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戏
杜宁钰说着,她身边的丫鬟怕众人看不清,还特意端着盒子,往外展示。
那里面,是一对祖母绿的飘花玉镯。
果真是上好的成色,就连旁边习惯了争奇斗富的公子哥们,看到这种颜色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有些小家子气的妇人,看了更是忍不住酸:“哎呀,这么好的镯子,杜家小姐你该留给自己才是,你这妹妹已经嫁入王府了,什么好的都没有呢?”
杜宁钰心中满意非常,只在旁边柔声说:“我妹妹便是加入王府,那也是皇上赐婚,王爷不嫌弃罢了。家中多少也得替她想着呢。”
说着,便作势拿着镯子塞到苏燃燃手里。
果然是秀外慧中,端庄大方。
可惜苏燃燃压根也没感动,她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早就不耐烦至极,可偏偏沈宣什么动作也没有,就干看着,她也没法,只能也跟着站在这里。
等那镯子塞进来,她才能低头从喜帕的缝隙,观察一下镯子。
的确是好成色。
如此观察不方便,苏燃燃还准备翻个面继续看,可却有人看不惯苏燃燃着举动,在旁边酸着骂道,“王妃,您姐姐掏心掏肺的为您,怎么您也不说一句,光顾着看这好东西去了?”
这一提醒,旁人才注意到苏燃燃的举动,在一侧都忍不住斜眼去去看她,心中有些鄙夷。
“看来之前的端庄都是装的,还是本性难移啊。”说话的是和杜宁钰交好的杨家三小姐,言语如此讽刺,让众人都有些下不来台面,无人接她的话。
杜宁钰此时也觉得过了,才预备被说上两句。
不料,从进门起就一直冷眼看着的沈宣,却在这时候不顾礼数的一把揽过苏燃燃的腰,昂着下巴,冷眼看着那说话的人。
那杨家三小姐被这眼神吓得,当即不敢说话。
沈宣便目光一转,只看着杜宁钰,冷笑道:“怎么,杜家小姐是暗示本王会对王妃不好,偏偏在本王大婚之日给这份人情?还是说,你觉得我这王府,比你杜家低贱,没有这些个东西?”
“我,臣女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可千万别误会!”杜宁钰没料到沈宣竟然会当面维护苏燃燃,惊惧的睁大一双眼睛。
旁边有人忙道:“王爷护妻心切,也是正常,毕竟王妃长得如此可人,只是,您有何必对爱妹心切的杜小姐这般呢,她也是为着自己的妹妹。”
沈宣看向说话的人,眼神冷冽如冰,那人也不好多说,软下话头:“毕竟这也是您的大喜日子。”
沈宣不言,目光落在门外,只看一个人影远远的,匆匆赶来。他眼神微微一闪,伸手在苏燃燃腰上轻轻一按。
旁侧的人却看不到这动作,仍旧自顾自劝和:“也是,大好日子,何必说这些呢,杜家小姐毕竟是好心。”
不想,就在此时,苏燃燃竟也冷笑出声。
“好心?呵,这倒不见得吧。”
她早就看杜宁钰这幅样子不爽,自己害了人就罢了,还偏要在这儿炫耀,哪儿来的道理,忍了半晌可算到时候了。
她一出声,旁边的大熊立刻有了动作,从后面跳着脚窜过来,将那玉镯塞回盒子,一把丢给杜宁钰身边的小丫鬟,冷笑道:“把你这什么破玩意儿收回去,别以为你有两个好东西就能在这颠倒黑白!你平日里对我们当家……小姐,什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杜宁钰那丫鬟吓得脸色都白了,忙小心接着那玉镯。
杜宁钰脸色也不好看,那玉镯子可是她下了血本拿来做面子的!
她心中暗骂这些人好不识趣,面上还想要做些面子,谁知道,她话音还没起,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疯疯癫癫闯了进来。
众人都觉得奇怪,正猜测是谁,可看着女子就直勾勾的朝着杜宁钰过来了,等看清那人之后,众人脸色也是一变。
还未说话,就只见那女子,直勾勾冲过来,狠狠甩了杜宁钰耳光!
“啊!”杜宁钰一声惊叫,这时候才将那披头散发的女子认得出来,“你,你不是齐家小姐,齐芳潇吗!”
这时不明若以的人,也才一一惊觉,这位原来就是那个下毒的疯妇人。
可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让所有人都有些讶异,正在想着其中缘由,却只看齐芳潇竖指头,指着杜宁钰的鼻子一声冷笑:“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试下圈套来哄骗我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齐妹妹你说什么呀,你莫不是疯了吧?”杜宁钰心中一惊,立刻挥手:“来人啊,还不快把她带下去,难道要让她在王爷大婚之日上撒野不成!”
被吓坏周氏,也忙着高声呵斥道,“人呢,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可旁边的小厮,却是纹丝不懂。
杜襄云再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看着沈宣,“贤婿,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隐隐有些怒意,摆出一副老丈人的样子。这虽则是皇上赐婚,可身份便是身份,他也是能摆一摆的。
沈宣根本不看他,只是看着面前的齐芳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人都到这婚宴上来了,反正也不急这一时,不如就来问一问,这究竟是为何罢。”
话一出口,在座众人都呆了,所有人都好奇都转头望向齐芳潇,却看她还没开口,就看她身后,却又来了个人。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齐家小姐的父亲,刑部尚书齐敏大人。
齐敏冷着脸跨步走了进来,看了屋内一行人之后,直接就到了杜襄云这里。
看着他这副凶狠模样,杜襄云心中正奇怪,旁边周氏却是已然有所察觉,脸色变得苍白。
杜宁钰此时也感觉不好,悄然站起来要走。
没想到,沈宣身边的嬷嬷,却是在这时候老神在在的出了声:“杜家小姐,不知您是要去何处啊?”
所有人听见这话,才回头看起着杜宁钰。
杜宁钰此时正是半坐半起的尴尬姿态,神色也多少有些心虚,丝毫不见方才大气模样,这让旁人都忍不住小声议论:“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