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水月宝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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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以牙还牙

此时的陆遥,曾闪过一丝冲动——逃走。

自己的全部家当,也就是怀中这一面宝镜,直接跑路没问题。

倒不是怕上擂台,虽然毫无把握能打胜。

关键是打输还好办,一旦打赢,就得娶掌柜的独女,这就太恐怖了。

第一,圣女这关过不去。

第二,一旦破了纯阳,武功和修仙都被耽误,万万不可。

此时的刘镖师,脖颈被严严实实包扎着,一把夺过长刀就要上台,“我这独臂废人,也该为镖局卖卖力气了。”

众镖师死死拦住,争着上台赴死,一时竟扭打起来。

“都别劳什子了!打就那新掌柜上,不打,留下家当和伙计,其他人滚!”

一个壮汉直指陆遥,大笑着高声叫骂。

张掌柜无奈,“愿意跟着的,我们暂去天湖庄。不愿意的,发银两。小遥子,无论怎样,既然挑明,张灵儿非你不嫁了。”

老掌柜本想以女儿收拢他,但陆遥听得心里阵阵发凉。

这叫什么事啊?那倒不如上台拼个你死我活,万一保下仁德镖局这块牌子,或许不用急着娶那张灵儿,毕竟她离出嫁年龄还差两年。

“老掌柜、刘镖师,这擂我接了,仁德镖局的名号不能倒。”

两人一听,眼泪直往下淌——好你个小遥子,没白心疼你!

“陆大哥,小心,不行就跳台认输!咱不寒碜!”

“陆前辈,打擂不同练功,悠着点,万不可强撑着!”

刘镖师上前,嗓音已经很难听清,“陆兄弟,真不该教你学功夫,比划一下即可,胜败是常事,切记!”

张掌柜拉着陆遥的手,“小遥子,记得,命最要紧,打赢打输,闺女都给你预备着。”

陆遥本来听着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甚是感动,听掌柜这么一句,浑身一颤,转过身快走几步猛地蹿上擂台。

老掌柜会心一笑,“这小遥子,性子还挺急,她又跑不了。赢了,今晚许你圆房,输了,到天湖庄许你圆房。”

围观众人一片叫好,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俊后生如何被人打死。

陆遥站在不大的木板擂台上,一阵眩晕。

台下人头攒动,挥舞着手臂和黑乎乎的汗巾,喊着听不清的粗话。

自己这边,众兄弟咬牙努腮,眼巴巴瞧着呢。

另一边的尚远镖局,个个一脸煞气盯着,像看一只笼中野味。

这时,对方台下传话给台上壮汉,“内壮境初期!”

一听这话,站到边缘的壮汉高声大笑。

陆遥知道原因,对方是内壮境中期,压一个小境,也如天堑般,战力不可逾越。

他把通脉境圆满,用隐气术连压五个小境,就连刘镖师也没发现。

一般武者,恨不得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境界,以求不战屈人,很少有人做出压境这种蠢事。

壮汉直直地盯住陆遥,“唿”地猛冲而来,生怕没上手过过瘾对方就跳台认输。

陆遥自我安抚着,第一次用功夫打架,要沉着冷静。

在实战中最能检验训练成果,实在打着不顺手,果断跳台,什么脸面,一边去。

“轰”地,对方的拳头生生顶开空气砸来。

内壮境武者,内力充沛,虽然调动有些缓慢,但运足力道的一击,同境界也是秒杀。

陆遥看准拳头,直接大力金刚掌相迎击,毫不躲闪。

对面武者,只是练武功套路,体术强大,但不像陆遥这样剑走偏锋练的易毁肢体的硬功。

鸦雀无声的上千人的比武场,针落可闻。

于是,所有人听到了壮汉臂骨节节粉碎的恐怖脆响,“嘎巴巴……”

等壮汉明白过来,自己的手臂竟然已被揉成一团,惨不忍视。

“哎哟……嘶——”

壮汉疼得原地转圈蹦跳,丝毫没了刹那前的张狂。

台下一片海潮般的惊呼,瞬间又大呼过瘾——这总比俊后生被一拳干跪下好看多了!

尚远镖局的人个个一脸铁青,内壮境中期强者,被人家新上来的俊掌柜一掌生生把整条胳膊推没了!

赶紧上来数人,把龇牙咧嘴的壮汉抬下,商量片刻,青衣瘦子又跳了上来。

仁德镖局这边可就开心得炸了锅,小掌柜太给老掌柜、刘镖师和众兄弟长脸了,就这么个令人咂舌的掌法,能让尚远镖局的人做几天噩梦!

张掌柜和刘镖师更是频频点头。

不管下一场打的怎样,反正已经给仁德挣下了面子。

当看到又是恶心的青衣瘦子上场,众人收了笑颜,再次神情紧张。

看客们倒是大呼过瘾,此乃数十年没有的盛况。

小贩的吃食趁着打架空当,早已售卖一空,此时正站在独轮车上,边穿铜钱边翘首观望,时不时喊个“好身手”。

不远处的酒楼窗口更是挤满了脑袋,个个议论纷纷,透着过节的喜兴。

凡是能上人的屋顶,尽皆坐满了人,惹得屋内掌柜跳着脚大喝,“诸君,屋要坐塌了也”。

往来车马人流陷入堵塞,有官兵前来,也被挤在几十丈外满身大汗动弹不得。

陆遥扫视了一圈,本想练习一下胆量,却没想到有这么大阵势,一时又有些眩晕,但极力克制着。

同时,对面青衣瘦子,仔细打量陆遥一番,也没看出境界到底怎样,于是缓缓移到向阳处,手掌在宽袖中微动。

“这无赖又要扔金钱镖!”

“还有银针!”

“后生惺惺着!”

近处的围观人群,希望陆遥能赢,这样就还能再打一局,于是纷纷出谋划策。

仁德镖局众兄弟也喊了类似的话,但被海啸般的喊声淹没了。

陆遥观察擂台布局,并缓缓移步,突然下蹲,“嗨!”

他抬掌猛砸擂台地板,“轰”地一声,将自己这边的一根木板压下,而另一边,竟在青衣瘦子的脚下。

此青衣瘦子正脚与肩宽,佯装运气,实将暗囊中的铜钱和银针更多地抖落下来。

“嘭!”

木板跳起,正抽在青衣瘦子敞开的裆下。

“呃——”

青衣人双手紧捂裆部,满脸憋成紫红色,豆大的冷汗“吧嗒嗒”掉落。

“当啷啷……”

袖中的铜钱悉数滑落,被近处的看客伸长了手臂匆忙薅走。

“这人怕是废了!不知可有子嗣……”

看客们争着议论这事,一时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尚远镖局尴尬地举手上来几人,个个满头冒汗,慌手忙脚将青衣抬下。

上得擂台,只要举着臂膀,就不会挨打,算作清场杂役。

仁德镖局这边乐开了花,想不到伤了刘镖师和老掌柜的恶徒,被陆遥轻松击败,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刘镖师和老掌柜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后生可畏,古人诚不我欺。

“都慢着!还没死人!还没分出输赢!”

一个抡着两把月牙刃的健硕武者走上擂台,并拢双刃,朝四方一一拱手。

陆遥凝神观气——通脉境初期,只是对手持两把犀利的古怪兵器,心里着实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