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简直就是在印钱
“啊！！！”
十几秒钟后，原本还算安静的彩票店里，突然响起小女孩的尖叫。
正埋头刮奖的顾客们，全都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停止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小扎拉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颊，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张大的小嘴完全合不上。
彩票店老板见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坏了，不会真被这小子刮到大奖了吧？
话说回来，今天从开业到现在，还没开出过大奖呢。
刚才他跟罗伊说有人中了几千卢比，也只不过是信口胡诌的。
“哥，咱家有钱了。”
小扎拉激动地把刮刮乐递给罗伊，罗伊接过来一看，只见右下角倒数第二个格子里，标明了3000卢比的中奖额度。
但这还不算完，整整80个刮奖区，竟然被小扎拉刮出20笔奖金！
最少的5卢比，最多的高达800卢比。
老板拿着计算器算了半天，最终得出的数字，是5880卢比。
这张回报率极高的彩票，通常被巴铁们称为黄金刮刮乐。
其票面本身，就具备一定的收藏价值。
罗伊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调侃道：“老板，您预言得还真准，看来我是该数钱了。”
“恭喜恭喜。”彩票店老板接过刮刮乐，一边帮罗伊兑奖一边玩笑道：“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的不是凡人，尤其是帮你刮奖这个小姑娘，你老实跟我交代，她在来这之前，是不是穿越时空跟法蒂玛握过手？”
法蒂玛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儿，被穆斯林教徒尊称为圣女。
后世为了纪念她，以她的右手为名义，创造出一种名为“法蒂玛之手”的掌型护身符。
传闻佩戴该护身符的人会幸运加身，所以又叫幸运之手。
这只不过是老板的玩笑话，但虔诚的信徒可顾不上那么多。
毕竟刮出大奖的事实在这摆着，说服力可比《古兰经》里的记载还要奏效。
“小姑娘，来帮我刮一张，不白刮，要是中奖的话，我分你10卢比。”
“才10卢比？你开什么玩笑，来刮我的，我分你20卢比。”
“帮我刮奖，不管中不中奖，我都给你10卢比。”
“是我先提出来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一边呆着去。”
“说话客气点狗杂碎，小心我揍你。”
“喂喂，你们干什么呢？！”
见众人因为小扎拉争吵起来，罗伊急忙将妹妹护在身后。
“都冷静点，她不接这个活。”
“哥哥，刮一张10卢比呢。”
小扎拉在身后小声提醒道，刚才虽然中了大奖，可那也是哥哥赚钱买的彩票，自己只不过是帮忙刮开，奖金理应都归哥哥。
现在自己有赚钱的机会，她可不想轻易放过。
罗伊大抵能猜到妹妹的心思，她也想赚钱补贴家用，哪怕是捡废品，不也坚持做了好几年吗？
“可这样不会很累吗？”
罗伊有点担心妹妹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看眼下这架势，不刮上个把钟头怕是难以收手。
小扎拉自信地笑道：“放心吧老哥，我可是专业的。”
她都这样说了，罗伊也不好再拒绝，但他觉得10卢比有点廉价。
圣女法蒂玛之手的幸运加持，难道就只值这点钱？讲什么地狱笑话呢。
打定主意后，罗伊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故意拔高嗓门：“听着伙计们，我原本挺不情愿这事儿的，但我妹妹反复跟我强调，圣女法蒂玛的赐福，应该眷顾到每一位虔诚的信徒才对，但10卢比这个价格，简直是对圣女的亵渎，我建议提高到20卢比，以此来彰显诸位对圣女的忠心。”
“最后跟大家伙确认一下，帮忙刮一张20卢比，不管中不中奖，这都是你要额外支付的费用。”
尽管罗伊这套说辞听起来滴水不漏，但别人只是迷信，又不是没脑子。
一张彩票才120卢比，你加价20卢比，那成本就是140卢比。
中奖了没啥好说的，要是亏了，那就得多亏20卢比。
显然，罗伊的开价劝退了不少人，但仍然有法蒂玛的狂热信徒，愿意为此而付费。
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是一名用“达斯塔”包法裹着蓝色头巾的锡克教徒。
虽然他跟自己的教派一样很有勇气，但圣女法蒂玛显然没有眷顾他。
彩票刮开后，只中了10卢比，当场血亏130卢比。
“骗子，把我的20卢比还给我！”
罗伊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输不起，打算讨要他先前支付的刮奖费。
罗伊当然不会还他钱，这口子要是开了，往后每个人就都敢跟他来这套。
“朋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罗伊刻意加重了语气：“我这可是在帮圣女筹集善款，这些钱最终会拿去帮助贫民窟的穷人，法蒂玛生前可是最关心穷人的，如果你不怕从此霉运缠身，尽管拿去好了。”
听到罗伊的诅咒，那人吓得屁都没敢放。
而他确实也没对圣女撒谎，这钱就是接济穷人用的。
老子难道不是穷人吗？
小扎拉刮了好几张后，战绩并不是很理想，基本输多赢少。
中奖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可能换个人刮就改变结果。
眼看排队的人越来越少，罗伊灵机一动，买下五张他刚刚确认过的刮刮乐。
这些刮刮乐全都属于没大奖，但能小赚那种。
结果显而易见，就在人气即将涣散时，小扎拉五发五中，连续刮出几百卢比的奖金。
这无疑帮大伙重拾了信心，他们才不在乎是谁赢得了奖金，他们在乎的是小扎拉那双被圣女赐福过的手，到底还灵不灵。
彩票店里又一次热闹起来，人们疯狂地购买刮刮乐，然后迫不及待地交给小扎拉去刮。
罗伊在一旁收服务费的同时，还不忘捡漏已被探明能赚钱的彩票。
反正这东西也没谁规定必须现场玩，拿回家慢慢刮也是一样的。
在这家彩票店买的刮刮乐，甚至能到另一家去兑奖。
不过罗伊也没蠢到连口汤都不给老乡们剩，该放水还是会放水，主打的就是一个科学养猪。
虽然整体上依然是亏本者远大于中奖者，但无奈店里的顾客流动性强啊。
再加上人都有选择性记忆，只会记住中奖的幸运儿，从而忽略那些个炮灰。
虽然每次只赚20卢比，但罗伊逐渐察觉到，以小扎拉的刮奖速度，这简直就是在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