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从帮宋徽宗处理朝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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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成宋徽宗的亲弟弟

元符三年正月,大宋官家崩逝于东京福宁殿,未及而立之年。膝下唯一男嗣越王茂三月而夭,故群臣并太后商议,立官家次弟端王赵佶为帝。

严冬,细雪飘了一夜,庭院里堆积的积雪将蜿蜒缠绕的木栏染了透亮的白色,几柱梅树稀稀拉拉的镶嵌在漫无边际的白雪之中,为苍茫的大地添了一分生意。

冰冷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涌过身畔,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骨缝,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青年男人的鼻头,须臾又化作雪水流淌下来。

“嘶,怎么这么冷?”小寒风吹着,赵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伸手就搓了搓左右手臂。

几天前他在下班的路上心血来潮想吃一碗鲜虾面,可谁料刚改变路线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撞上,当场昏迷不醒,等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山林中的小屋里。

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鱼贯而入,赵翊才意识到,他竟然穿越到了宋朝。

而且还穿成了宋徽宗赵佶隐匿在民间的双胞胎弟弟!

易经中讲:“一为阳,二为阴。”

古人认为一胎降生双子阴气太重,两子相冲,是为不详之兆。

故而当初宋神宗妃嫔,也就是这副身体的生身母亲陈氏在得知自己生下双生子后惊惧异常,一旦让皇帝知道此事,定然不会留下后出生的孩子。

可见晚出生的弟弟不哭不闹,相较于嚎啕大哭的哥哥,更是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毕竟初为人母,陈氏实在怜惜幼子,心中不忍,便苦苦哀求接生嬷嬷用木托篮作掩护,将弟弟秘密送出宫去,托付给她的哥哥陈茗道代为抚养。

涌现的记忆开始填充,小孩子当时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自己从充满乳香味的温暖里脱离,转而进了一个散着冷气的怀抱,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人抱过孩子时双手都是颤抖的。

是了,抱走孩子的正是陈氏的哥哥陈茗道。

陈茗道不敢在东京滞留,连夜出了京城,将孩子安顿在远离京城的陈州西华,毕竟是皇家的子嗣,大宋官家的儿子,陈茗道左右打听,特意寻得一户无子的赵姓人家,谎称怀中幼子是自己的外室子,因正室所不容故而托付于此。

此后的十八年里,原身便一直生活在僻静的小院里,除了必要活动,连城镇都很少去。

陈茗道当年嘱咐收养孩子的那一双老人早在十年前便接连辞世,几乎没过多久,陈茗道便买来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取名马福,平日里便陪侍在原身身边。

赵翊颇为头疼,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宋徽宗赵佶有什么双胞胎弟弟,谁知道他穿过来的这个人是什么结局?

不过他刚刚从马福那儿得知了现今的年月份,现在正是徽宗赵佶登基的第二个月。

屋内,苍头马福将热水注入茶壶后轻轻晃动壶身,以确保让茶叶均匀分布,一回头,但见天空飘着细雪,赵翊背对着屋子在雪中站着,青色的衣袍都要快被染白了,一阵风吹来,倒是吹落了些许肩头的雪粒。

真奇怪啊,马福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郎君以往都是沉闷的性子,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屋子里读书写字,怎么这几日字不练了,就连书也不读了,只是自顾自的冥想,时而面色和缓时而愁容满面。

莫不是还在为不能参加科考而气馁?

想归想,马福还是去里室拿了一件披风。

“外面寒气重,主人身子金贵,还是赶紧移步里屋吧。”

马福说着,双手就抚去了赵翊肩头的雪粒,而后将搭于臂间的披风均匀展开,细心的为他披上。

也是啊,在古代还真得事事小心,就以古代这医疗条件,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置他与死地。

赵翊也没了继续感受初雪的心思,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便顺了马福的话。

进了屋内,马福又一门心思准备茶水,赵翊也并不愿意麻烦对方,便直接走到西侧将窗户支了起来,好让新鲜空气吹进屋内。

窗户支起,赵翊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了目光,庭外玉梅错落有致,白雪劲压其上,寒风微微一吹,籁籁银雪便掉落在地上。

嗯,准备的这个庭院倒是挺有雅气的,赵翊心里想着,结合那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拥有双重身份的陈茗道对他还是不错的。

正回想着记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遥遥传来,赵翊思绪回收,凝目看去,只见三人策马而来,行至小院前,三人便勒马停住,皆跃下马。

为首之人一身素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枚玉佩,相貌堂堂,面相儒雅。

赵翊脑子里飞速回想,根据以前的记忆,那人正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兼“舅舅”陈茗道。

只是………………

赵翊注意力转移,目光停留在陈茗道后面跟着的两人。

将记忆来回搜刮一遍,还是没有这两个人的半点身影。

是面生之人,他警惕心升起。

原身在这偏僻之处待了十几年,一直都是被藏着掖着,陈茗道素来小心,从来没有带外人来过这里,怎么现在却带来了两个从未见过的人。

一股隐约的不妙在心底蔓延。

“是大官人回来了。”

马福颇为惊喜,每一次陈茗道来这里,马福就会高兴好半天,在他眼里,久居京城的陈茗道愿意每隔一个月便来看望郎君,便还是念着在外的儿子,这样郎君也不会太难过。

相较于马福的激动,赵翊显得尤为平淡,他此刻紧紧盯着那面生的二人。

左侧之人,身形健硕,长了一个倒撇的八字眉,犀利的鹰钩鼻在留白过多的面部显得尤为醒目,右侧一人,一副飞白细腻的脸,眉眼弯弯,眼角下垂,面白少须,眼神中透着一股阴冷。

记忆中十八年来,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被陈茗道领着进入院子,况且两人衣着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精致,看起来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难道是为了双生子一事?

赵翊猜来猜去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倒是大些,心里这样想着,他倒迅速站起身。

眼下他刚刚穿越过来,不知道这两人到来是何意思,但结合涌现的记忆,陈茗道带客人来见他这一几率小的可怜,这两人是宫里派来寻他的倒是几率极大。

结合现在赵佶刚刚登基这一时间,如果“机缘巧合”知道了他的存在,派这两人来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去迎接。

院外三人将马匹拴在木栅上,而后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院里走去。

刚刚下过小雪,青石小径积攒了薄厚适中的一叠雪层,童贯一个没注意,正巧踩在了右侧湿滑的苔藓处,这位从京城来的宦官瞬间失去平衡,他下意识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张译来阻止自己下滑。

可手刚刚伸出,就见张译状似不经意间十分恰巧的扭过了肩头,童贯抓了个空,直直摔在地上,差点吃了一嘴的雪。

“童都知!”张译事后殷勤,急忙上前搀扶,一边扶一边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童贯痛的眉毛倒竖,见张译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顿时有些恼怒。

“你......”话还没说完,身旁便传来陈茗道的声音。

“童都知可还安好?”

陈茗道虽然官职不高,但毕竟是当今官家的亲舅舅,童贯不想在他面前继续丢失颜面,一腔怒气也只能往肚里咽了咽。

他在对方都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剜了一眼张译,而后摆摆手,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事无事,只是摔了一跤,不碍事。”

三人步伐缓了一些,又走了几步这才临近屋舍,却见前方站立着一位青年,待童贯和张译二人看清面前之人的相貌,皆是一惊。

怎么会如此相似?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在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此人与官家是一胞兄弟,可真见了面,这一般无二的长相着实冲击内心。

“见过父亲,见过两位客官。”有了过往记忆的加持,赵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陈茗道见赵翊身上连件披风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心急,赶忙摆手:“风雪大,先进去吧。”

这样说着,眼神便从头到脚将赵翊看了个遍,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有些湿意的右肩。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寒气入体,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陈茗道动作迅速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抖了抖上面的雪,先披在赵翊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催促:“快进去。”

赵翊被陈茗道催着往里走,他在审视对方的态度的同时,还是没有忘记屋外尚且立于雪中的两人。

“父亲,外面风雪大,客人当先进以避风雪。”

陈茗道一愣,而后猛地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他刚刚一门心思全在赵翊身上,全然忘记招待身后这两位官家身边的贵人。

当即转过身子,对着两人微躬身,面上露出一丝僵硬的卑恭。

“两位快快请进。”

童贯还好,倒是张译面色明显有些不耐,想他们也是官家身边的亲信,不远万里来到这小偏僻的地方,怎么就这个态度。

这么想着,他心里越发不满,抬头想以一贯训斥宫中小宦官的语气说上几句,可嘴还没张,就见与当今官家有着一模一样外貌的青年立在前侧,此刻正看似温和的看着自己。

张译心里没由来的紧张了一瞬,这种眼神与当今官家截然不同,官家虽然是天下之主,但为人是看似威严实则宽和,可怎么感觉此人是看似温和实则.....

“两位还请快快移步里屋。”陈茗道再一次请道。

这次是童贯率先应下,张译赶紧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待四人都进了里屋,赵翊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他们一行人目的,但还是试探性的开口:“客人不辞辛苦来到这里,想来与父亲有要事相谈,我便先退下了。”

说罢便装作准备退下的样子,果然才刚刚抬脚,下一秒就传来陈茗道的声音。

“二郎不必退避,这两位客人此次正是为你而来。”

赵翊心里一咯噔,看来还真如他猜的那样,这两人绝对是宫里派来寻他的,不过眼下这两人和和气气,没有任何要拔剑杀人灭口的迹象,他要是太过慌张反而容易暴漏身份。

赵翊很快掩去了自己的情绪,面上仍是一副顺从的模样,听话的又坐了下来。

恰巧此时马福进来换上新茶,陈茗道从怀中拿出一串钱来,递给马福,和缓说着:“你去临近的镇上买些吃食回来,路不好走,不要急。”

马福面上带着笑意,这还是十几年来大官人第一次带宾客来这里,还说是为了郎君而来,想来定是要为郎君的以后谋划了。

赵翊见他喜喜气气的接过,应了一声是后便端起旧茶托退了出去,满身的喜气怎么也遮盖不住。

没见是在故意支开他吗?赵翊颇为无奈马福的单纯。

见屋内没有了外人,童贯和张译对视了一眼,一番暗中推脱后,还是童贯败下阵先开了口。

“我们二人从京城而来,或许再准确一些,是京城中的宫禁。”

“只是.....”童贯突然犹豫不决,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同官家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

按理来说,面前之人其实也是皇家子嗣,先帝的皇弟,如果当初同官家不是双生子,现在应当也是个王爷了。

眼下称呼其为殿下属实不合规矩,但直呼姓名又实在说不出口。

正在童贯犹豫之际,陈茗道接过了话头。

“以后不可再称呼我为父亲。”

“一直以来,知道为何不允许你随意外出,更不许你参加科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