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惊飞燕 叛将？
裴不语和许观明翻了一夜的档案，却始终查不出任何相关的线索。
什么断刀手，电光鼠的，这都是哪和哪？
据许观黎所讲，那黑袍人可以将自身融合进阴影里，逃跑方式、速度一流。
什么人能将他杀死？
要么在他准备逃跑之前，一击必杀，不留半分喘息的机会。
要么...在速度上比黑袍人更快、更诡谲。
无论那种，这般人物肯定不是不知名的小虾米，若是这尚书府中卷宗都不曾记录，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
裴不语行在皇都首府道上，两侧的百姓商户比之前少了许多，道上的清冷味重了些。
这段时间，人们对这件事谈之色变，河边的捕鱼佬们都不去那了，就算有胆大的敢去，也会被自家娘们打骂着阻止。
一时间，街上空空荡荡。
百姓们着急，怕耽误了生计。
官员们也着急，怕丢了小命。
无数人请求尽快调查清楚，查明原因，公布示众，这些“催单”堆砌在一块，压得府尹喘不过气。
于是接连好几日，他都佯称在家调查分析卷宗，不见人。
...
相反，楚家近日，倒是人头攒动。
淳王和楚惊澜不停进宫出宫，似是为了某些事。
裴不语稍箍紧袖口，轻声扣门。
门扉作响，开门，一家仆出。
裴不语道：“烦请告知楚少爷一声，就说裴某拜访。”
家仆连连点头：“驸马请进，少爷说了，驸马来不用禀告。”
裴不语颔首，踏入。
四周庭落萧条，院中高树未有人打理，凋零落叶，再不精心呵护一番，怕是秋去了，熬不过冬。
“为何不打理？”裴不语侧头问道。
家仆垂首，低声道：“少爷说了，花木自有其命，开花叫人欣喜，结果让人羡眼，等到凋零垂败时亦不会让人觉得可惜。”
裴不语眉目微眨，这楚家少爷修的是什么道，心性通明，好似一副万物皆在手中的感觉。
可是，看得透彻，未必做的透彻。
虽说生死有命，但有些果是恶因所长。
...
“裴公子！？”有温玉拂面。
裴不语抬眸望去，见是怀春少女，倚着门框，喜出望外道好。
“怀瑾姑娘。”
听得他如此说，楚怀瑾含春脸上真如沐风般可喜，雀跃着好奇道：“裴公子来这里是为了......？”
裴不语拱手道：“找楚少爷闲聊几句。”
楚怀瑾闻言，脸庞稍显淡淡的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她笑道：“兄长在后院舞剑，你自去便好。”
裴不语颔首，行了一礼，便从容去了后门。
不过，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楚家小姐何时变得如此拘礼了，更像是淑女样了。
与刚见时，倒并不一样。
都闻是，楚家侠女豪情义气，为人仗义多助，最是瞧不上欺软怕硬的人。
每逢街上遇到看不过眼的事，都会出手教训对方。
如今，换了副模样。
亭亭玉立，也可见英姿飒爽。
端的是少女情浓意时，少年懵懂不知。
至后院。
裴不语并非第一次拜访。
这次更让他惊讶的是：
眼前有飞叶落下，在空中翻转，倒腾，却一激昂，瞬间整齐划一，在空中列阵似的，像是“飞叶铠甲兵”。
一黑发少年于枯树下端坐，起舞弄剑。
剑出惊澜，剑势如虹。
“好！！”裴不语赞赏道。
楚惊澜的剑法至少已经大成，说不好圆满也不一定。
惟妙惟肖，飞叶为兵。
想不到他性子温和，但剑招凌厉。
藏有锋芒，和其名绝配。
裴不语问道：“不知楚兄所练剑法，是何名字？”
楚惊澜抬眸如星辰亮起，笑道：“原来是裴兄弟。
我所练剑法乃叫《惊飞燕》，
见笑了。”
翩翩少年，温恭谦良。
裴不语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剑气如长虹贯日，不凡。”
即便他没碰过剑，也没耍过剑招，但仅凭气势也可知一二，正所谓见微知著。
楚惊澜收好飞燕剑，将汗湿的练武服脱下折叠好。
他换上一套崭新的休闲服，问道：“裴兄，可是为了河边凶案而来。”
裴不语正色道：“正是。”
他继续道：“我猜测...是不是被那叛将所杀？”
楚惊澜缓缓道：“有可能。”
“那叛将吞食了一滴热浪魔龙的魔血，而魔龙血性刚烈，如炽火灼烧，与黑尸身上的痕迹刚好符合。”
楚惊澜在案发后听闻消息，便用父辈关系得到第一案发现场的大致情况。
黑尸、斑块、血洞、灼烧状......
这些症状无不指出，此事极有可能与两年前脱逃的叛将有关。
一想到，他还活动着，楚惊澜手中攥紧的飞燕剑不禁微微一颤，那是一种极度的渴望。
裴不语凝神道：“如果是真的，那他最近突然出来活动，是为了何事？”
楚惊澜眸射精光，沉声道：“警告！”
裴不语：“警告？警告皇都？警告你我？”
楚惊澜点点头，道：“不错，他是为了困龙涧而来，他势必想汲取更多的魔血。
这两年，我一直在暗中查寻他的踪迹，却始终无获，没想到啊......”
说到这里，他也道：“不过，事情还没下定论，也未必一定对。
静观其变吧。”
裴不语颔首。
若是这凶犯当真是楚国镇守困龙涧的叛将，那这消息传递出去，定会天下大乱。
一来、朝廷的权威受到质疑，威信受损，若是叛将被逮住了还好，要是不然，皇都终日将陷入惶惶不安之下。
二来、困龙涧一事定会暴露出去。本来这件事也只有少数几人知悉，普通世家、权贵都不清楚，甚至连皇子公主都蒙在鼓里。
要是叫他们知道了，威力强大的龙石源自困龙涧，这势必会被他们视作巨大的宝藏，吸引无数人前来探宝。
这就像充满了诱惑的陷阱一样，引无数人蜂拥而至，掉入陷阱。
到头来，只会损伤人族势力。
世家间也会大打出手，争夺利益。
几番思忖之下，裴不语稍稍考虑到了其中的各种利弊。
静观其变、暗中调查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般下，他拱手便离开了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