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会反驳，除非忍不住
人群里面有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正朝着自己招手，而好像是手里早餐的香气同样吸引人注意，所以其余人也都纷纷看向自己。
一瞬间陈宴抿了抿嘴，赶紧把早餐朝着身后藏了藏。
仔细一看，陈宴才发现那个丸子头女生竟然是方思。
她不是黑长直吗？
心里萌生出很多奇怪的念头，周围的视线也不是那么吓人了，因为方思正朝自己走来，显然她吸引了更多的视线。
和上次拉他进树林一样，不过这次方思是扯着他的衣角把他拉出了教室。
走出教室之后方思才缓了口气，然后上下打量着陈宴。
“你还挺听话的呀。”她双手抱胸，嘴里是啧啧的声音。
“怎么说？”陈宴靠在墙边，稍微缓了缓。
“喏，让你路上不要吃饭，你就真给带到教室来了。”方思眉毛轻轻挑动，看向陈宴手里拎着的早餐。
“哦，这个啊，这是给你的。”陈宴鼓足勇气抬起手臂，把早餐递了过去。
趁着现在人少，还不如果断点，要是待会儿人多了，这份早餐就真的成自己的了，可其实他早就吃饱了。
“给我的？”方思嘴上疑问，可还是顺手接了过来。
“我说了我一直不吃早餐……”
“你也说是因为麻烦，所以我给你带来了。”陈宴像个机器人一样把早就模拟好的话术说了出来，语气冷冰冰。
“哦~这样啊~那这次要不要我还钱了？”方思凑近了一点，笑意盈盈地问道。
陈宴目光稍微躲闪，他自然知道方思在说可乐鸡翅的事情。
但那次他明明说的是‘我帮你点一份’，而不是‘我送你一份’，谁吃谁买单，这不天经地义嘛，而且那时候他和方思还没有什么交流，自然不可能白白让方思占便宜。
但今天。
“不用还钱，你赶紧吃了吧，不然凉了。”陈宴假装看看时间，其实还是为了避开方思一直盯着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如果一直对视，恐怕自己会瞬间露馅吧。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关心我。”方思没客气，一口已经咬下去了，还蛮好吃。
“你随便怎么想，我给舍友也会带饭。”
“和他们也不要钱？”方思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那……”陈宴突然顿了顿。
这个问题不在他来之前模拟的范围之内，所以思考了五秒钟。
“那你把钱付了吧。”
“才不呢，免费的早餐已经送我了，你拿不回去了！”
陈宴撇撇嘴，没有继续纠缠，他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不蠢，也能看出方思是一种调侃的态度，要是这个时候他真的上纲上线……那有点太不懂事了。
“进去吃吧，在外面站着不利于消化。”陈宴指了指教室，主要是他要准备面试了。
方思对他的劝说是有效果的，虽然他没有亲口答应方思会来，但两人早就在默契中达成了共识。
“蠢啊你！教室不让吃东西！你以为我想出来罚站呀！还不是有些人，没通知我就带了这么多早餐，谁能吃的完呀？”
“吃不完我可以吃掉。”陈宴不以为意。
“我吃过的你也能吃？”
陈宴：……
“我先进去了，你慢慢吃。”
陈宴摆摆手，不想和方思为这些话题继续掰扯。
在他眼里方思就像是磨人的小妖精，又或者是天使族的狐狸变的，兼具了二者的特长。
“你走后门吧！后门……离座位近。”
“后门也能进？”陈宴看了眼两扇门，他确实不想顶着大家的目光再走一遍了。
“当然可以。”方思笑着走过来，顺手帮陈宴推开后门，不过正好坐在门口的男生抬头看了一眼陈宴，吓得陈宴赶紧小退了一步，好像怕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
方思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陈宴，赶紧笑了笑，“过来过来。”
等陈宴被她再次拉过来，指了指自己先前坐着的位置后，她才继续享用着早餐。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词，然后又透过窗户看了看陈宴，他已经板正坐好，开始聆听学长的教诲了。
其实面试也就是那么些事，问问你加入辩论队的目的，看看你的临场反应能力，然后从没有走后门入选的名额里赛出那么几个来，分配给报名的学生。
模式上看着挺正规，但其实内容上很粗糙。
等了一个小时，因为陈宴来的比较晚，所以教室的人都快走光了才轮到他，临行之前方思特意鼓励了两句，
“认真回答，不会有问题的，学长很看好你。”
“加油！”
加油，陈宴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冲着方思一笑。
“同学，你加入辩论队的目的是什么？”
眼前，陈宴已经开始接受拷问了，不过他总感觉这个学长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问着自己的同时还时不时和旁边的女生聊上两句，什么话题都有，比如中午一起吃个饭啊、课表排满了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给学弟学妹当面试官啊……陈宴感觉他这样一心二用，真的能认真听完自己说的内容吗？
“学长？我刚才说过的，您能重复一遍吗？”
面试的学长又一次转头的时候陈宴冷不丁来了一句。
笑容在学长脸上僵住，他缓缓回头，盯上了陈宴。
“我是面试官还是你是面试官？”
“你还没加入辩论队呢，就把自己当成少爷了？大家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是吗？这都中午了，我给你面试也不容易，问一问中午吃什么怎么了？”学长语气不善，碳素笔在他指间飞快转动。
陈宴同样眉头紧皱。
问问吃什么自然没问题，可是——
“那如果你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你对我的打分有什么意义呢？靠感觉吗学长？”那股不服气在胸腔中炸开，陈宴毫不客气问道。
每次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忘掉那些胆怯，然后像头脑发热一样一股脑把想法说出来。
对面的学长笑了，然后点点头，拿起笔在陈宴的报名报上写下了‘不合格’三个大字，然后直接把表格递给了陈宴。
“你在我这里过不了，也不用等短信了，直接考虑考虑别的社团吧，辩论队收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声音很大，加上教室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剩下的众人自然都看了过来，方思也不例外，甚至直接快步走了过来。
起身的陈宴没解释什么，拿起报名表，只是看了一眼方思，似乎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