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除我族谱,我走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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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文渊

从王夫人处归来,王熙凤回到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几下解去外衣,露出内里的奶白色睡衣。

王熙凤咬牙切齿,坐在床沿,恨恨哼道:“我倒要看看,这诺大一个荣国公府,交由那周瑞,他能不能玩得转!”

对于周瑞的才干,让他管管小事还成,一管大事,怕是立刻露怯。

“到时候你就是八抬大轿来求姑奶奶回去,姑奶奶也不依你!”恶狠狠的啐上一口,王熙凤对姑母的不满,达到极致。

扯过锦被,遮住自己让男人抓狂的娇躯,王熙凤眼眸微闭,入梦而去。

睡梦中,她梦到贾琏金榜题名,贾府大摇大摆的把他迎了回来。而自己,不光是荣、宁二府的主子,就连王家都得仰自己的鼻息过活。

想着,王熙凤嘴角一咧,露出令人心动的笑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夕阳西下,透窗的阳光洒尽余晖,屋内的光线也变得黯淡。

王熙凤被一阵喧闹吵醒,她揉了揉脑袋,挣扎起身,冲外边问道:“谁啊?”

“琏二奶奶,今晚的用度该支取了,我们是来支取用度的。”一道怯生生的女声泛起。

“哼,别找姑奶奶我,姑奶奶现在闲人一个,要找,找周瑞去!”王熙凤没好气的哼上一句,扯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门外,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哄散着去找周瑞。

...

另外一边。

贾琏经过半日的找寻,总算是找到自家舅姥爷的住所。那是一处用坌土环绕而成的院落,院中几棵绿油油的柿子树,探出墙来。

苍翠欲滴,煞是惹人喜欢。

此刻,院落大门紧闭着,腐朽的木门上,门环早已不知何处去。

只留下两个大洞。

“二爷,舅姥爷咋住这地方啊?”捏住琼鼻,平儿一脸嫌弃的问。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才叫做世外高人,视金钱如粪土。否则就凭舅姥爷的本领,何苦在这地方蹉跎岁月?”狠狠敲了下平儿脑壳,贾琏一本正经道。

焦大也是点头一笑,迈步上前,轻敲房门。

“咚咚咚。”

很快,屋内传出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里边的可是周老太爷?”贾琏跨步往前,冲里边恭敬喊道。

“找错人了,这儿没什么周老太爷,你到别地找去。”里边的声音更为不耐烦,显然对贾琏等人冒昧打搅,极为不满。

“舅姥爷,我是贾琏,周月家的。”贾琏一笑,直接自报家门。

“呵,原来是荣国公府的小爷,这亲戚我可不敢随便乱攀。小爷还是从哪儿来,从哪儿回去吧,省得我这小地方,脏了这尊大佛。”门里的人声音愈发冰冷,还带着一丝怨恨。

挥手制住焦大和平儿的愤恨,贾琏语气无奈的说:“舅姥爷,也不怕您笑话。我已经与荣国公府,现如今与您一样,都是一个浪荡闲人。”

话音一落,木门咔嚓一声打开。

从内里露出一位老者。

只见他约莫五十来岁,身材精瘦,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着一身浆洗的发白的青色道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大儒。

就在贾琏三人愣神时,对面老者开口了:“你就是贾琏?周月的儿子。”

“是的舅姥爷。”贾琏点头答应,同时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块麒麟玉佩,递送到老者跟前,“这就是我母亲所留。琏往日荒唐行事,虚度时光,近日幡然悔悟,特来向舅姥爷讨教学问,以求来日金榜题名。”

周文渊见他态度诚恳,衣着朴实,无半分富贵子弟做派。

心下欢喜。

邀着三人进入小院,来到堂屋坐定。

一坐定,周文渊便有心考校贾琏学问:“你都读了些什么书,通通说来与我听听?”

“四书、五经都已大体习得。”贾琏谦虚道。

可是这谦虚,在周文渊耳中却格外刺耳。

寻常人读这么厚的书,少说十余年时间,他倒好,一个膏腴子弟竟也敢说自个儿大体习得。

“那好,你且把论语最后一节背来和我听听。”周文渊声音清冷,喝道。

沉吟片刻,贾琏在三人目光的期盼下,朗声开口道:

子张问于孔子日:“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日:“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问日:“何谓五美?”子日:“君子蕙儿不废,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日:“何为蕙儿不废?”子日:“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蕙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

贾琏一口气朗诵完毕,周文渊紧绷的脸也彻底缓和下来。

平儿和焦大则是目光闪烁,暗自为贾琏欢喜。

要知道,这一月来,贾琏除却上茅房、吃饭和睡觉外,几乎都一心扑在了这书册上边。

现在倒是一抖搂功夫,着实有了不少成效。

“好好好,看来你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周文渊拍掌笑道。

“与舅姥爷的学识相比,小子还差得远,以后还请舅姥爷不吝赐教。”贾琏依旧一脸谦虚,真正做到泰而不骄。

周文渊轻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看向贾琏的目光更充满赞许。

当天,四人吃过晚饭,便匆匆睡下。

第二日一早,鸡鸣一起,周文渊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皱着眉头从窗口看去,就见焦大与贾琏二人在杂草丛生的院中打拳,拳劲刚猛,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

见到这一幕,周文渊暗暗吃惊,心想:此子举止谦卑,内心却极度刚强,又有大毅力,若是好生教导,将来必是周家的一条潜龙。

既然你贾家不要的这孙儿,那我周家自是来者不拒。

想到这里,周文渊再无睡意,穿衣起身,从卧房内走了出来。

在堂屋正中坐定,看起二人打拳,不时还发出几句点评。

贾琏不懂武艺,但焦大习武多年,又上阵厮杀,自是瞧出周文渊是其中好手。

而且还是修炼的养气内功。

顿时,他对周文渊佩服不已。

两套虎虎生风的拳法打完,贾琏浑身热气弥漫,满头大汗。这时周文渊开口笑道:“好孙儿,舅老爷教你几句口诀,你且记下。”

“请舅老爷赐教。”贾琏笑容满面,急忙抱拳道。

“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阴盛则阳消。”周文渊朗声开口,声音中气十足,犹如洪钟大吕。

贾琏默念着记下。

一旁的焦大却是两眼放光,忙抱拳道:“多谢老前辈。”

虽然他六十多岁,眼前这老者看着比自己年轻,但估摸着年纪比自己还大上不少。

周文渊没有理会二人目光,胡乱一摆手道:“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