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试作
东汉禁军构成复杂，但是主要的军力为‘北军’分属五营，设五个校尉部，称为“北军五校”，一般情况下由北军中侯统制。分别是屯骑、越骑、长水胡骑、步兵、射声。
光武中兴之后大规模的缩减编制，将西汉原本的八个校尉部缩减为五个。且将其中的骑兵部队大规模的具装化，以此构成了东汉中央的直属兵力。
蹇硕作为少有的对军事感兴趣的宦官，你让他上战场可能有点为难他，但是你不能说他不了解武备之事。
他在研究了曹昂留下的马具之后，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诸多好处，并且在亲自上手之后还进行了改良。
“什么错误？”曹昂一愣，我这可是骑兵的终极三件套。你这会儿不应该惊为天人吗？
“请随我来。”蹇硕将曹昂带到了两匹马处，“你且看看，能不能发现？”
蹇硕颇为得意，骑兵三件套确实惊艳，但是正如前面说的那样，曹昂没有实战经验，一切只是凭借记忆的想当然耳。
曹昂围着两匹马左看右看，别的都一样，马蹄铁、马鞍、马镫。心道没什么不同啊，不过只是做工更精美了些。只能说不愧是少府出品，只是蹇硕信誓旦旦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才能让他如此得意。
“这马镫怎么如此之长？”
见曹昂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蹇硕不免得意的笑了笑。
“这是我故意的！我请了屯骑营的骑士过来，试了好几次才得出的结果！”蹇硕开始解惑，“你将单边马镫改为双边，确实提升了乘骑的操控性，但是只适合于乘骑而不适合于冲锋！骑士坐在马上冲锋的时候其实并不好借力，正确的姿势应该是站在马上才能更好的借力！
因此我在多次实验之后，加长了马镫的吊绳，让骑士可以在马上伸直双腿，如此则更适合战场！”
这样的说法曹昂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一直以为骑士是坐在马上的。
“那行军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站在马上吧，那等到开战的时候还有什么体力？”曹昂不由发出疑惑。
蹇硕闻言有点无语，觉得自己高看了这小子。还以为能搞出这等马具的人应该是个类似霍去病那样的军事天才，结果却是一个缺乏军事常识的赵括！
当即有些无语的说道：“谁家骑兵赶路的时候骑马而行啊？马匹多金贵啊！”
“平时赶路都是步行！铠甲武器都放在专门的车里随行，到了战场再披甲！还骑马而行？耗了马力，到了战场不得束手就擒？”
这这话有点超出曹昂的认知了，不过感觉挺有道理的。
于是对蹇硕说道：“嘴里吹的天花乱坠也是无用，不如请人来试试！”
“正有此意！今天就让你涨涨见识！”
随后蹇硕就招来了几个骑士，隶属于屯骑营，是三河地区世代为兵的老行伍。
“几位今天拿出点真本事，让咱们这位‘散财童子’开开眼！”蹇硕一脸揶揄的叮嘱道。
几个骑士自无不可，当即在一旁准备了起来。
曹昂一看好家伙，全甲骑士，光是上马都得三个人帮忙！除了马匹没有装具，其他配置几乎与后来的所谓重骑兵没多大差别。
人数不多，止有五骑。并排而列，准备停当之后，随着蹇硕的一声令下，五个人几乎同时由慢到快的开始冲锋。
霎时间竟然有地动山摇之感，五人携骏马疾驰的伟力，狠狠地将手中的武器瞄向远处的靶子，顷刻之间便将其撞为齑粉！
曹昂的心脏随着马蹄奔驰的频率不断加速，到了最后短兵相接的瞬间竟有窒息之感。
眼见冲锋结束，曹昂长舒了一口气：“大丈夫当如是也！”
几个骑士闻言哈哈一笑，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觉得这小子第一次见如此情景尽然还沉的住气，也不是一般人了。
“如何？”蹇硕得意洋洋的问道。
“叹为观止啊！”曹昂点了点头。
“我欲上奏陛下，请在屯骑营中装备此马具！这是你搞出来，说说吧！想要什么好处？趁我高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之内，都可答应你！”蹇硕一脸自得，开始和曹昂讲条件。
曹昂闻言倒是没有先提条件，反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你可得快点！”
“这是自然！我这几日都在此处监工，还从毕岚那里借了几个巧匠过来帮忙。总之你只管提条件，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曹昂想了一会儿，蹇硕的安排其实正合他的心意。马具这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自己去献能得到的好处也有限，不过蹇硕现在已经有了成果，表明装备此马具可以大幅度的提升骑兵的战斗力，他和皇帝亲近，能把功劳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好处。
想到自己前几天一时不忿得罪了皇帝，于是心里有了主意：“条件是不敢提了，不过蹇常侍能帮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曹昂感激不尽！”
蹇硕闻言哈哈大笑，他自然也听说了当日之事，闻言就更加揶揄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曹昂闻言一脸尴尬的摆手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说了。
蹇硕收起笑容，正色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居然一脸的姨母笑，看的曹昂直打冷颤。
“另外，你阿父当年当街打死我叔父一事，如今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我再自作主张，请陛下赐你甲胄兵器，算是对你的酬谢！让曹孟德不要再找我的麻烦，否则说不得我也要学学你，来个血溅五步了！”
说道最后语气逐渐严厉，隐含威胁之意。
曹昂倒是并没有把蹇硕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要是敢动手等不到今天。
“你打不过他的！”曹昂一脸真诚的看着蹇硕。
蹇硕闻言暗恨，好个小王八蛋，一点嘴上的便宜都不愿意给人占！
“行了！滚吧！”蹇硕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开始撵人。
曹昂自无不可，却又听蹇硕说道：“把那匹矮脚马给公主送去，她已经问了好多次了！”
回头又看到了蹇硕脸上不明意味的笑容，有心拒绝，但是怀里还揣着公主给的玉环呢，要不趁这个机会去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