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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斯堪的纳维亚的孩子没有懦夫

“来自北欧的战士,他叫什么名字?”

笑着看向面前的女战士,安娜抿了抿嘴唇,然后朝着她身后的一人问道。

……

“尊敬的陛下,他的名字是格鲁特,格鲁特·斯堪的纳维亚。”

“他的家系来自古老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那里终年黑夜,不见阳光。”

似乎是众人之中只有领头的女性才会使用希腊语,因此在安娜发起询问之后,依旧是由领头的女战士为她进行作答。

……

“那这一位呢?”

“啊……他可真强壮,就像是我的野蛮人哥哥。”

转头看了看身后已经取下头盔的希奥多罗,安娜又看向另一人,随后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在她面前,是一个依旧带着鸡冠头盔的强壮男人,看样子至少三十五岁开外,一米九出头的身高。

在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斧”,只是那是相较于他的体型而言的。

在安娜的面前,这把手斧就和传说中长着牛头的恶魔手中握着的双手斧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在手斧的斧刃上,安娜还能看到一丝干燥之后的肉丝——

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两步,在看清那东西之后,安娜差点当场忍不住吐在一旁的人身上。

……

“陛下,这位战士的名字是哈夫丹,是我们之中最能打的几个人之一。”

“如果不是在一对一的比试里输给了我的哥哥,那他才应该是我们这支军队的领袖。”

在安娜的身旁,女战士低声用希腊语介绍着面前壮汉的身份。

随后,安娜听见她又用斯堪的纳维亚语重复了一遍。那名叫哈夫丹的战士则向着安娜单膝跪下,手掌抚胸,表示敬意。

顺便,安娜也从对方的话里得知了一个小信息——那就是这一队雇佣兵……不,应该说是罗马外籍军团,他们的领袖本是这位女战士的哥哥。

至于为什么现在这群人将女战士视为临时的领袖……安娜还不至于蠢到,在这些人面前主动询问这件事情。

……

“好的,你好哈夫丹,希望我们能相处的愉快——”

用手中的权杖轻点对方的肩甲,安娜将视线又落向了其他几人。

……

“这位呢?”

……

“这位是格罗姆,我的陛下。”

女战士依旧跟随在她的身后。

……

“还有这一位?”

“哦……你的头发是你们之中最白的一个,简直就像雪一样白。”

在人群之中,安娜罕见的看到了一个白化病患者——虽然这在北欧人里其实还挺常见的。

……

“谢谢你的赞美,陛下。”

“我的名字是芬恩,芬恩·麦克库尔,与我等神话之中的英雄同名。”

令安娜有些惊讶,这个身高依旧高的吓人,留着秀气长发的男人竟然也能听懂她的希腊语,甚至还在面前的女战士开口之前向着她做出了回应——

她本还以为北欧人在学习希腊语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呢……现在看来,学习一门外语,在十五世纪的欧洲同样很重要。

……

就这样,在人群中询问了一圈之后,安娜最后走回原本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转身看向领头的女战士,问道:

“那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

“我的名字是薇尔亚特,陛下。”

重新在安娜的面前跪下,女战士……或者说薇尔亚特的心里有些没底。

她也不知道安娜如今为什么询问自己这边众人的名字,但出于礼貌和对对方家系的尊敬,薇尔亚特还是一一如实作答。

“我的名字是薇尔亚特·埃里克,老埃里克的第二个孩子。”

“在北欧,这个名字的含义是……”

……

“含义是,一位英勇而又具有智慧的女战士,同时还是一个天生的统治者,我说的对么,薇尔亚特?”

一阵轻灵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薇尔亚特的话,随后,她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那位科穆宁家的传人。

在她的注视下,安娜开始如同精灵一般重新在人群之中穿梭——

“你,你的名字是格鲁特,这在北欧语境下,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永不熄灭的,熊熊燃烧的灰烬。”

“希望你和你的名字一样永不言败。”

……

“还有你,你的名字是哈夫丹……哈哈,你大概是一个丹麦和冰岛的混血儿,这可真有意思。”

“哈夫丹的含义在冰岛语里应该是‘半个丹麦人’,你的冰岛父亲一定很爱她,我可以保证。”

“只不过,混血儿都像你这么强壮的吗?我的哥哥也是一个混血儿,或许以后你们有机会可以打上一架。”

……

“还有你……芬恩,一个美丽的,像雪一样纯白无瑕的人。”

……

“格罗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名字意味着你严肃而冷酷——但我希望这是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的态度,而不是在面对我的时候抱有的态度。”

……

每念出一个名字,安娜就会像是一个虔诚的祭祀一样,用手中的权杖轻点这些战士们的胸口。

而最后一个被她选中的则是……

薇尔亚特。

……

“薇尔亚特,英勇又强大的女战士,和神话中的全知女武神同名之人,现在请告诉我一件事……”

“在你们之中,有谁的名字是懦夫、逃兵,或者天生的失败者吗?”

整个人的身上都浮现着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的笑意,在她的对面,被安娜用权杖指着的薇尔亚特则心跳急剧加速——

因为从刚刚开始……从安娜打断她的话开始,对方所用的语言,便是最为正宗的斯堪的纳维亚语……准确的说,是斯堪的纳维亚本地语言之中最为古老的丹麦语。

很明显,不止是自己这个三朝老臣懂得她所效忠领袖的语言,这位领袖,科穆宁家族的安娜也同样懂得她们的语言和文化。

这种尊重,甚至让长期为巴列奥略家族服务的她有些不太适应。

……

而现如今,安娜的这个问题,似乎也可以算作,是对她先前询问的一种变相的回应……

……

“不,我的陛下。”

薇尔亚特站起身来,用左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随后高声道:

“在瓦良格卫队里,从来都没有人的名字是懦夫、逃兵,以及天生的失败者。”

……

“我们的名字来自父辈的美好期望,因此,与其说这是一个名字,不如说这是一个称号——没有一个北欧人,会在这种事情上,用自己孩子的未来人生说笑!”

……

“瓦良格卫队没有懦夫,没有逃兵,更没有天生的失败者!”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

在安娜的面前,薇尔亚特的声音说的很大声——并且,她是同样使用丹麦语进行回答的。

这意味着虽然在此刻,她和安娜之间的对话虽然不能被对方身后的那些希腊的市民听懂,却可以被瓦良格卫队的其他成员听懂。

同时,也正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卫队成员都单膝跪在地上,他们用左手遮住右眼,践行着来自于部族祖先的,最为古老的誓言。

……

而在这些人的最前方,薇尔亚特则抬头看着安娜,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满是疮疤的胸口上下浮动剧烈。

似乎在那蓬勃跳动的胸膛之中,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生长出来一样。

……

“我们从来都不是失败者,陛下。”

“请让我们继续作战吧,斯堪的纳维亚的孩子永远没有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