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碧水姬无常
自从和陈家翻脸后，李墨云和廖雨静便在广阳府周边找了个旅馆住下，李墨云也没想到廖雨静会为了自己和她父亲闹掰，他也想过就此退出江湖，和雨静过上隐居的生活，可是他为她感到惋惜，雨静像是一直高贵的鸟儿，她多彩的羽翼不应该远离这世间的喧嚣，他决定继续参加明天的擂台。
“可是你就算是选上状元或者探花，也是没有用的，陈知府一定不会放过你呢！再说四大门派培养的高手层出不穷，恐怕比下去会是凶多吉少”！
“雨静，我要当天下第一，我要你做天下第一的女人”！
廖雨静看着笃定的李墨云，呆愣许久后终于笑了出来：
“哈哈，好吧！那就以性命相搏吧，无论你我”！
擂台第四天，李墨云等待卫兵宣读自己的名字，来之前他将自己这些年所攒的钱都交给了她，所幸今天的对手还不是李自茹，不过今天的对手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来者正是碧水阁姬无常。这之前李墨云也听说过碧水阁的一些传闻，这碧水阁与其他四大门派不同，既不投镖也不招徒，每一年只出一弟子现身于江湖，今儿竟然让李墨云给碰到了。李墨云也知道，这一年只出一个的门徒绝不是个省油的角色，他谨慎的走到擂台中央与姬无常举手做礼，却听那姬无常竟然对自己说：
“李公子可知无道剑法已经现世”？
“什么意思”？
“无道剑法现世，江湖纷争四起，不曾想李公子脱离了青云阁竟还有这种实力，属实难得”！
“你知道我的实力”？
“高手相望只需一眼就能分出胜负，李公子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我看输赢还是等比了之后再做评判吧”！
“也好，我也想见识见识李公子的全盛姿态呢”！
当卫兵下场铜鼓响起，二人不等摆开架势便朝对方冲去，几招下来李墨云立刻与那姬无常拉开距离，这碧水间看似柔弱实则却凶险无比，持剑之人利用剑的锋利将出剑的力量达到了致柔，然而在此之外却把速度提升到了抑郁常人的境界，用最快的速度出最柔的剑，然而每一剑却直击要害，稍有不慎便是血溅四方，当姬无常的剑锋快要触及到李墨云脉搏时，李墨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凡自己的身体有一点慢定是血撒当场。
见李墨云拉开，这姬无常也没有在去追击，他也知道若是奔袭只凭速度，自己无论是多快也会被李墨云超越，他慢慢朝李墨云逼近，只看李墨云竟痉挛的笑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让我感觉到我真的会死在这里，不过，你若想战胜我还少了一样东西”！
“哦？那李公子所指的是”？
“剑的灵动，你的剑术的确十分精妙周微，可一旦我不按照你的预想的方式出招，那么你必然倒在我的剑下，我觉得你还没有经历过那种存乎在死生之地的剑决”！
“看来李公子不仅仅是反应快而已，可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练习，我不相信李公子能使出我预想不到的方式出招呢”！
面对姬无常的反问，李墨云突然停下，姬无常也发觉这李墨云剑路十分玄秘捉摸不透，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露出破绽被一击致命，只见李墨云一反常态的将玄铁自然垂握，姬无常见状，眉头轻皱的一瞬之间，李墨云便将玄铁剑甩了出去，而姬无常躲闪之余却看到那李墨云已经冲到自己身前，抓住了飞过来的玄铁一击将他打出擂台之外。跌落在擂台之下的姬无常只剩下惊恐，他回想着刚刚李墨云的动作，只觉得一阵后怕，所幸李墨云只是用剑底重击了他的肚子，没留下剑痕只留下渐渐平息的阵阵剧痛。姬无常捂着肚子朝着台上的李墨云说到：
“李公子果然厉害呢！受教啦”！
姬无常这种输赢无所谓的态度倒让李墨云有些惊讶，姬无常这人就像他的名号一般，十分的不同寻常，等回到廖雨静身旁，看到廖雨静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只听廖雨静说：
“这碧水阁的人不好对付，刚刚着实为你捏把汗呢”！
“他确实有可能赢我，像我刚刚那一招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想得出来”。
“有点像世道五常呢！你总得不断地想出新的法子”！
二人正聊天之余，只见那姬无常悄悄走到二人身旁：
“二位能如此评价我，应该也算是一种荣幸吧，哈哈”！
“像你这样的身手即便输了应该也会在别的地方大显身手吧”？
“二位见笑了，不过我可不喜欢给现在老爷打工，尊师叫我出山是有任务在身的呢”！
“什么任务说来听听”？
“现在还不能告诉二位，不过跟你李公子有关系倒是不假”！
“我只是一个棋子罢了，青云阁只是利用我为无道剑法创造噱头而已”！
“那李兄未曾想过自己御剑的天赋为何能达到如此高度”？
“那你的意思是人的天赋不一定是天生的”？
“世事无常，所谓天赋只在觉醒的一瞬之间，当然也和天生下来的躯体有关联，可这世间拥有好躯体的人数也数不清，而能觉醒天赋的人却又少之又少，李兄某一时刻一定受到了什么启发，觉醒了真正的天赋”。
“所以你尊师是要派你来我这里寻求觉醒的方法”？
“那倒不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觉醒，能觉醒也不一定是个好事，我想这个道理李兄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说的倒是不假，曾经有一老者告诉我，若想当天下第一，就必须忍受孤寡不穀，可在我看来第一不过是名号而已，人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李公子此言差矣，第一就是第一，天下无敌，出剑必胜，只是如今看来，第一的名号比上第一更有用些”。
此时李墨云想起在都江时，那老头与自己说的“未杀人而杀人，杀人而剑身不沾血”不过他没有再与姬无常继续讨论，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懂到底那是什么感觉，再说也是没完没了没个结果。他看向廖雨静，他有些担心，这孤寡不榖会不会让她对自己的信任产生影响，只见廖雨静只暗暗笑着，似乎胸有成竹子，她与姬无常说：
“姬公子说的孤寡不榖，意思便是墨云若想成为天下第一，必然会不断地失去他的所有”？
“这种事怎么说呢？师傅就是这么教给我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也可能是御剑之人所达到的境界无人能及，无人能懂，就像那无人之境，其境过清，寒心凉背”。
“姬公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将会和墨云一同达到那个境界，然后超越它”！
姬无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决绝和自信令姬无常感到天生的恐惧，可以说选择本身便是一种力量，而能决然而然的踏入未知的虚无之地，需要可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的东西，那是一种超常的力量，带给人如同圣灵般的穿透感。
“还是祝愿李公子明天与李自茹的决赛马到成功吧！那无道剑法，一直比到今天也没有人让李自茹使出来，我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了”！
“往届黄楼与广阳的状元不也都很厉害吗？难道说就没有比李自茹厉害的人”？
“虽然有些多嘴，可我还是得提醒李兄，你明天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往届最强的御剑者”。
“正如我意”！
“好！祝李公子成功”！
与姬无常分开后，廖雨静拉着李墨云在广阳城里转悠着，她突然弱弱的问：
“李墨云，这场比赛完了之后你要去哪里？官职你肯定走不上了，若是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的我们现在就走罢”！
说到这李墨云想起来，自己与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她山上的那个隐居的小房子，他知道她渴望的是那种隐居生活，没有压力没有烦恼，自由自在的活着，算上自己身上的这些钱，也足够隐居了，二人在山水间做一对快活情侣，想想便快活。他突然拉起她的手朝反方向走去。
“干什么，墨云”！
“租匹马，带你找个隐居的地方”！
廖雨静看着李墨云的眼睛，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说来她俩是一样的人，彼此之间能够相互理解对方的感觉，可她还是拉停了他的手，她对他将：
“李墨云，你要回去参赛，那种生活你我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要你回去，争那个天下第一，先打败李自茹，再去黄楼”。
此时此刻廖雨静所表达的意志完完全全的流入了李墨云的身体里，是啊！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自己早就经历过了，此时此刻他要争的，是绝对高手的无人之境。
傍晚时分廖雨静拉着李墨云在一家餐馆点了许多东西准备大吃一顿，李墨云看着这饭点有些高端，不由得问：
“这里是不是有些太贵了些”！
“先吃好再说，我出来带的钱还够呢”！
转眼间二人看到邻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品酒：
“这不是姬公子嘛，怎么没有回去”？
“我当然要看完比赛再回去拉，这无道剑法对上绝对天赋，这比赛不看不是浪费？对了，二位比完准备去哪里准备黄楼的选武？不如去我碧水阁，尊师见到二位一定很高兴”。
“碧水阁倒是清净修养的好地方，只不过我二人现在的身份怕是连累了你们”。
“看样子传言确实不假，你二位和陈知府闹掰确实不好办呢！不过以我家尊师的面子，倒也没什么人敢前来造次”。
这姬无常说的话并非没有根据，这碧水阁尊师正是第一任黄楼状元牧清大师，实力与苍云密云两兄弟不相上下，而且在朝廷任职多年能够善退，想必各方面势力也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