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像都是非常蠢的一件事情
顾青将自己心中疑问告知程硕，但没想到程硕却说：
“这里不是学堂，你来这里也不是学习知识，而是赚取灵石的。
理论知识学的再多，炼器时还是要重新开始，还不如直接上手炼器。
一来可以赚取灵石，二来可以让你掌握简单法器的锻造。
而且以顾师弟你的炼器天赋，轻松掌握这些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顾青大为震撼，他没想到这个炼器堂居然这么务实，没有丁点教条主义。
虽然直接炼器让他觉得有些仓促，但这非常有利于他缺乏灵石的处境。
只有快速掌握炼器这门技能，他才能快速赚取灵石，让自己提升实力。
“顾师弟，你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你锻造灵锄的时候，可以开启这个防护阵法，隔绝视野和声音。
还有你锻造的灵锄，与我刚才锻造的那块相比，各处的差距不能相差超过一分。”
程硕叮嘱完这句话，也不管顾青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就直接离开了。
程硕离开后，顾青就扫视了一遍大院。
除了隐约可以看到，那十来个开启防护阵法的炼器炉中有人之外，大院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顾青此刻也知道，那十来个正在炼器的人和他一样，都是学徒。
燥热的空气，让顾青还没工作，就已经开始汗流浃背。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想要将体内炽热的气息排出，但并无作用，内心反而更加的燥热。
沉吟片刻后，他就将炼器炉的防护阵法开启，然后开始打量起程硕锻造的那块灵锄。
各处误差不超过一分。
顾青记住了程硕提的这个要求，现在正想办法将这块灵锄的尺寸记录下来。
好在他可以使用神识进行扫描记录，很快就将这块灵锄的尺寸记录了下来。
随后，他自信满满地学起程硕的模样，锻造起来。
起火，预热，锻打……
一遍操作下来，却出现了太多问题。
锻打力度难以把握。
开孔时两端未对准。
速度慢，精铁锭都已经冷却还未锻打成型。
……
顾青望着这勉强具备锄头模样的灵锄，顿时大为失望。
他本以为哪怕不能一次成功，也不会差太远。
可这与程硕锻造的灵锄一比较，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就达不到要求。
“这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实在太难了！”顾青叹了一口气。
许久。
顾青从沮丧的情绪恢复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衣服黏在身体上的感觉，让他极不舒适。
第一次锻造没有成功，顾青就将第二块精铁锭置于炼器炉中，开始第二次锻造。
但结果依旧不理想。
失败！
失败！
……
还是失败！
炎热的环境，加上高强度的工作，很快就让顾青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顾青关闭阵法，从里面走出，来到大院外面休息。
刚走出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短衫，浑身是汗的男修士坐在外面。
顾青不用猜，也知道对方跟他一样，是一个炼器学徒。
顾青刚走过去，那名男修士就转头看向他。
“新来的？”
“是，今天刚来的。”顾青点头。
“你资质检测的时候，水晶球是不是发出了七彩光芒，然后程师兄说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炼器天才？”
“是。”顾青继续点头。
“签雇佣契约的时候，是不是有一项违约赔付一万下品灵石的条款，后来被程硕师兄改成五千下品灵石？”
“是。”顾青再次点头。
虽然顾青已经知道了骗局真相，但还是故意问道：“这位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
男修士自嘲一笑道：“当然是因为我也是被这种方式骗进来的。不仅是我，这里所有的学徒都是被这种方式骗进来的。要是早知道炼器这么辛苦，谁还愿意来这里。”
顾青很想说自己知道这个骗局，是自愿进来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不管是被骗进来的，还是知道真相后自愿进来的，好像都是非常蠢的一件事情。
随后，顾青又和这个男性修士聊了很多。
这个男性修士叫高湛，筑基中期，是忘川峰的内门弟子。
原来，在这极道魔宗，大多弟子都是通过去抢，去掠夺，来获取资源。
那么自然就没有谁愿意老老实实的工作，更何况像炼器这般辛苦的工作。
顾青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当可以选择不劳而获，就没有人愿意选择努力工作。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可不愿冒着生命危险去赚灵石，还是老老实实的炼器比较好。
二人又聊了一会，就返回大院中继续炼器。
直到傍晚，程硕过来，顾青都没能打造出一个达到要求的灵锄出来。
“程师兄，误差控制在一分，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过高了，毕竟这只是灵锄，尺寸不需要这么精确吧？”顾青一脸疑问的看着程硕。
“灵锄这种不入品的法器，当然没有这么高的尺寸要求。
但你要知道，你现在养成的炼器标准，很可能就会贯彻你的一生。
如果你想要在炼器这一路，走得更远，更高一些，那么现在对自己的要求，自然就要更高一些。”程硕缓缓说出原因。
顾青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程硕继续说道：“天已经黑了，你回去吧，明天再来。”
顾青本想继续锻造下去，但听到这话，只好返回橘子山。
如此，顾青白天去炼器堂炼器，晚上就回橘子山休息睡觉。
几天过去，顾青发现这炼器师实在是太辛苦了，真不是一般人能熬下来的。
即使他这个身躯已经筑基，但也难以承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每天，他都几乎累到精疲力尽才回去。
要不是有【洞天福地】帮助治愈身躯，说不定他早就开始放弃了。
“果然在哪都一样，修仙世界也没什么不同，他不一样都要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工作。”
顾青时常会想，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要是有的选，他肯定会选其他赚取灵石的方式。
可是其他赚取灵石的方式，要么风险大，要么没前途。
他就只能继续干下去。
辛苦就辛苦呗，总比送死要好很多。
比起安全，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在成为炼器堂学徒的第七天，顾青终于锻造出一件达到要求的灵锄。
随着时间的积累，顾青锻造灵锄的速度越来越快，质量也越来越好。
第一个月结束，他总共将二十块精铁锭，锻造成符合要求的灵锄。
第二个月结束，他就将剩余的六十九块精铁锭，全部锻造成符合要求的灵锄。
随后，程硕又开始教他，对灵锄进行打磨抛光，去除多余的毛刺。
然后用刻刀在灵锄上铭刻基础阵法【震】。
最后，将完成的灵锄与特制的木柄拼装，得到完整的灵锄。
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第三个月结束。
顾青刚好完成所有灵锄的炼制，正式通过三个月的考核，成为炼器堂的炼器学徒。
不过顾青也没听说过，有谁通不过这个考核的。
在这三个月里，大院里不断有人，无法忍受这种工作而离去，即使要赔付5000下品灵石。
也不断有新人被骗进来。
但能真正留下的，不足四分之一。
一个人沉闷的待在一个空间里，默默打铁，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太难熬了。
只要有好一些的出路，可能都不会选择这个工作。
不过这工作虽很辛苦，但赚取的灵石其实还不错。
通过考核后，固定薪酬就变成提成制。
一件法器，利润提成15~40个点，能力越强，提成就越高。
灵锄这种不入品的法器，售价为20颗下品灵石。
就顾青现在来说，每打造一把完整的灵锄，就有5颗下品灵石的提成。
顾青工作一天，可以打造3到5把灵锄，也就是一天的收入在15到25颗灵石左右。
但他除了锻造灵锄之外，要锻造其他锻造速度慢的法器，要花时间学习新法器的锻造。
所以他每天能拿到的实际薪酬并没有那么多，只有不到20颗下品灵石。
一个月就有五百多颗下品灵石。
当然，随着他经验的积累，炼制法器的能力提高，速度的加快。
以后他每个月赚取的灵石，也会逐步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