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败的宅院
“那白止这便离去了，若是小先生历练至松江府，也可前往渝州城西南百里之地的青丘山做客！”
白止脚下踩着一朵祥云，留下一句话后便飘然离去。
看着离去的白狐白止，张林此时不禁赞叹其的法术绝伦，心中倒是隐隐对这法术有了一些渴望。
得法，需，缘至。
张林心中渴望，但是并未直接白止询问，一是自己也不过只是与他一面之缘，二则是贸然询问对方所掌握仙法属实也是冒昧。
“好痛！”郑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角落中响起。
之后便是连带着几道声音跌宕起伏的响起。
张林原本想要离开，但是随即想到自己身上目前并无银两，还暂居于徐百家中，倒是停下了脚步。
走着来到了郑秋的身前，发现他旁边还躺着一个捕快仍旧昏迷中。
“这白止的法术倒是当真奇妙，竟是可以令人在不知不觉中被篡改凡人记忆，不过看这情况后遗症应当也是极大……”
张林缓缓蹲下身子，心中思虑了一番，便朝着刚刚睁开眼睛的郑秋笑了一下，道：“郑秋大哥，你醒啦！”
郑秋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影晃动着逐渐开始重合，陡然握住刀柄，高呼道：“张小先生，快！那妖物来了！”
张林见状神色一顿，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那熊妖的尸体，后笑着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道：“郑秋大哥，那熊妖刚才先前我们一同已经将其制服了！”
“我也是刚刚醒来，你没有事情吧？”
郑秋闻言面色一顿，转头看向张林的身后，顿时舒出一口气，握住刀柄的手这才松了下来，道：“若是没有张小先生舍命相顾，我等兄弟们以及这清水镇百姓都要葬身在此了！”
“却是不知这白止到底怎么篡改了他们的记忆……”张林心中暗道。
“都是郑秋大哥和你们弟兄的功劳，张某不过也只是在旁协助罢了。”张林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
郑秋缓缓撑起刀鞘，站起身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张达后，叹息道：“我等凡人对付这等妖物都如此困难，张小先生便莫要推辞了，此次回去我定然要将你的功绩告知县尊大人！”
张林见到起身说出此话的郑秋，心中暗道倒是省去了自己还要提及的话，面上倒是露出了笑意。
“徐百家中已经不适合再继续逗留了，刚好能得到些银两在这清水镇中购置一处住宅……”他心中这般想着，周围的捕快们也都纷纷从躲藏的角落内走了出来。
郑秋朝着张林拱手行了一礼后，走到马仙长的身前，摸了一把鼻间还有呼吸后，这才喊道：“弟兄们，后方巷内小院中还有其同谋，一同拿了，拖着这熊妖尸体返回领赏！”
“是！”一众县衙捕快们立时群情激昂的四处开始忙活了起来。
郑秋转身看向张林，道：“张小先生可否一同在下前往江蔡县县衙一遭，一是刚好能领取下擒杀此妖的银两，二是也能给我诸位弟兄做个见证。”
“当然，郑某知道先生此等高人或许看不上这些银两，但希望先生也能理解下郑某。”
张林自然是愿意，心中更是在高声呼：“银子怎得不要，这般忙活当然便是要银子的，三百两银子不敢想，至少能有个一百两吧！”
“如此也好，那我便跟随郑秋大哥走一遭便是。”张林笑了一声，摆手说道。
等彻底收拾完，天际边也逐渐显露出了一抹鱼肚白，红彤彤的日光先是蹦出了一丝扫去了最后一点雨后蒸腾而起的雾气。
“张小先生，我们走吧！”
郑秋嘱咐完手下的捕快们看顾好抓到了四人后，又推了一架马车将熊妖尸体抬上去，拍了拍手笑着对张林喊道。
“好。”张林朝着躲在角落里的陆压挥了挥手，后者立时扑棱着翅膀来到了他的肩上。
“张小先生还有养鸟的乐趣？这鸟颜色倒是看起来很是独特……”
郑秋看到张林肩膀上的陆压，抬了抬眼感觉这鸟似乎好像有灵性般的盯着自己，心中莫名的有些惊慌，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张林见状抬手轻轻拍了拍陆压的脑袋，后者立时转过头去不再盯着郑秋。
“张小先生……养的这……也当真是别有灵性啊！”郑秋心中那种惊慌的感觉这才消退，干笑了两声的说道。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傻鸟罢了，郑秋大哥不用担心！”张林见到他的模样，心中明白对方肯定是将其当做了和熊妖一般的妖物，出声道。
郑秋他自然也是明白像张林这等高人也不喜多番打听自身的情况，故此听后也不再多话。
跟着郑秋他们刚走出清水镇一个时辰，道路也逐渐变得狭小了许多。
一处破败的小院落逐渐显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停下！”郑秋站住身形，手臂抬起喊道。
话音落下，捕快们立时停下，郑秋则是从自己怀中掏了掏，摸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的长条状的东西。
随后揭开外面的油纸，一只长条木盒出现在了手中，打开之后里面躺着几根清香。
将其取出三根点燃后，郑秋来到破败院落前，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些什么后把三柱清香插在地上后便转身朝着捕快们喊道：“走。”
走出去一里多远后，张林转头看了眼那处院落，朝着身旁的郑秋问道：“郑秋大哥，你先前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对那小院上香？”
郑秋听到张林的问话，脚步一顿，微微侧身余光瞟了一眼后方，这才回道：“说起来这个了，侬。张小先生将这剩下的清香收下，等到返回清水镇或许用得到。”
张林看了眼那被油纸包裹的木盒接过。
郑秋见状这才继续说道：“此事张小先生不是我江蔡县人应该不太明白，这处宅院原本是清水镇的一家富户居所，但早些年听闻外面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仇家，赶来此地将他们全家都灭了门。”
“后来这宅院便被县衙收回，放到牙行里买卖，但是后来几经转手购得这宅院的买主都说在里面见到了什么鬼物，纷纷都退钱搬离了此地。”
“我们这些县衙捕快说起来本来应当为其找出凶手，却是不料直到如今都未曾找到是何人所为，故此每次途径此地都会为其点上三柱清香也算是稍减心中愧疚罢了。”
“不过说起来此事也是奇怪，原先路过的旅人或者清水镇居民往往经过此地都会迷路一夜，听闻夜间更是鬼哭狼嚎，后来有人发现我们县衙捕快们每次途径此地点上三柱清香祈求一番后便不会如此，也就慢慢成为了大家的习惯。”
“再之后县衙几任县尊都不信邪，也请了许多道士僧尼之类的做法，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所以自打那之后这处宅院内有鬼怪之名也就传了出来。”
“其实郑某觉得世间多有人以鬼怪之名蒙骗普通百姓，其实大多都不过是心中有愧罢了。”
郑秋说完，便摆了摆手，朝着前方走去。
张林默默地听完郑秋的话，驻足转身看向后方的那处破落的小宅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