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母女梦中相遇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位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中年女子走出门来,她比贾小玲大了几岁,但是眼睛和鼻子与贾小玲十分相似。中年女子见门外是一群不认识的人,略感惊讶,问道:“你们找谁?”
张晓斐:“您是丹姐吧?我是贾小玲的朋友,上次拍电影,我们见过面。”
贾小丹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张晓斐?在电影里演我妈的那个大明星?”
张晓斐:“什么大明星啊?我就是玲姐捧起来的小演员。我们都很想念玲姐,特意从广州过来看看她。”
贾小丹:“哎呀,真不巧,玲玲不在家。”张晓斐等人都知道这个结果,所以谁也不奇怪。
张晓斐:“丹姐,我们大老远的过来,能让我们进来喝杯水吗?”
贾小丹:“哦,对不起,光顾说话了,没有请你们进来。进来吧,大家到屋里坐。”
贾小丹把大家领进客厅里,请大家坐下,拿出茶具忙着沏茶,又去厨房洗水果。张晓斐也帮着洗水果,贾小丹:“别占手了,你是远来的客人,你去客厅里坐着吧。”几年前,张晓斐来襄阳拍电影的时候,她和贾小丹聊得很投缘,几年后却变得疏远了。
张晓斐把贾小丹洗好的水果放进盘子里,问道:“怎么不见贾伯伯啊?”
贾小丹:“你是问我爸爸?他现在爱唱流行歌曲,一大早就去公园唱歌去了。”
两人把洗好的水果端进客厅,大家坐下后又沉默了。张晓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丹姐,今天您没上班啊?”
贾小丹:“我妹妹不是前天回来了吗,我向电视台请了三天假,陪她聊聊天。”
张晓斐:“丹姐,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向贾伯伯和您道歉来的,我们没有照顾好玲姐,让玲姐受了很多委屈,请您原谅我们。”
贾小丹:“可别这样说!晓斐,我们家玲玲也是一个倔驴脾气,我是她姐我最清楚了,是她自己要减肥,根本不能怪大家。”
张晓斐:“玲姐是不是恨着我们,是不是不想见我们,故意躲着我们?”这一句话问到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大家都在看着贾小丹,等待她的回答。
贾小丹:“没有啊,玲玲一直夸你们呢,玲玲说你做事精明干练,还夸卜玉聪明踏实,还夸许军聪幽默风趣……”
张晓斐:“丹姐,这就奇怪了,玲姐为什么急着离开,不见我们呢?您能告诉我们原因吗?”这个问题一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家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贾小丹:“玲玲不会不见你们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我打个电话把她叫回来,你们当面说清楚。”
在演艺界叱咤风云的贾小玲,好像在家里的地位很低,贾小丹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回来,就能改变贾小玲的决定!
张晓斐:“丹姐,不用了吧?我们看见她坐上火车了。”
贾小丹:“没有,她就是开车去给我妈扫墓去了,就十几里路,一小时就能回来。”
张晓斐和众人都惊呆了。如果贾小玲去扫墓了,那么今天凌晨在火车站上遇到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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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XXX公墓。
贾小玲把一束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有雨渍和灰尘,贾小玲用手帕轻轻地擦拭。擦完墓碑,她坐下来倚着墓碑休息。
贾小玲:“妈,我这些年一直很忙,没有时间来看您,是当女儿的不孝了。我小的时候总盼着长大了,等我长大有钱了,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好衣服,让你别再过苦日子了,让你开开心心地生活。可是等我真的长大了,真的有钱了,妈你却不在了。我的心里好痛啊,妈……”十几年天人永隔,她一人漂泊在BJ,受了多少委屈都想说给妈妈听,十几年她努力拼搏,在相声大赛夺冠、她的小品感动了亿万观众、她的电影成为票房冠军……她有多少开心的事情想说给妈妈听,可是妈妈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贾小玲边说边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倚在墓碑旁不知不觉睡着了。
突然,周围的环境都变了!贾小玲发现自己站在去县城的十字路口上,时间好像是清晨5点钟左右,晨风吹在身上透着丝丝寒意。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是天光已经大亮了,能看清远远的路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贾小玲好奇地向人群走去。
一辆拖拉机“图图”地从她身边行驶过去,停在路边的人群旁边。拖拉机司机在喊:“收玉米,一天五十元,去的上车!”
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背影,她瘦瘦的身材,戴着头巾穿着破旧的衣服挤向拖拉机,她不就是妈妈李焕英吗?李焕英和别人一起坐上了拖拉机。车上的王婶问李焕英:“大热天,收玉米多累啊,你怎么也去啊?”
李涣英:“俺家小玲不是考上BJ的大学了吗?BJ的大学学费贵,生活费也高,我多干点,给闺女攒学费呢。”
王婶:“你家小玲从小就懂事,长大了肯定赚大钱,肯定会孝好好顺你的。”
李焕英:“赚不了大钱也没关系,我闺女啊,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贾小玲突然全明白了,她大喊:“妈,你回来啊!妈,你不要去啊!妈!会出车祸的!”可是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叫喊声。拖拉机载着几个人“图图图”地开走了。贾小玲哭着去追,可是她越跑越慢,距离拖拉机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了。
贾小玲边哭边跑,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土房子。贾小玲推开门,房子里都是熟悉的家具,一桌一椅都是小时候用过的。妈妈李涣英坐在桌旁,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她的头上,仿佛披着一层金光。贾小玲跪在母亲的身前,哭着说:“妈,你别离开我!”
李焕英温柔慈祥地说:“宝,你长大了,你懂事了,不哭啊。妈答应你,妈不走,妈陪着你。”
贾小玲泪眼朦胧地说:“妈,我成了喜剧演员,我上了春晚。”
李焕英:“妈知道。”
贾小玲:“妈,我拍了一个电影,讲咱娘俩的事,还获了一个大奖。”
李焕英:“妈都知道。”
贾小玲:“妈,你开心吗?”
李焕英:“妈最开心了。”
贾小玲:“妈,我给你买的绿色皮大衣,你还没有穿上呢。我一辈子都是遗憾啊。”
李焕英:“孩子,别总说皮衣的事了。咱们庄稼人不穿那么贵的衣服。你心里有我,我就开心了。”
贾小玲:“妈,你不知道,我减肥真的好累啊。每次凌晨疼醒了、饿醒了,我都在问自己:这样活着有意义吗?”
李焕英:“宝,人活着当然有意义。你减不下来就慢慢减,宝,咱不急。”
贾小玲:“妈,我想回到小时候,你搂着我睡觉,给我讲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给我讲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李焕英:“宝,我讲着故事你就睡着了。你当初就漂亮长大了肯定有本事。在妈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妈刚才在田里锄草的时候,就看见这朵花漂亮,就摘下来想着给宝儿戴上。”她拿起一朵花插在贾小玲的头发上。
阳光照在贾小玲的身上,她感到了妈妈的温暖,就像离家十几年的孩子,又回到熟悉的故乡,又回到熟悉的家里,又回到妈妈温暖的怀里。
突然有钟表的嘀答声,贾小玲四处寻找声音,却找不到钟表。贾小玲突然意识到什么,变得紧张起来。李焕英转身向门外走去,贾小玲追出门外大声说:“妈!你去哪儿啊?!”李焕英说:“宝儿,时间到了,妈该走了。”
贾小玲追上去,紧紧抓住妈妈的手,跪下来哭着说:“妈,求你别离开我!妈,我求你别离开我!”
李焕英:“宝儿,别说傻话了。当父母的哪能不离开呢?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爱自己,你要永远美丽,才对得起妈的离开。”李焕英逐渐变成一片星光,飞向天空。贾小玲一边哭一边追,却追不上远去的星光……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贾小玲醒了,她站了起来,头上一朵花掉了下来。贾小玲仰望着天空,脸上流淌的泪水,像两条弯弯的河流,顺着脸庞不停地流淌。梦里深深的忧伤,直流进她的心里。
最爱我的人离我而去,我像一只小鸟在雨中哭泣
最爱我的人离开了我,这世界孤单凄凉漫天风雪
最爱我的人离开了我,我好冷我好怕我真的好难受
最爱我的人离开了我,我今生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