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 征
经历了漫长的行程，大军终于来到了驻地。全军驻扎以作休整。
江枫眠找到江素素，担忧的看着她，“敌军大营就在前方。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就要开打了，你可有害怕？”
虽然他也想让素素自己在战场上历练一番，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出征，他也是担心。
素素心里也有一点恐惧，尤其是看到那一片荒芜的土地和远处敌军黑压压的阵营时，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想退缩的冲动。
但看着父亲担忧的神情，她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松的说道，“父亲放心吧，我到时候跟在队伍后面，看着大家怎么做的！”
毕竟是初入军旅生涯，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征，说不害怕是假的。
第二日，全军休整。
第三日，天朗气清，和风畅畅。
正是适合开打的日子。
旌旗猎猎，战鼓擂擂。
大军浩浩荡荡地前行，扬起的尘土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江素素看着身边那些久经沙场的兵士们坚毅的面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战斗开始。
将军一声令下，将士们如潮水般冲向对面的敌军。
厮杀声、马鸣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敌人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刀光剑影间，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惨叫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江素素只觉得头皮发麻，恐惧和害怕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
江素素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疼痛和疲惫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但她仍然坚持着没有放弃。
终于，敌军开始撤退，江枫眠带领的军队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江素素不觉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恐惧，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涣散。
在她没有意识之前，她分明看到，好像是韩凌烽韩都尉朝着她跑了过来。
……
战场的硝烟已经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江素素从疲惫中清醒过来，忽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醒了？”身边熟悉的声音轻声问道。
江素素起身看过去，正是韩凌烽。
她想起来倒下之前看到的身影，
竟然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感觉怎么样？”韩凌烽看她要起来，帮助她半躺着坐好，关切问道，
“这边女眷少，我们也不太方便给你看看，看上去是没有外伤，你自己觉得身体可还好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江素素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韩凌烽看着她这个样子，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江枫眠穿着重重的铠甲风尘仆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脸疲惫的江铭。
“她怎么样了？”一进门，看到韩凌烽在跟前，江枫眠紧张的问道。
“人没事，但是看着有点吓住了。”韩凌烽答道。
江素素从醒来坐起来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人没事就好，我还要去跟副将商讨明天的作战计划。素素这边，……就交给你了。”
江枫眠职责在身，只看了一会儿呆坐着的素素，就带着江铭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大营。
他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将军。
虽然他也想陪在素素身边，第一次上战场，她肯定会吓到的，
但眼下，战事胶着，
大营那边，更需要他们！
看着江素素眼神中的恐惧和迷茫，韩凌烽开始试着跟她说说话。
“第一次上战场，是不是被吓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素素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我是真的害怕了。”
“别怕，我们都经历过。刚开始都会恐惧，这是正常的。”
“我本想忘了的，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回放着战场上的惨烈画面，那些飞溅的鲜血、痛苦的呼喊声好像就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素素痛苦的说着，
“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要牺牲一方。”
“我现在真的体会到了生死只在一瞬的感觉。可能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浑身血淋淋的躺下，再也起不来了。”素素声音都是带着颤抖。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无法逃避，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韩凌烽拍了拍素素的肩膀，
“恐惧害怕是正常的，但你不能让它控制你。你要想办法正视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情绪。”
素素缓缓抬起头看着韩凌烽，他坚定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能让人安定下来。
韩凌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第一次上战场，害怕是正常的。但我们是战士，战士的使命就是战斗。”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国家，我们在为他们而战。”
韩凌烽顿了顿，接着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战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战场上，只要服从命令，相互配合，基本上就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了。”
“你如果实在害怕，我跟将军建议一下，将你调换到其他地方，不用直接上战场了。这样你看行吗？”
素素听了这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刚刚还在自责，觉得是自己太没用了，一直在紧张害怕。
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平复多了，于是回道。
“不用换了，就还是现在这样就好。明天再战一次就好了！”
不多时，江素素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去看兵法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只能朝前走下去。自己父母兄长都可以，她也可以的！
战场不比府邸内宅，这里是见生死的地方，也是见证一个人快速成长的地方。
她相信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拥有一颗强心脏，不惧挑战，可以抵御外敌入侵，可以接受流言蜚语，可以无所畏惧、奋勇向前，直面各种未知的风险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