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讨苦吃
云心有口难言只能捂着手臂，蜷缩在角落里面低声啜泣。
梁婉玥听得烦心，又将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直接就在云心的额头上破开了一个口子。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真是晦气，非要哭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地界。”
听到自家主子这样说，云心稀里糊涂的擦掉了眼泪，强忍着痛苦站在了那里。
梁婉玥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这是回顾着今晚的事情，气出了好一顿肝火。
“既然什么东西都要跟我争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那我就让你死。”
她说着，猛得拍在了桌上，指甲都嵌进了手心里。
丫鬟小心看了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次日清晨，主仆二人便出了门。
等到回府的时候，马车上就多了一个包袱。
“小姐，那人说这些都是剧毒的毒蛇，一旦被咬了的话……”
云心还是有所顾虑，毕竟梁府高门大院的，哪里来的毒蛇？
“哼，你以为当时有人会在意吗？说那个女人死了，爹爹放烟花都还来不及，至于这毒蛇嘛，现如今春去秋来的，有点蛇虫鼠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给我出息些，莫要漏了怯。”
梁婉玥说着有些嫌弃，云心也就不再开口了。
主仆二人回府之后便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杜若还特地差遣了院子里面的小厮前来帮忙。
其实只要在院子里面撒些味道刺激的草药，那些毒蛇便会自己找了过去。
梁婉玥就这么站得远远的看着。
瞧着那些毒蛇消失的方向，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可是那些毒蛇自己要找过去的，若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也只能是有些人命不好。”
她说着便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而另一边的梁珺婧也是刚好就进了门。
“小姐，你今日说的那个孕妇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不让你诊脉呀？”
连着跟在小姐身边多人，竹心也对这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梁珺婧轻笑，“府上的人都说那夫人怀孕四月有余，可你看那妇人的肚子，显然已经是六月左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不便与咱们这些外人说了。”
“那这是……”
竹心偶然想起了之前听过的那些话本子，话本子里面说一枝红杏出墙来，当真是诚不欺我。
“所以啊，与其说我们是在看病，倒不如说是在看人心，有的时候人心倒是比旁的更为可怕。”
梁珺婧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不过很快，另一个东西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主仆人刚刚走进院子，竹心便下意识掩住了口鼻。
那刺激的味道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连竹心这个外行也是一眼识破。
“小姐，这是什么味道？”
她眉头紧皱，小心观察着四周。
梁珺婧不曾言语，只是仔细听着这空气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带一会儿的功夫，主仆二人就发现自己身处于毒蛇的包围圈之中。
前后左右各有一条，三三两两两纠缠成团，黑漆漆的，涂着红色的信子，发出的声音也是令人毛骨悚然。
竹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脚下一软，尖叫着跌坐在了地上。
“啊！”
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句，这声音刺激到了那些毒蛇，最前头的那一只纵身一跃，直接就给竹心的腿上来了一口。
“小姐，有蛇，有蛇啊。”
竹心年纪小，胆子小，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死死的护着梁珺婧的药，只是那哭成了泪人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梁珺婧扫视了一圈，不怒反笑，她顺势抽出了匕首，手起刀落就是几个蛇头，随后又是左右开弓，扯着蛇尾狠狠砸在了地上，一脚踩在蛇头上，就此消灭了群蛇的气势。
“小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迅速异常，竹心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乱七八糟的蛇就躺了一地。
竹心看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的腿部隐隐作痛，低头一看，被蛇咬的那个地方已经呈现乌黑之色，眼看是中毒了。
“小姐，我好像中毒了，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竹心感觉小腿酥酥麻麻的，都准备交代后事了。
梁珺婧把人搀扶到了内室，再取了外面那些蛇的蛇胆，用烛火烘干之后碾成了粉末，直接就给涂抹在了竹心的小腿上。
“小心别动，稍微敷一会儿就好了。”
梁珺婧说完，小心将所有的蛇胆给收了起来，这些东西可都是求之不得的宝贝，拿钱都换不来的。
竹心信任他们小姐，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小姐，这必定是二房那边的人做的，他们这是要你的性命。”
“嗯，我看出来了。”
梁珺婧在药材箱子里面翻翻找找，随手拿出了两株药材。
“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爷？”
竹心急切地说着，她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没办法护得小姐周全。
“竹心，你要记住，这整个府宅里面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其他的人都是不能依靠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
梁珺婧说完，顺手拿出了一颗蜜饯塞在了竹心嘴里。
“唔……怎么还有蜜饯？”
竹心心下一喜，不见了刚刚的满脸愁容。
“这些药太苦了，刘掌柜特地给加的。”
梁珺婧把蜜饯都给挑了出来，全部都给竹心包好了。
“小姐，既然药太苦了，那你就把这些蜜饯好生留着吧，给我做甚。”
竹心着急着把东西塞回去。
梁珺婧摇头，“我说过了，我用不着，都是这些蜜饯里面的核，却是吸引毒物的好东西。”
“毒物？不会是外面的那些毒蛇吧？”
竹心搓了搓鸡皮疙瘩，顿时觉得后背发冷。
“外面的那些毒蛇不足为惧，梁婉玥也真是够胆小的，这种农户饲养的，顶多也就是躺在床上软两天。
若真想要我的性命，那还得亲自去捉了野生的才是，既然她不会，那我就好好教教她，姐妹一场，就算是我大方一回了。”
梁珺婧说完就拿出了一瓶粉末，顺手递给了竹心。
“你待会儿过去，把这些东西撒在他们的院子周围，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
梁珺婧嘴角含笑。
她还真是有些期待，那心如蛇蝎的娇娇小姐，应当如何应对这世间至毒之物？
竹心点头，带着些忐忑将东西给接了下来。
夜色如瀑，梁府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散发着幽香味道的粉末，吸引来了宅院周围的蛇虫鼠影。
这一次可就不只是毒蛇，什么毒蝎子毒蜘蛛一应俱全，全部都涌进了梁婉玥的院子。
外面的打更人还正在敲着铂，只听一声惨叫划过了夜空，梁府顿时就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