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将死之际的最后挣扎
风轻云淡杀死斗篷巫师后，正在激战中的科恩和维克特都不由一顿，双双拉开对峙，脸色疑惑、不解。
他们和死不瞑目的、深藏在斗篷里的巫师同样，心里完全想不通谢渺的所作所为。
哪怕是知道后续计划要引出尼德的维克特，这一瞬间，也不禁困惑起来。
科恩反倒是从这看见一丝曙光。
“喂，小龙。要不要合作合作？其实你我之间，并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境地，不是吗？”
他仍在挣扎。
“而且你杀死了尼德的得力手下，那么接下来再和我，我这个和尼德有生死仇怨的家伙，一起合伙杀死尼德。这再怎么说也是格外划算的生意，不是吗？”
他将重剑插在地面，双手食指中指一齐指在大脑两侧的太阳穴上，似乎是想提醒谢渺仔细用脑袋想想。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尼德可不是一名简单的见习巫师，他距离正式巫师也不远啊！光靠你，或者还有这位维克特先生，哪怕后续再来个肯特，能行吗？”
“要知道！”
科恩强调道：“一名正式巫师的强大，足可以瞬杀三名三段以上的剑士。哪怕尼德现在还不是正式巫师，但也距离不远。”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你也知道，我有着溯源的血脉力量。我可以找出尼德所在地，也可以溯源出他的状况。不是我夸大，只要他敢晋升正式巫师，那么届时就是我们杀他的最好时机！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顺带一提，怕你不知道。如若要说一名巫师什么时候最脆弱，我告诉你，那就是他晋升的时刻。在晋升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将会处于封闭的状态，无法动用术法。”
“那时候，我们杀死尼德，甚至可以兵不血刃，只要像扭死一个普通人一样扭断他的脖子！”
“简单吧？哈哈哈...”
科恩苦涩的笑声难自禁。因为他发现谢渺现在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大声嘶吼：“你想想啊你仔细想想！杀了我，有必要吗？”
谢渺对科恩的歇斯底里，难得动容。
原来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时，会露出这么丑陋的姿态去挣扎。
遥想起他当初平静面对那空洞幽邃的枪口时，也不过是坦然。
谢渺平静地对维克特说道：“接下来，就请你休息休息吧。”
他缓步迈进在魔石的维持下依旧存在的魔法阵，不过没了斗篷巫师的掌控，魔法阵恐怕再也不能长时间维持下去。
“科恩，面对现实，然后尽情战斗，别死的太难看。”
维克特没有退出魔法阵，没有斗篷巫师的掌控，他也出不去，于是就在一旁观战。
只见科恩摇头叹息，重新拿起重剑，这一刻，他向死而生。
“从当初被你逃走后，我就意识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个记仇的小畜生，怕不是把我恨之入骨了吧？就因为当初那只肉腿？”
谢渺露出微笑：“或许吧。”
纯黑、于午后烈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黑曜石之剑映照出死寂的黑暗，冷酷的剑芒。
拥有灰白进化之力以及黑曜呼吸法和系统道具的加持，谢渺立于不败之地。
他希望的，仅仅只是科恩能给他带来点垂死挣扎的刺激感。
激战开幕。
维克特亲眼目睹一切。
科恩的速度不仅弱于谢渺，身法也相比之下显得分外粗笨，力量也没有谢渺来得强悍。所以哪怕使用重剑，竟有时也奈何不住一柄长剑。
但与之相对，谢渺的呼吸法淬炼的并不完全，除去身法速度和力量以外，剑式的精炼程度并不像是一名正常的三段剑士，时不时会被科恩醇熟的剑式消力，并以此反击。
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均衡的局势。
维克特赞叹科恩的剑式之醇熟，炁能量控制之精准。
科恩的炁能量不同于维克特他自己的炁能量，维克特利用红龙之殇释放出的炁能量是偏执的产物，是情绪化的产物，所以往往会具备个人色彩，往往会有极为独特的场域。
就好比当初和肯特战斗时，释放出的‘极念’，那就是红龙之殇特有的剑士场域，堪称巫师的手段。
而科恩则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他的炁能量浑然一体，仿佛是一座堡垒，堪称无懈可击。
偏偏无懈可击之下，他又可借力反击，力量也足以迈入三段剑士的顶端。
故此，哪怕是方才同时面对维克特和谢渺两名剑士的夹击，科恩同样也能应付自如。
他拼的，就是那厚重、犹如无形铠甲的炁能量。
可以说，科恩对炁能量的控制之精准，饶是维克特也不得不赞叹。
反观谢渺，他不仅没有外放炁能量的行为，也没有将剑式锤炼至人剑合一，一度让维克特怀疑他并非是一名三段以上的剑士。
可偏偏，他的身法速度，以及力量，却又远远超过一名三段以上的剑士。
这不得不让维克特疑惑的同时，猜测谢渺的呼吸法或许比之他所修行的红龙之殇也要来的独特。
因为所有达到三段以上的剑士都心知肚明，呼吸法修习到极致，本质上就是和魔法靠拢，只不过相比于巫师对外随意掌控魔法，而剑士则是对内精准控制魔法。
两者略有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向魔法靠拢。
所以，当谢渺这种奇特的战斗方式展现时，维克特也不得不感慨世间呼吸法之繁杂，真是探索不尽。
至于科恩对谢渺的‘小龙’称呼，以及刚才的龙裔身份，维克特没有当真。
他可从未听说过，除人族之外，还有别的族群拥有呼吸法的个例。
科恩无知，但当初出身贵族的维克特可不傻。
他默默观战，心情也随之平和下来，没有再去想未来的事。
如果可以，他真想抛弃所有，一死了之。
可是，维克特做不到。
不止是维森家族的崛起需要他，还有红龙之殇也需要他建立门派，发扬光大，完成当初对师妹的承诺。
‘我一定会将红龙之殇发展成大陆上最为顶尖的剑术门派！’
当初在山崖边注视黄昏余晖的他，就是这么雄心壮志，这么信心满满对心上人，那个可爱机灵、顽皮又不失灵敏的师妹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