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庭受审
马车飞快机动，进入埋在河道里的排水口。他们进入了伦敦庞大的地下排水系统，再深入古老的甬道。
等环境有足够的人工光源点亮时，哈利看到他们似乎停在一处迷你码头，还有许多和古灵阁妖精类似的小东西忙前忙后搬运东西，不过他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感到惊奇的甚至不止哈利，弗兰克也东看西瞧：“这是把我们带到哪来了？”
还好吉姆知道：“通常魔法部雇员直接幻影移形到大厅，或者从连接飞路网的壁炉出来。访客则是走升降梯，它在地表伪装成这座城市常见的红色电话亭。
“但以上进入魔法部的路径都只能载人，要运送货物，就要从泰晤士河在伦敦郊区的下水道出口进入这儿，小小的水下码头。
“平常这里只会有部属的家养小精灵来来去去搬货，绝大多数雇员都不知道还有这条通道。
“可能我的绝大多数同事们都意识不到，没有它，难不成平常用的桌子椅子、喝的红茶都是凭空变出来的？”
“不不不，吉姆，你连这都知道才是不正常！”弗兰克最近愈发觉得自己的搭档是要干大事的。
原本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到大厅，带哈利打卡那尊金闪闪的假象...哦不，雕像。
然而就是这么几步路都不太顺利，前方先下车的福吉被一个拄着手杖的男子拦下。他的金丝眼镜后面藏着冷酷的黄眼镜，相比康奈利刻意展现的亲和，这个男人显然不好相处。
“斯克林杰，傲罗们的老大。”
提问机器还想再问什么是傲罗，这个问题在德力士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有了，现在又被想起来。可哈利还没开口，斯克林杰和福吉说话的声音就传来，似乎言语有些激烈：
“部长，你居然为了抓一家麻瓜，调走了一半的打击手，甚至还让傲罗参加这等毫无意义的行动！”
“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鲁弗斯。你居然称事关哈利的行动毫无意义...”
“因为傲罗是精锐，是要打击黑巫师的，现在黑巫师在哪？嗯？”
斯克林杰居然正面质问和顶撞部长，完全忽略康奈利阴沉到极点的脸色，还越过福吉接着质问：
“德力士，你在这干什么？这里有黑巫师吗？如果不想当傲罗了可以早早申请退休，我会立刻批准。”
“够了！”福吉的音量终于失去控制，他干脆利落地终止这次僭越的争吵：“命令都是我下达的，记住，我是部长！现在我以魔法部的名义要求你让开，先生。”
远远围观的弗兰克叹服：“整个部里也只有斯克林杰主任能如此作派。”
哈利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现在相比福吉更喜欢斯克林杰，这位傲罗的老大说得没错，自己和弗农一家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能上天入地的巫师“护送”，如果他们真是魔法界的警察，那的确不应该浪费在女贞路而放任其他地方的坏巫师。
在吉姆看来，斯克林杰此时处于和福吉半撕破脸的状态，以康奈利的性子，准是把斯克林杰当作部长宝座威胁者四号种子选手。
而只在乎工作的傲罗办公室主任不屑于向这任部长表忠心，两人的矛盾也就早早结下、越来越公开化。好在斯克林杰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上司，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女士（三号种子）。
因为小插曲，吉姆等人就比邓布利多更晚到了。他们分别乘坐升降梯从大厅到九层的神秘事务司，再进入魔法部十层的威森加摩审判室。
此时的哈利波特对神秘事务司还没有特别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被领着穿过黑咕隆咚的通道，再出来的时候就是类似地牢的审判室。
暗灰色的石头墙壁贪婪地吸收火把飘忽的光线，保证原本宽大的厅堂和“敞亮”不沾边。沉重的木门发出过淡淡的霉味，纹路与门把手的锈渍完美融合。
只需要走入这里，就能感到沉闷和压抑。
审判厅两侧是逐排升高的坐席，上面已经有人了，他们大多年岁比较大，穿着的紫红色袍子比魔法部雇员和女贞路上聚集的巫师更精致更庄严，左胸口还绣着银色的“W”。
哈利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邓布利多也在那里早早等候，他高挑的个子还有那长且白的胡须都十分显眼，福吉没给校长和哈利接触的机会，而是快步蹬上阶梯，用热情高昂的声音对着老人喊道：
“邓布利多，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瞧呀，这是哈利波特，马上要成为你的学生。”他好像真的为邓布利多到来欢欣鼓舞，完全看不出刚刚才和傲罗办主任争吵过。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说话平和，却同样能穿过大半个审讯厅：“无论身处何处都很高兴和你再见面，哈利。我是邓布利多，要靠信件联系你可真不容易，不是吗？”
哈利不明所以地点头回应。福吉好像始终不想让两人建立起沟通，一个劲地要和邓布利多说话，因此校长只能暂时收回目光。
不过在这短暂地过程中，吉姆感觉自己被校长盯了一下。
吉姆也没有因为校长的一瞥而躲闪动摇，两股目光像两块燧石一样急促地碰撞又分开。
“这边这边！”审判庭最大号的证人海格依旧稳定发挥占了两个最底下的位子，他热络地招手：“咱们坐这里看。”
两侧的位子陆陆续续被填满，等威森加摩参与此次审判的成员来齐后，福吉终于停止和邓布利多的纠缠，他收敛起对谁都有亲和力的笑容，缓步走到审判台的后面站定。
“我们开始吧，把被告德思礼夫妇带上来。”扮演审判长的福吉声音变得和石墙上的阴影一样冰冷。
浑身瘫软的佩妮被两位女性打击手架着进入审判室，她的被告席在最中间、最低矮的位置，旁边则属于弗农。
比弗农更高更壮的两个男打击手死死勒住这位大汉的手，一步步把他拖上位子。哈利注意到姨父此时浑身颤抖，当他们坐下时椅子上的铁链活了过来，像蟒蛇一样把他们缠住，然而就算如此那抖动也没有停止。
哈利和吉姆、海格等人坐在被告侧后方的第一排，因此即便弗农的头套被拿掉，哈利也无从知晓姨父此时的表情。
还有达力，他没有出现，会在哪里呢？哈利这样想着。他看向自己身边，弗兰克和海格都带着快意，吉姆则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于哈利波特的收养者德思礼夫妇虐待儿童一案，现在开庭！”福吉重重落锤，被告两人随之剧烈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