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皇帝讨个封赏
“皇爷，奴婢翻看了司礼监中的文书，西山的矿场多是由当地百姓自行开采，少部分大的矿场则是由朝廷发给票据，由煤商开采。”
“在前些年，寿宁大长公主曾向先帝求了一块煤场，那煤场就在西山。”
说着，王承恩将几本册子放在了御案上。
朱由检瞥了一眼，也没有翻看，而是想起了寿宁大长公主的来历。
寿宁大长公主是万历皇帝跟郑贵妃的女儿，万历皇帝生过好几个女儿，但多数都夭折了，唯有寿宁顺利长大成人。
万历皇帝对寿宁十分宠爱，在寿宁出嫁的时候，赏赐了不少东西。
按辈分来算，寿宁跟朱由检是姑侄关系。
而按照大明礼制，皇帝的姑姑应当进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的那块煤场有多大？”
王承恩想了想，应道：“有两千亩。”
两千亩？两个紫禁城！
这可不是一块小地方。
紫禁城差不多是一千亩，寿宁大长公主的这块煤场已经相当于两个紫禁城的大小了！
朱由检扭头看着王承恩，沉声说到：“着东厂细查，务必弄清楚西山的情况。”
“奴婢领旨！”
······
“周大人，坤宁宫到了。”
听到这话，周奎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又掏出一颗碎银子，塞到了小太监手中。
“公公辛苦了！”
“大人客气！”小太监捏着碎银子，满脸欣喜。
守在宫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显然也是知道周奎，赶忙说到：“大人，容小的先去通禀一声。”
片刻之后，周皇后便迎了出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周奎赶忙行礼。
周皇后见到周奎也十分高兴，笑道：“父亲不必多礼！”
她迎着周奎进了大殿，在大殿中坐好，这才说道：“前些日子地方上进贡了不少瓜果，我这还剩了不少，父亲难得入宫，等会拿一些回去。”
“瓜果家中也不缺，你留着便是。”周奎倒是不怎么看得上瓜果之类的东西。
他们周家现在可是皇亲，还能少的了瓜果？
见周皇后秀眉微蹙，周奎赶忙说道：“本来我早就想入宫来看看你，可最近衙门事情太多了，一直抽不出时间。”
“哦？兵马司能出什么事？”周皇后有些奇怪，在皇帝登基之后，她父亲才得了一个南城兵马司副指挥的官职，这就是个清闲差事。
按照旧例，凡是皇室宗亲，无官职者，皆可加一个兵马司的官职，但并不需要管事。
再说，五城兵马司负责城中治安，平日里只需要在城中巡视，这种事情也是由差役去办，轮不到副指挥。
“还不是因为内阁周阁老。”周奎叹了口气，抱怨道：“前些天，周阁老的儿子丢了，顺天府跟兵马司都忙着找人呢！”
“周阁老的儿子丢了？”周皇后满脸惊讶，“堂堂内阁大臣的儿子还能丢？”
“那是周阁老的私生子，平日也没住在周家，没人看着。”周奎解释了一句。
私生子？
周皇后眉头微绉，有些不喜。
见状，周奎赶忙扯开话题，“我听你娘说，皇上最近常来？”
听到这话，周皇后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微微颔首。
“好！”周奎分外高兴，自家女儿能得到皇帝宠爱，他们周家也能跟着沾光。
“你可要努努力，早点为皇上生下个龙子！”
周皇后眉头微蹙，“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能控制的。”
前段时间跟皇帝一番云雨之后，她便十分期待，可身子始终不见半点动静。
她微微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就出宫去吧。”
周奎瞥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又看了看皇后，说道：“倒是有件事情。”
“你也知道，我们家出身贫寒，全靠你才得了皇帝恩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可我们家跟太康伯他们几家差太多了，他们不是什么伯爵，就是什么侯爵，我们家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平日里，节庆日子好些人去他们家道贺，好不热闹！”
“光是收礼都能收几千上万两银子。”
听到这些话，周皇后脸色一沉，“逢年过节的，宫里给的赏赐也不少，够家里用的了。”
“再说，这京城也不缺趋炎附势的人吧？家里难道没有得人家的孝敬？”
她好歹也在宫里待了近一年了，平日里见过不少勋贵家的妇人们，自然也听闻了很多豪门的故事。
周奎神色一滞，略显尴尬。
他们家虽然还没有爵位，可毕竟是皇后的娘家，自然有很多人攀附。
平日里孝敬的银子也不少，可没有爵位，在太康伯那等外戚勋贵面前，他总觉着要低人一等。
想了想，他接着说道：“我倒是无妨，可你那几个兄弟都是些没本事的人，怕是留不住我们家的富贵。”
听到这话，周皇后直皱眉头，她自是明白父亲这话的意思。
他们家底子薄，若是没有个勋爵，他们家也就能够富贵这一两代。
可想想周奎那视财如命的性子，封赏爵位对于他们家也未必是好事。
她还是先拖一段时间再说。
想到这，周皇后沉声说到：“这件事我会跟皇上说的，你先回去吧。”
“好！好！”见皇后答应了，周奎顿时万分欣喜，刚准备出门。
便听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要跟朕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见到朱由检走了进来。
“皇上来了。”
见到皇帝，周皇后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赶忙起身。
周奎也赶忙起身行礼，“臣叩见皇上！”
“免礼！”朱由检应了一声，随后在主位上坐下。
他扭头看着皇后，笑道：“皇后想跟朕说什么？”
周皇后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周奎，无奈的摇摇头，“我那几个兄弟不成器，想跟皇上求个恩典。”
朱由检看了看周奎，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来要爵位了。
按照旧例，后妃的娘家都会有封赏，尤其是皇后与贵妃的娘家，至少也能得个伯爵。
周奎是皇后的父亲，按理应该封个伯爵。
看来这是等不及了啊！
想到这，朱由检笑道：“周家底子确实薄了些，周卿现在是兵马司副指挥，那朕便加封你为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再荫一子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听到这话，周奎略微有些失望。
升官确实升了，可爵位没封！
不过他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他赶忙谢恩：“臣谢皇上恩赏！”
朱由检也没让他起身，接着说道：“朕再给你们置一份产业，现在城中消耗的石炭甚多，周家可以搞个石炭行，专卖石炭。”
“朕这有一份新式石炭的制作方法，保准可以赚不少银子。”
“方子你去找王承恩要吧。”
听到这话，周奎将信将疑，皇帝能有什么赚银子的办法。
他也不敢质疑皇帝，谢恩之后便赶忙退了出去。
见着周奎离开，周皇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皇帝，柔声说道：“父亲那人最是贪财，可却没有什么能力，皇上让他去办石炭行，还不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事。”
朱由检笑了笑，“放心吧，有朕在，只要他不谋逆造反，朕都可以宽恕他。”
“妾身谢过皇上！”周皇后柔柔的行了一礼。
朱由检嘴角微挑，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笑道：“这道谢可没有诚意！”
“呀！皇上！”
周皇后惊叫一声，想起之前种种，顿时羞红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