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凭什么
透明的,无色无味,不是水是什么?
不对!这不是在渗水,是自己的血变透明了!
纪善内心惊恐大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白晓此刻还在攻击时云儿体表的触须。
没想到这触手果然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当触手尝试反击无果后,它便不再进攻,而是缩回了时云儿的体内。
但那可没用,躲进体内,白晓依然看得清楚,看得分明。
当时云儿浑然无力地倒在布满黑色液体的床榻之上,众差役还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被白晓一抬手给拦住了。
几人此刻当然是全然相信白晓,认错、道歉、夸赞的话都堆在喉咙前,却是没有说出声。
事情还未结束,此刻白晓面色很是认真,大家不敢轻举妄动。
却见白晓双眸漆黑,踩在地板上黏腻浑浊的黑色液体上,缓步行进。
他此刻正全神贯注盯着时云儿体内的情况,与此同时,视线所及范围内,凡是那些不断游走的角宿之力,皆被白晓以寅瞳灭杀。
在白晓的惊人的目力下,即使角宿躲在体内,他也可轻易找出来精准消灭。
每破坏角宿的一分力量,就有一缕生机重归时云儿体内,渐渐地,时云儿逐渐开始有了呼吸。
其遍布全身的咒印,也在逐渐消退,体表半数面积已恢复如初。
常远见状面色一喜,显得很是欣慰,众差役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白晓,你这可真是妙手回春啊!”
“了不得了不得!这手段赶得上愈疗院的医师了。”
“何止!医师还要用药治病救人,白晓可是看一眼就能治病!”
见时云儿状态大好,众人那是纷纷喜笑颜开,什么夸赞的话都往外蹦。
谁能想到,一个癔子有这手段,若非亲眼得见,哪怕传得再邪乎,几人又怎么可能信?
不过众人说这话时,倒未考虑太多,只是纯粹因为太高兴,同时也算是给自己方才不信任白晓的行为致歉了。
但这些话传到纪善等人的耳朵里,可是变了味了。
“他妙手回春,放屁!”
吕俊心中直骂:就算你们说的是真话,也不该说出来。
这是把人家纪善大人的脸往哪搁啊。
一开始这疯小子指出错误,也就罢了,有哪个大夫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未曾看走过眼?治错过病?
可你非但能看出来,还能治,不但能治,甚至用眼睛瞧一眼就能把病治好。
这么轻描淡写的,让我等颜面何存?
想到这,他看向了纪善大人,怎么他此刻这么安静?
却不成想,却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纪善大人身上的几处伤口,经过了处理,已是不再大量地流淌鲜血,可是,现在怎么是开始莫名地渗水?
纪善面色凝重,显得十分惊慌,可见这情形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纪善大人。”
吕俊慌忙挪身到纪善身旁,观其情况,只见纪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死。
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触手上......有毒......”纪善有气无力地说着,与此同时,抬起手再度拿起银针刺向了身上的几处穴道。
“这毒太过诡夜,我服下丹药,并以银针刺激穴位加速吸收药效,却不成想这邪毒竟跟着加剧入体!”
此刻的纪善以银针封穴,减缓了这股邪毒的入侵,吊住了这一口气。
而同样被时云儿触手伤到的吕俊闻言也是一慌,赶忙看向自己身上渗着黑血的伤口。
这毒发之后,竟会让血液跟着变成水?
这真是闻所未闻啊!
吕俊感觉自己这一生学到的医学知识都是白费,此刻他茫然无措,像是一个无知孩童。
没有办法,吕俊也只得有样学样拿起银针,先行减缓毒性的蔓延再说。
与此同时,白晓这边进程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随着时云儿体内的角宿节节败退,她体内原本的全部生机已是回归了本体。
而被白晓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角宿,退至了时云儿的脏器之内。
白晓乘胜追击,势要将其完全消灭,却不曾想,这股力量竟是躲入了时云儿心脏内部。
“你以为这样我就解决不了你?”
白晓视线的精准度,可是以细胞这类的微小单位也能察觉。
但当白晓朝着躲入心房的角宿攻击时,刹那间,时云儿捂住了心口痛苦大叫:
“好痛!”
一时之间,众差役几欲上前,但都被常远抬手拦住了。
“怎么回事?”
白晓不由渗出冷汗,他明明攻击的角宿,为何时云儿也会疼?
他再度试探攻击,这次力度更轻,可时云儿依旧在同一时间捂着胸口喊痛。
白晓这下肯定了,自己这是连时云儿的身体也伤到了,但这不应该啊?
“时姑娘,得罪了。”
白晓需要看得清楚一些,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一伸手,从时云儿的衣襟伸了进去。
时云儿只觉得胸前一股温凉,白晓的手已是贴了上来。
她俏脸一红,却是没说什么。
场上这一幕可是把几人吓得不轻,若不是事态危急,众人差点以为白晓这是在耍流氓。
“这......”常远无奈掩面,“事急从权,这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人......”
小医徒丁本见了眼前这一幕,不由心中暗暗腹诽:“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场中白晓可管不得他人怎么想,无视了手中那柔软触感,他此刻的心思,可都在探究时云儿为何这般的状态。
在所有人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白晓贴着时云儿胸口的那手掌心上,猛然睁开了一只眼!
那眼睛当即融入了时云儿的血肉,竟是直接进入了时云儿的胸腔内。
时云儿也是有了感应:有个什么东西,伸进来了。
白晓的脑海中,多了一份视野,那是手心中眼珠传来的画面。
他操控着眼球探入内部,眼球的末端黏连着许多神经线一般的血肉,其源头便是白晓的掌心。
这眼球仿若无物地钻入时云儿那热烈跳动的心脏当中。
白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