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北境公爵
天晴，风和日丽。
鸢鸽城一处不知名小巷里，经过小半个月时间沉淀的谢渺从一条暗道狼狈钻出。
他朝后方引路完毕便准备回返地下居所的法兰茜丝卡道：
“你今后的任务就是保全自身安全的同时找寻其他族群。我尽量每三天回一次地下居所。”
“是，主人...”
谢渺把从暗道内沾染的灰尘收拾干净，原黑金色的竖瞳透过巷子内的泥石墙打量一二，确认附近没人后，才安生地走出巷道。
‘鸢鸽城，曾经的柏曼王城，这几天里在地下光看数百万公顷的地下迷宫就能看出这座城市的广阔。’
“真是恐怖的数字！”
谢渺不由发出感慨。
数百万公顷，这比起前世的华夏首都也要来的辽阔。
然而这也仅仅是地下迷宫的布置，搬到地上的城市面积恐怕还得往上增加不少。
‘怪不得哈米特商会能在城内有座庄园，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叶知秋。’
踱步走出巷道，再右拐走进一条街道。
街道多数都由土石建造，少数打磨后形成大理石模样建造成二层楼房，楼房前有小片面积的种植土地，尖顶落雨式的房屋上盖有红色的筒瓦，颇有一番欧洲中世纪面貌的建筑特色风貌。
谢渺根据这段时日的了解，他目前所处的地段是鸢鸽城的西城区，靠近内陆，而哈米特商会庄园位于南城区，居于临海。
这是他专门挑选的落脚地段。
因为在这西城区不仅能换个身份重新做人，以此了解人族的生活，也能慢慢发展族群势力。
经过这些天的沉思与沉淀，他遗憾地发现自己的呼吸法天赋简直是让龙不容乐观。
小半个月里，他只通过黑曜呼吸法的锻炼成功淬炼出一次炁能量。
增强的实力远远不及幼年期加点到少年期来得快。
谢渺原黑金色竖瞳，径直眺望头顶的烈阳，并直视她！
黑曜瞳的天赐力量，比谢渺想的要厉害，也比谢渺想的要弱。
明明拥有可以直视烈阳而不伤眸的力量，却有时连藏于身侧和眼前的生物都无法发现，之前藏在木箱里的法兰茜丝卡和朱莉身体里的白嫩蚕虫就是鲜明的例子。
‘是烈阳，还是神明？’他心中自语。
很早他就发现过这一点，太阳或许并非仅仅只是太阳。
她多出了三道仿佛象征着神力的行星环，又或者是神环，环光的强盛足以破灭一切黑暗，将所有信仰烈阳之神的信徒照耀。
“呼...”
谢渺缓缓突出一口气，不管太阳还是不是太阳，在这一刻，沐浴在阳光底下的他竟莫名有种通透的心境。
这么久的时间都闷在地下，吃也只能吃些硬质面包，这时走出地底后，难得有种劳改结束后的欣慰。
“诶，诶诶，叫你呢！”
‘嗯？’
他疑惑地转身，面向呼叫声的来源。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她的穿衣打扮显得特外潦草，颇为露骨，衣裙色彩鲜艳，白皙的脸上妆容妖媚，神色却是谢渺瞬间理解的炙热。
‘魅力值高了后，也是有些麻烦。’他默默感叹。
从幼年期晋升至少年期后的他，身高从一米四拔高到一米八以上，魅力值也意外的上升了三个点。
而根据法兰茜丝卡的描述，现在他的魅惑能力几乎已经达到低阶魅魔的程度。
可以说，现在的谢渺，完全足够单单只凭借颜值就可以让人痴迷信服的程度。
‘这里是红灯区？’
谢渺眼神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说哪里的信息渠道最为通透，而且遍及全城，那非红灯区莫属。
妇人桃红着脸，两眼发直盯着谢渺，她将身后的门拉开，微微弯腰将胸前的雪色白腻挤出诱人的轮廓，咬着唇角：
“要来嘛？”
谢渺摇头，老实道：“我没钱。”
他微微卷曲的乌黑头发下是俊秀的外貌，可衣着穷困潦倒，完全可以用落魄二字形容。
廉价的亚麻织物，洗得发白的上衣，下身的长裤也格外脏乱。
活脱脱一个从穷乡僻壤的乡下村庄进城劳力打拼的帅小伙。
“不用钱不用钱。”
妇人提起鲜艳色彩缤纷的衣裙，像是只蝴蝶一样走到谢渺身侧，亲密地挽起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硬朗的前胸，难以抑制地吞下口水。
“姐姐非但不要你钱，还给你钱！一枚银币，陪姐姐一天怎么样？”
“一枚银币？”
谢渺意外，这位美艳的妇人出手居然意外的大方。
自从柏曼王室搬出鸢鸽城，这座拥有广阔面积的城市就划在北境公爵的领地上。
北境公爵帕蒂尔家族虽然并没有成立公国，但也印刻了属于帕蒂尔家族专属的徽章货币。
一枚帕蒂尔银币的价值大概等于一千枚帕蒂尔铜币，而七枚帕蒂尔铜币等于一个苹果的价格。
此外，一枚帕蒂尔金币等于三枚帕蒂尔银币。
谢渺曾经见过帕蒂尔金币的模样，圆形轮廓，大小相似于前世的一分硬币，分外小巧可人。
而且帕蒂尔货币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除去帕蒂尔家族的荣耀徽章外，货币中央会有一个圆孔，可用于长绳穿孔，易于携带。
谢渺微微颔首，他没有拒绝，被身段火热、热情又美艳的妇人欣然地拉入房内。
街市相见的房屋很多，巷口也多，但这栋房屋却并不算小，足足三层楼房。
二楼应该是妇人的休息场所，所以耕种的地方是在隐蔽的三楼。
慢慢走楼梯的途中，谢渺还发现房屋内贴有几幅油画，色彩浓郁，其中一副油画里刻画着一柄剑，一柄蓝色剑身、白冰剑柄的女士剑，很美。
‘这妇人身份似乎并不简单，但应该不是个巫师。’
他仔细用瞳力勘测一番，全然没有发现魔力的踪迹，便也放下心来。
妇人呼吸略显炙热，她正解衣欲睡谢渺，不过谢渺压根没有想法和她同床共枕。
谢渺对她并不抵制，思想也没有那么死板去遵守什么洁身如玉。
对他而言，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钱不过是调味剂罢。
而之所以拒绝，也只是因为谢渺喜爱干净。
默默花费三十龙币购置一枚催眠果，而后在妇人同他对视的刹那，黑眸缓缓荡漾出水波涟漪，将身前即将扑向自己的白花花妇人成功催眠。
“先穿上衣服。”
妇人木然地转身将衣物穿起。
“说说城里最近有什么事发生。”
“最近？最近能有啥事....”
妇人脸色木然，说出的话语倒有声有色。
谢渺忽略一些没有逻辑的荤话和家常，只抓住对他有用的信息。
“最近南城那哈米特家不知怎么地突然被治安署警告不许在城内使用魔法，听道上传闻，好像是伊斯特那老不死的家伙跑了个地精哩。”
“现在大伙都找呢，毕竟这可是一万金币，谁不想要啊？”
“不少人还往地下跑，可地下机关那么多，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还是我这营生来得简单些。”
“还有就是拉斐尔那老头又向哈米特家的天才巫师薇薇安求婚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听说拉斐尔那老头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薇薇安呢，说她包养男童，还说什么大学陪读，明明就是陪睡。”
“要知道，这可是公爵大人在场的宴会啊。”
“啧啧..大人物就是花样多，不过我也能理解，换我我也想找个年轻的玩玩。”
谢渺嘴角微微抽搐：“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怎么知道？我一个...”
“够了。”
他颇为苦恼地揉揉太阳穴，这催眠果的力量真是到了让人感动的地步。
“说说薇薇安·哈米特。”
妇人拍拍腿：“那可有得说了。”
“巫师你知道不？公爵大人你知道不？”
“她啊，公爵大人的弟子！”
“听说她十八岁之前从未接触过魔法知识，是在机缘巧合下陪同她好友测验资质时，被公爵大人相中，而后短短一年就成为见习巫师。”
“真是让人羡慕的天赋啊..”
“我年轻时怎么就没这么幸运呢..”
谢渺思索地摩挲下巴。
北境公爵他了解不多，只知道自从柏曼王室迁都后，鸢鸽城就成为北境的主要城市，而有时北境公爵也会来鸢鸽城定居。
此外，这位北境公爵似乎还是位极为强大、威名赫赫的巫师。
‘亚历克斯·卡查尼克利奇·帕蒂尔。’
他默默念出这位北境公爵大人的名字。
‘原来薇薇安是北境公爵的弟子，怪不得会去同为帕蒂尔之名的魔法大学进修，也怪不得会被伊斯特老头特殊对待，派遣人来监视她。’
‘因为或许薇薇安自己也藏了什么秘密。’
关于北境公爵的事，他还是从法兰茜丝卡的嘴里才知道这些知识，之前在哈米特庄园里完全没有接触的来路，书又看不懂，薇薇安也不说这些事。
而他也不可能去谈论这些事以询问任何人，不然一旦被发觉到不对之处，岂不是自掘坟墓？
谢渺思索片刻，又道：“说说你了解的柏曼王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