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手套
一年只有九万多吗？吉姆先是微微惊讶，不过很快也想通，兑换的只有麻瓜家庭，每年入学的人数就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霍格沃茨本身没收多少学费，除了教材、坩埚和服装等花销，麻瓜家庭也不需要兑换多少加隆供养小巫师。
以学生交的学费根本无法供养学校那些生活体面的教师，霍格沃茨的运转同样靠校董会捐款和魔法部拨款。
说实话，霍格沃茨作为历史悠久的魔法界名校，应该向全世界招收学生，再搞个国际魔法学校排名，自卖自夸把霍格沃茨的名次钉死在top 1，招来留学生收取高额学费...
“每次来这都能闻到钞票的味道，这些麻瓜的小纸片可不怎么好闻。”外头清点现金的老妖精也进来了，他抱着纸箱，里面是重新数完装袋的英镑，把他原本就弯着的腰又压低了些。
老妖精身后又带下一个人，吉姆一看是阿诺德。
“德克，吉姆。”阿诺德夹着记事本下来打招呼。
原来以往这项公务就是由阿诺德·皮斯古德来负责，不过今天很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执行：“吉姆，你知道我要被调走了，乔纳斯先生向来不爱管这种麻烦事，以后这项重任就要交给你了。”
吉姆答应着，阿诺德难得露出由衷高兴的表情：“也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
接着他开始详细介绍后续的工作内容：他们需要拿着这些现金交易换来贵重金属。
“所有钱要换出一成金、两成银、半成锌半成锡和剩下的六成铜。我们再把这些金属交给古灵阁，由妖精通过特殊手段铸造成咱们的货币。
“你争取到的经费部分，妖精以五比一的比例折算到魔法部的金库里，而麻瓜货币兑换的部分则全部由他们收着。”
古灵阁对外的英镑-加隆兑换比例是五比一到六比一之间浮动，而现在卡在五兑一，也就是说魔法部还可以多收一道妖精的“让利”。
不过吉姆注意到采购金属的比例问题：“要这么多铜？都铸成铜纳特吗？”
德克和阿诺德都耸肩：“不知道，这是古灵阁的事情。”“我们只管采购和收金加隆。”
铜不是都用来铸成纳特，还会采购锡，所以金加隆的含金量...吉姆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大子，其表面金光闪闪，妖精的秘术让其不会被轻易氧化腐蚀，时刻保持锃亮的状态。
老妖精突然爆发出一串咳嗽，打断了吉姆摩挲金加隆的动作：“咳咳咳，好了诸位大人，等我们清点完后你们中谁来签字？”
德克站出来：“当然还是我。”说着他和老妖精一起登上软梯爬出了龙皮包。
现在巫师只剩下阿诺德和吉姆，前者真的把吉姆当作后继者，事无巨细地交代整个工作流程。
令夏菲刮目相看的是，魔法部居然找到一个贸易公司作为手套，让它在两个月内分批采购贵金属，以免引起波动和麻瓜们的关注。
“贸易公司知道钱的来路和我们的身份吗？”吉姆最好奇这一点。
阿诺德露出微妙的表情：“我也说不好，等接下来我们去伦敦金属交易所你就知道了。”
......
LME，全球最大的有色金属交易所，它发出的每一条报价都会影响整个麻瓜世界的交易，尤其是金价、铜价。其所在的建筑颇有年头，但接受了现代化改造，从大理石柱之间的玻璃大门就能看出。
阿诺德向保安出示他和吉姆的“工作证”得以进入，夏菲也因此瞥见贸易公司的名字：Foigold，忠金公司。
对这个名字吉姆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诺德提着龙皮包，被保安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当然在无痕伸展咒制造的移动金库之上还有伪装，阿诺德展示出来的只有满满当当的文件袋。
交易所的大厅没有吉姆想象中那么大，呈现圆形，中间还摆着四组圆弧沙发。
“12点的时候麻瓜们会进行公开竞价，大玩家有资格坐在沙发上，外圈则围着小喽啰们。不过这些交易操作都不是我们能搞定的，这些麻瓜好像成迷于规则复杂的游戏，巫师要搞懂可就太麻烦了，就像谁都学不好算术占卜...”
阿诺德本想用一个共同点拉进同事的距离，却看到吉姆微微挑眉，好像在说：是吗？
“吉姆，你不会选修了算术占卜吧？”
“的确，兴趣使然。”
“那你的成绩...算了...”阿诺德又恢复沉默寡言的模式，无言带着夏菲穿过大厅，上楼找到忠金公司在交易所的办事处。
办事处即便只有小小的办公室和接待室兼茶水间，能在这栋决定全球金属贸易的楼里占有一席之地，也显示出该公司的实力。
见到阿诺德，接待的年轻女士立刻心领神会，她赶忙叫来负责人接下龙皮包，整个锁进忠金公司的保险柜里。趁着主管背对魔法部两人的空挡，阿诺德压低声音小声道：“这位先生是哑炮，接下来的交易都靠他。”
层层保险上好后，哑炮负责人又和阿诺德开始核对表单和账目，吉姆此时有些无聊地坐着。
由于办公室和茶水间只有薄薄的隔板，吉姆隐约听到接待小姐拨通了电话。
“没问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您放心...这是我干这行的第十个年头，错不了。”头发有些花白的负责人堆笑着。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德克和吉姆同时紧张起来，右手摸向腰间的魔杖。看清来者后德克放松下来，吉姆则保持着敌意。
“看到公司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股怪味，果然是你的产业，Malfoy.”吉姆眯起眼瞧这位大叔，顺滑的披肩银发、鼻子永远微微上翘一副令人讨厌的模样，不是卢修斯·马尔福还能是谁？
马尔福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后用他的榆木龙心弦魔杖指着把手：“快快禁锢。”接着他又念咒施展了麻瓜驱逐咒和抗扰咒。
“马尔福家的产业遍布英国，金钱源源不断，不像有的人只会坐吃山空，或者甘当一个小雇员，为了微薄的薪水跑前跑后。”马尔福毫不顾忌麻瓜家庭出身的德克在场，直白地挖苦詹姆斯·夏菲。
“不愧是祖上得到麻瓜君主册封的贵族，果真是在两个世界都神通广大。卢修斯，您也是能屈能伸，讨厌麻瓜的同时还能捏着鼻子和他们做生意。不知道那些年神秘人能否理解你在麻瓜世界的事业？”
“哼，像你这样失去家教的小子根本不懂得家族存续兴旺的要义，能做的也只剩下找个姑娘结婚延续一下夏菲家族的血脉。
“不过也没有纯血家族会愿意和夏菲家族联姻了，可怜的小子，你说不定只能找个泥...”他说到这想到德克还在场，改口道：“只能让家族的荣耀蒙尘。”
吉姆都懒得计较血脉、纯血荣耀这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事情，他回想起前世听过的英国金融史，好心提醒卢修斯：“在这方面我的确没您精明，不过所有交易都有风险，还请您万分小心。”
他拍拍装着龙皮包的保险柜：“这可关系着魔法部和古灵阁，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轻则割肉喂饱你的老朋友让他高抬贵手，重则傲罗和妖精一起来翻你旧账。”
马尔福对吉姆的“好心提醒”嗤之以鼻：“忠金公司从1982年就接手这桩生意，从未出现过问题。年轻人，还是多为你自己的前途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