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玄奘高徒辩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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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因爱生恨

“这么想听?”李漱卖了个关子,“董安兴说他要是招了,那人会杀他全家,我们不派人去守着?”

“对方一定不会来。”辩机很笃定,“他们怕我们在清水乡守着。”

他平静说道:“我们即使没派人手,对方也不敢派人来,做的越多,暴露出的问题越多。”

“原来如此。”李漱明白了辩机的意思。的确,按董安兴所说,永嘉公主府的人找的董安兴。那么得知董安兴被大理寺抓了后,怎么还敢去报复,那和自投罗网差不了多少。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董安兴死扛着不说,可惜现在的董安兴什么都招了。

“孝杰,你先回家。”李漱罕见表现出一些矜持,“我和辩机说几句话。”

“哦......”王孝杰习惯性挠了挠头,带着疑问看了辩机一眼,转身就走。

“永嘉公主到底做了什么?看你神秘兮兮的。”

辩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确实不知道永嘉公主此人的事迹,在历史上也没留下什么名。

李漱微叹了叹气,瞅了瞅四周,看到无人逗留,便压低声音缓缓道:“我六姑曾经嫁给了阿婆太穆皇后的侄子,酂国公窦轨的儿子,现秦州都督窦奉节。”

“太穆皇后,高祖的窦皇后?”

辩机依稀记得李渊的正妻,也就是李世民三兄弟的亲生母亲,姓窦。在李渊平定天下期间,出了不少力,青史留名。

“嗯,是她。”

“那曾经嫁给又是什么意思?”辩机有些懵,现在不嫁了是吗,这么任性的。

“六姑她......”李漱难为情道:“与五姑长广公主的儿子杨豫之一直有染。贞观二十二年,在五姑丧礼期间,两人依然偷情,被六姑父窦都督抓了个正着。”

“六姑父割去杨豫之耳鼻后,活活打死了他,然后就和六姑离了。”

“此事当时闹得非常厉害,阿爷非常生气。那杨豫之在其父杨师道去世后胡作非为,亏犯名教,阿爷还拿杨豫之的事来提醒我们要恪守本分,不准再出现丑事。”

李漱低着头说道,没敢看辩机。

“哈哈哈哈哈。”辩机大笑,“我懂了,原来你和永嘉公主做的差不多。她先你后,难怪太宗震怒,你再怎么求情都没用,他要腰斩我。”

“你们皇族这种事是不是挺多的?”辩机又笑嘻嘻问道。

脏唐臭汉真不是浪得虚名,逾越礼制,违背人伦之事屡出不穷。

“呸!”李漱抬起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瞪着辩机,“都怪你!你还好意思说。”

“就该让阿爷把你斩了,你到黄泉和杨豫之结为兄弟祸害那些鬼怪去。”

“好啦,好啦,你舍得我死吗?”辩机一把搂住李漱,爱怜地蹭着她的脸。

正在这时,此前打过照面的张大理丞恰好迎面走来,撞了个正着。惊慌之下,他讪笑一声,“我什么也没看见,唐少卿、公主你们继续。”

说完,不等俩人出声,他立刻扭头走远,嘴里悄悄嘀咕着:“那两位真是......,什么地方都敢......”

“世风日下啊。”

“你看你!”李漱一把推开辩机,“我的脸都丢完了。”

“我们还有脸吗?”辩机苦笑道:“民间都把我们传成什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那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我的错。”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找了间公房坐着继续探讨案情。

“那玉佩是六姑贴身之物,那人既然能佩戴着玉佩,按董安兴所说,那人又是个年轻俊朗的郎君......”

李漱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看来应该是永嘉公主的新相好。太宗不在,陛下管不住他她。”辩机偷偷笑着。

“不许笑!”李漱不开心了,冷冷道:“能不能认真点?”

“我很认真啊。”辩机一本正经道:“你说我们是等阎侍郎画出那人模样呢还是直接去永嘉公主府找人?”

“怎么找?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如果找董安兴去辨认,万一没在呢?”

李漱有些反对,继续说道:“你别想着打听到六姑的相好是谁,直接去抓。万一和董安兴所说的人不一样,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动手,等着六姑去九郎那告状吧。”

“你这意思是她可能不止一个相好?”

辩机忍不住叹道:“玩的真花。”

李漱瞪了眼辩机,没有否认。

“如此说来,永嘉公主很可能就是李恪在京的盟友之一了。”辩机一字一顿道。

他分析着:“永嘉公主名声不好,按你所说,恐之前对太宗很不满,有忤逆之心。再加上丢了皇族的脸,你们皇族内部应该也对她没有多少好脸色。”

“所以,她和李恪串通一气是非常有可能的。”

听闻辩机这么说,李漱仍然有些不太确信。

“那也不至于跟着造反吧,名声差了就差了,我照样还不是无所谓,能肆意活着就好。”

“你是你以为,我问你,如果我真被腰斩了,你会怎么办?”

“我只会说死得好。”李漱扬起头颅,浅笑着。

“你一定会性情大变,非常恨你阿爷,行事越加肆意妄为。”

李漱被戳中了,仍不承认,立即反驳,“胡说!我才不会,你把自己想的太高了!”

“可历史上你就这么做的啊。”辩机在心里笑道。

咳了咳嗓子,辩机继续分析,“永嘉公主的爱郎被亲夫当场打死,下场惨烈,自己沦为笑柄。她能不恨前夫?不恨太宗?不恨那些嘲笑她的人?”

“大家都在做,只不过看谁遮掩的好,凭什么我就要落得如此下场?”

“我猜永嘉公主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这时候李恪找上门说共谋大事,事成之后让她好好出气,你说她愿意不?”

李漱轻吸一口气,思索着:“倒也有道理。偌大一个杨家,想当年安德郡公杨师道几度为相,深得阿爷器重,何等威风。却因两个不孝子导致门道中落。”

“两个,你意思还有一个?”辩机问道。

“对啊。”李漱很遗憾地说道:“五姑先前嫁给了高祖时任华州刺史的赵慈景,赵慈景后来不幸战死,留下两个儿子赵节和赵斌和长女。在阿爷的撮合下,五姑带着三个孩子改嫁杨师道。”

“后赵节参与大伯父李承乾谋逆案,被处死,还连累了当时为相的杨师道被贬,后面又发生了杨豫之这事。五姑命真不好。”

“原来如此。”辩机总算明白了这些陈年旧事。

他有些忿忿不平,“窦奉节也只敢把气撒到杨豫之身上,怎么不把永嘉公主打一顿呢?明明都有错。”

“太宗也是,去年只想着腰斩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就因为你和你六姑身上都流着李唐的血,可杨豫之也流着你五姑的血,四舍五入还不是李唐的血。”

“什么四舍五入?”

李漱倒没计较辩机的抱怨,反而对这个词感兴趣。

“说岔了。”辩机立即解释道:“反正你们李唐皇室和外戚真是一言难尽。”

“皇帝搞双标!”

“双标又是什么?杨豫之姓杨,不姓李,你可要记住了,我姓李,李唐的李。”李漱倒是没生气,只是得意洋洋,笑眯眯盯着辩机,“还有,你是在说自己吗?你也会是驸马的。”

“我......”

辩机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讪笑一声,“我们还是讨论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