头了。”关良说。
“去啊!主动才有故事!”薛粤说。
“有病!我要和那把老谷头有什么故事?再说我又不会弹吉他,上去干嚎多没面子!”关良不爽地说。
“阿清这局正经玩,每一轮出牌谁不拿分谁就自己贴条,不看最后多少分了。看谁贴条最多,让你藏牌让你等!”赵若明说,“让我们都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吧!”
“输了就必须把以前的名字告诉我们,不管是翠花还是春花。”薛粤说。
“今天我们必须知道!”张元泽也附和。
周围观战的人也起哄,郁灵也是,除了蓝凛。
“知道了知道了,带上你们的新规则来吧。”
这一局,齐清洌拿的牌仍算不上太好。他们七个人不停打眼色,不猛烈互相打,就围攻她一个,让她能拿分的轮次不多。好几次,齐清洌都叹气得想问他们七个人商量完没有,就差贴脸商量了,磨磨蹭蹭。
“好了!阿清你输了!”赵若明欢呼。
“快说吧,翠花还是春花?”楼嘉谟说。
“无中生有,你们很希望我叫这两个名字吗?”齐清洌说。
“接地气啊,阿清你要是真叫这两个名字我会一辈子都很开心的,反差太强烈了。”关良说。
齐清洌叹气,总是会为他们的脑洞无语:“我以前跟我爸姓时,时间的时,两点水加行列的列,时冽。”
“啊?不是吧什么毛病?这种名字是犯了什么罪吗居然还要改?”楼嘉谟震惊,作为一个名字会被叫成肉夹馍的人,他在反复的接受和抗拒之间崩溃咆哮。
“虽然齐清洌已经很好听了,但要是让我改我是不会改的。”薛粤说,“我的名字谐音雪月,太女孩子气了,我都想改。”
张元泽说:“还挺中性的,阿清的两个名字都挺中性的,做小说男主的名字都行。做小说女主的名字的话不够软不够暖,不符合大众口味。”
楼嘉谟说:“原则,你很懂啊?没少看言情小说吧?”
张元泽谦虚地笑笑,嘴上骂道:“肉夹馍,我姓张,不姓原!”
“不要暖的也不要软的,时冽齐清洌哪个不好听?一听就是个成绩很好、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的大佬。”关良说。
“阿清修仙吗?不修仙可惜了你这两个名字了。”薛粤说。
“不对不对,齐清洌去修仙小说,时冽去现代异能小说,只是阿清的话,适合路人甲跑堂腿。”赵若明嘴损地提出建议。
“想法不少啊各位……”齐清洌咬牙切齿。
“有道理有道理,齐清洌应该是一个拿着拂尘的白发胡子得道高人。时冽听着像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少年,其实是有冻结时间的能力的超能力者,年龄是未知数。不错啊,这就合适多了。”薛粤说。
齐清洌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在那儿一人一句聊得很欢乐。
“为什么叫时冽,有什么说法么?”蓝凛忽然问。
吱吱喳喳的讨论停止,几人齐刷刷看过来。
齐清洌说:“没有说法,我秋分出生。秋高气爽,时节清冽,就叫时冽。”
“靠!听听,取个好名不费吹灰之力……回去我要把我爸妈骂一顿,都怪他们当年草率给我起名。”赵若明欲哭无泪,“为什么我像个大灯泡的名字,照明照明,赵若明。”
“讲道理,姓时,姓氏就赢咱了,只要不是用脚趾头起名字都能好听吧。你赵若明也不差啊,好歹寓意是不错的,也朗朗上口。我可是叫了烂大街的梓意,王又是常见的大姓,气势完全没有在姓名上体现出来。”围观的王梓意说。
“意还好,姓王没什么,梓是真多。”楼嘉谟说。
“搞什么啊,突然尖叫,还关灯……”赵若明碎碎念,原来是在放恐怖片,“又唱歌又放鬼片,练习驱鬼吗?”
配着昏暗,恐怖片的氛围来了,几人也放下了扑克牌。
郁灵只是往上面看了一眼,吓得闭眼尖叫,碰到就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楼嘉谟。楼嘉谟不自然地想抽回手,想想还是算了。光线昏暗,看不见脸红,无声地将郁灵带入怀里,两人心跳快得彼此都能听见。
周围的人都看见了,大家偷偷地笑,没人大声起哄。
齐清洌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俩人成得也太快了,难怪要放恐怖片……
齐清洌回头看了看蓝凛,莫名地想笑。蓝凛茫然问:“你怕吗?”
她笑:“不怕啊。我可没想躲你怀里。”
蓝凛脸上发热。
“好颠的剧情。”薛粤嫌弃。那恐怖片是,周围也是,莫名其妙被撒了一堆狗粮。薛粤这才意识到蓝凛一直站在齐清洌身后,像个保镖或者说跟班一样。薛粤更受不了了,想一怒之下就去四班找蔡惜鸿表白。
关良撞了下薛粤的肩膀,说:“酸不酸?发现没?”
薛粤没好气:“我瞎吗?怎么着,你不单身你不酸啊?”
“我有你~”关良对他抛个媚眼。
“吐了。”薛粤说。
薛粤眼睛一转问:“阿清,你刚刚为什么选蓝凛的名字说最好听?有猫腻是不是?”
齐清洌无所谓地说:“你们觉得有什么那就是有什么咯。”
蓝凛被他们盯着看,不太自在。
赵若明问:“对啊,蓝凛,你名字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吧。”蓝凛说。
“啥字面意思啊,没明白阿清的审美在哪里,说句不礼貌的,阿凛你的名字挺……就算没感觉懂吧?”薛粤继续转着眼珠子说。
楼嘉谟说:“在姓名里,蓝也不常见,凛也不常见,怎么合在一起就有点寡淡了呢?对比阿清,时冽这个名字就有少年感,青春气息满满,清爽自信。怎么蓝凛就没这个味儿呢?”
被说得一无是处的蓝凛很无奈,甚至还有点想认同。他说:“用的应该不是凛冽这个词的意思,是凛然正气的凛吧。”
“凛然正气?你也没有……不对不对,你是沉稳内敛挂的,非常沉得住气!”赵若明紧急改口,差点被齐清洌的眼神暗杀,还好死里逃生。
“说句公道话,不要把本人气质带入到名字里去评价了吧,就好比没有一个叫李白的诗人,估计没几个人想叫李白这个名字,也会觉得寡淡。”郁灵说。
赵若明哈哈大笑:“这不还是说蓝凛寡淡嘛!公道话让你说了,蓝凛的心也让你扎了,大好人,哈哈!”
郁灵给他翻个白眼,抓起那一堆贴条揉成团往他脸上砸去。砸得他哎哟哎哟地叫:“肉夹馍你管管!”
“管不了。”楼嘉谟耸肩说。
“你完了,你以后是个妻管严!”
“闭嘴!”
无视那两个人幼稚的对话,关良出来说话:“话说蓝凛和时冽两个名字很般配啊,听着像情侣们,可惜阿清改名字了。”
被知情人这么直白地调侃,齐清洌只是笑笑,蓝凛肉眼可见地害羞了。
“别,咱不乱点鸳鸯谱,蓝凛虽好,但阿清还是我们大家的,蓝凛也是大家的,哪敢随便给你们组CP啊。”薛粤笑说。
“真不打算给我们组CP吗?”齐清洌笑问?
薛粤哼了一声。
唱歌的人都唱累了,纷纷围桌而坐吃吃喝喝。方瑞晴喝水润了润嗓子:“阿清,我今晚吃的东西肯定全消耗完了,他们太能唱了,没有麦就干嚎!”
“我听见了,周杰伦、林俊杰、五月天、邓紫棋、凤凰传奇、汪苏泷全唱了个遍,从国内唱到国外,不只是薛粤曲库丰富,瞿以端也不差嘛,活该他当文艺委员。你就多吃点东西好了,省得回宿舍饿了没东西吃。”
一旁的瞿以端目光幽怨地看过来,费劲地清了清哑了的嗓子说:“曲库不丰富怎么主持大局啊,我都给他们放恐怖片想让他们歇会儿了,结果他们更能唱了……阿清你倒悠闲,还打扑克。”
“你们每个人都是能主持大局的,不用有我。”齐清洌笑得肚子疼,“谁让你脑洞离奇,放恐怖片不得尖叫啊,怕了就唱歌驱邪咯,当然有人保护的除外。”
郁灵脸一热,看向楼嘉谟。楼嘉谟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反正你们也看见了。”
“哇哦~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张元泽说。
“靠!脱单是狗!”薛粤冷笑。
“嘴一个嘴一个!”
“别太过分啊,我还在看着呢,我代表的是俨姐的意志懂?”齐清洌说。
“阿清你把眼睛闭上就好了,不过你可以睁一只眼,这只眼代表你自己的意志。”赵若明哈哈地笑。
“齐清洌,出来。”
齐清洌听见门口有人叫她,是蔡惜鸿。
“哇,冰山美人欸,来我们班干嘛?”
“傻是吧,都叫阿清了,当然找阿清啊。”
“靠,为什么是找齐清洌!”薛粤眦目欲裂。
齐清洌对着薛粤挑衅地一笑,大步流星地去到走廊外。她琢磨着四班和二班隔了个三班呢,总不会也来投诉她的吧?
“有话直说好不好,阿冷,别总等我开口问你啊。”齐清洌说。
蔡惜鸿高冷冰山美人,外号叫阿冷,很合理。据齐清洌实验过的结果看,叫阿冰并不会得到回应,估摸觉得阿冰通俗了,叫阿冷就应声了。齐清洌想到自己的别名可是很接地气的阿清啊。
蔡惜鸿说:“我刚刚跟我们班的人说了平均分的事。”
“这么快就说了?”
“今晚的活动时间没剩多少了,早点说让他们早点回到现实。”
齐清洌笑:“你真残忍。”
蔡惜鸿向来不因为什么而有太多的情绪起伏,齐清洌觉得她可看着冷酷太多。
蔡惜鸿说:“不然?班级平均分,四个班里我们班最低,我还不想被骂死。”
“那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受托来让你们班让一让我们班,我们班不垫底就好了。”
“所以你就来了?就这样配合他们胡闹啊。”齐清洌满脸无奈。有时候蔡惜鸿就是挺实心眼,说什么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