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杯怎么够?
宋玉瑶也立即接话道,“姐姐与霍总似乎不止认识,还挺熟啊?”
她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直觉告诉她,宋知夏与这位小霍总之间一定有关系。
若两人不熟,这位向来冷漠的小霍总怎么会对宋知夏说出这样的话来?
异国他乡,帅气多金的男人,和孤独寂寞的弃妇。
还有两人之间的眼神,实在说不上清白。
让宋玉瑶这么一问,陆临州也警觉起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宋知夏。
霍司珩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怎么会与宋知夏有交集的?
可总觉得今晚小霍总看他的眼神带有敌意,完全不像是有亲的关系,甚至连那些初次相见的同行都不如。
难不成,宋知夏在嫁给他之前就得罪过霍司珩?
宋知夏调整好心态,坦然一笑,“认识,算是认识吧。”
纵使心虚到不行,她目光依然不带闪躲地与男人对视。
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自然是认识的,无数个夜晚里,两人早已交集痴缠过无数次…
霍司珩注视着女人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笑容明媚坦然,那颗冷艳又妩媚的小泪痣也随之而动,隐隐透着请求。
他心头一软,长眸微垂,视线扫过覆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时,脸色陡然一沉。
“你说呢?我们,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别过视线不再看她,大手骨节分明,饶有兴致地轻晃着杯中剩余的香槟。
“……”
宋知夏心跳如鼓,刚才那一瞬,她冲他笑时,他脸色是有缓和的。
怎么突然地就又生气了。
从前她一度以为这男人是温柔且好说话的,怎么换了个场景后,竟这般难缠。
此时站她身旁的陆临州也略显焦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知夏与霍司珩之间有过节。
他手上微微用力,摁了把宋知夏的后腰,眼神示意她赶紧向人道歉。
宋知夏心下烦躁又厌恶。
不动声色地掐了把陆临州的胳膊,甩开他手臂。
随后微笑着歉意道,“上次住房时,我不知是小霍总,都是我的错,扰了您的清净。”
房子?
旁边站着的几人顿觉疑惑,陆太太与这位小霍总真的有交集啊?
徐琛顿感不妙,略心急地关切道,“知夏,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司珩视线再次扫过女人那柔软纤细的腰身,那只碍眼的手已不在。
他眸色这才缓和。
一副玩味儿的神情,静静看着女人编瞎话。
宋知夏继续,“之前在巴黎找房子时,无意遇到了小霍总。
我与他同看上一栋房子,都想买下来,却被无良中介骗了,还收钱跑路,导致我与霍总之间发生了些小误会。”
围观的众人,这才了然。
“原来陆太太在法国时,就与这位小霍总不打不相识啊!”
“看这情形,应该是陆太太的不对,扰了霍总清净还一走了之,这会撞见才不得不道歉,这确实是她不对!”
“嗯,好在这两家是熟人,小霍总应该不会与晚辈太计较。”
听着旁人的讨论,宋知夏也连忙自己找了台阶下,“霍总,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望您大人有大谅,不与我一般见识。”
她在提醒他。
在巴黎住她房子两年,这笔帐怎么都不能在这里算,太不厚道了!
徐琛万万没想到,自己外甥女与小霍总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霍司珩目光一直注意着女人翕动的粉唇,唇角扯起淡笑。
言辞善辨!
暂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对面的人抢在前头。
“小叔,知夏之前若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见谅,我作为他的老公,替她喝下这三杯酒,向您赔礼致歉。”
陆临州觉得,这种时候他就该踊跃地表现自己,让小霍总看到自己作为男人的担当。
一些大的合作,往往都靠这些小细节体现。
他越护着自己的太太,就越能证明他有责任感,值得信任。
霍司珩面无表情,冷冷吐出几个字,“三杯怎么够?”
“……”陆临州脸上讨好的笑容一滞。
他刚已经喝过三杯,再喝三杯就是六杯,还不够?
只见对面身形高大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抬手招来服务生,指着托盘里的酒。
“喝完。”
戏谑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陆临州默数了数那托盘里的酒,加起来不下8杯,再加上他刚说的3杯,足足有11杯。
在这之前,他本就喝了不少酒,这一下喝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下去。
但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
“好…喝完。”
陆临州咬牙应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内心早已问候霍司珩百八十遍!
还有宋知夏这蠢女人,好端端的去惹这种记仇又小心眼的人做什么,连女人都不放过!
宋玉瑶在一旁看不过去,想要上前去帮忙,被徐琛一把摁住,示意她不要出头逞能。
宋知夏倒是无所谓,陆临州可不是会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人。
他什么意图,她是知道的,不过是想在小霍总面前图个表现。
那她必定要成全的,省的回头还找她麻烦倒打一耙。
陆临州显然是喝高了,身体歪歪斜斜地顺势靠着宋知夏,“霍总,酒喝完了,还望见谅。”
霍司珩眸光冷厉地在女人与陆临州之间扫过,阴沉着脸一言未发,迈步离开。
宋玉瑶焦急地赶紧上前扶过陆临州,“姐夫~你没事吧,姐夫~”
“没事…”陆临州只觉得胃里跟火烧一样难受,“我休息会,喝口水就好。”
宋知夏顺势推陆临州到宋玉瑶那边,“你扶着他,我去趟洗手间。”
目光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她内心的紧张半分未退。
怎么就招惹上这位爷了呢!
而且对方如果是霍家继承人,那以后在海城他们免不了要打交道的…
走至拐角处时,她脚下步子突然腾空,陡然间被人拦腰抱至一旁。
熟悉好闻的清冽木质冷香夹杂着淡淡酒气,将她整个围住。
“我该叫你林知夏呢?还是叫你陆太太呢?”
低沉好听的嗓音里透着隐隐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