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呼吸法
“怎么？小亚伯想学吗？”
耳边突然传来的话语声，谢渺意料之中却又惊讶地回过头看去。
正是薇薇安和那位贴身女仆朱莉。
“姐姐！”
今天的薇薇安还是平常那副淡雅恬静的大小姐穿搭，举止间始终保持着仪容仪表，光从外表看去，完全想象不出她会是一个抱着谢渺狂吸的正太控。
谢渺露出向往之色，祈求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薇薇安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大汗淋漓的小亚伯，修炼剑术时的小亚伯，努力锻炼肌肉的小亚伯.....
想象着那种画面，薇薇安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吩咐朱莉上前去和里恩斯打声招呼后，薇薇安突然捏了捏谢渺的小脸，笑问道：
“这就想成为骑士保护姐姐吗？”
“事先说明，姐姐我可是很强的哦。”
谢渺对于这明显哄小孩的话没怎么在意，他只负责将小脸尽可能演的认真：“我会比姐姐更强，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哦？”
薇薇安惊奇，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谢渺的野心，不由微愣。
然而，下一秒就听谢渺兴致昂扬继续说道：“到时候，就没谁敢欺负姐姐了。”
听到这句话的薇薇安呼吸一窒，轻咬水蜜桃般的嘴唇，一瞬间真想把眼前可爱的小正太抱入怀里，狠狠地吸上一口。
她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心中默默感慨：‘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哪学来的这些话，一句一句真是没法挑剔。’
这时，朱莉回返。她窈窕的身姿搭配女仆装，走起路来不停扭动腰肢，长发扎成马尾辫缠绕在肩膀的一侧，眉角柔和，看上去就像是个卧底的好姑娘。
“小姐，里恩斯大人说可以让亚伯加入，所需的学费只往合约债款里扣除就行。”
“嗯，算我的账。快去吧小亚伯，说来今天刚好是里恩斯开课的第一天呢。”
薇薇安没有将这间插曲放在心上，就像是哄小孩答应买玩具一样随意。
她忽然微笑地提醒道：“不过这几天你可得努力学哦，因为没几天我就要离开商会，前往帕蒂尔魔法大学进修了。”
“收到！”
得到允许后，谢渺连忙向演练场中央跑去。
他哪有心思听薇薇安讲话，早就一心扑到呼吸法上去。
‘呼吸法！呼吸法！！’
‘这就是科恩为什么能做到以一人之力杀死数十人的根本吗？’他眼神灼热。
等到他加入后，突然被打断上课进程的学徒们，一个个都不由把视线看向谢渺。
这些十多岁的小孩里不乏有十五岁的少年，大半也都是会来事的小大人，见到这种硬核插班的场面，倒也没怎么将脸上的反感表露在外。
毕竟，在外可没有像里恩斯这样的三段强者作为教习。
里恩斯没怎么在意身材细小的谢渺，反正债款能少则少，他才不管这些小孩出自哪有什么特殊背景，不然也不会干这种抛头露面的活。
“好了，曾经修习过呼吸法的站在左侧，已经入段的站在右侧，呼吸法不是骑士之道的上前一步。”
不一会，总共九个学徒里，除去两个和谢渺一样差不多年岁的小孩没有修习过呼吸法外，其余学徒都站去左侧，只有一个少年上前一步。
里恩斯看他一眼。
“你就是卡西尔·哈米特？”
“是的，里恩斯大人。”少年挺起胸膛，身为入段实力的他，自觉已有资本正视里恩斯。
“嗯，你先去自我修习。”
里恩斯忽然朝余下的学徒道：
“虽然说骑士之道是王国内流传最普遍的呼吸法，但却不见得比一些剑术流派的呼吸法弱，相反还要来得更加强悍。”
听到这句话，刚走还没两步的卡西尔脸部微微抽搐。
他修习的正是城里的一家剑馆的名牌呼吸法，可比起骑士之道的确不怎么规范，也没那么强悍。
“而且！”里恩斯接着道，目光有意无意看向谢渺，“若是没有王国公民的身份，也无法得到修习骑士之道的资格。”
谢渺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充耳未闻。
他这个小偷出身的家伙，当然无话可说。
“除了这些之外，你们不会以为骑士之道很好修习吧？”
“卡西尔！”
“到！”
里恩斯意味不明道：“说说你为什么不继续修习骑士之道了。”
卡西尔猛地抬头看向里恩斯，可哪怕他现在呼吸法已然入门，成为一名入段剑士，也依旧不敢不答，只能默默忍下这份屈辱。
“因..因为我不适合骑士之道，修习近一年，也没有成功入门。”
“你们听到没有？”
见到底下这群学徒在这一刻都露出担忧的神色，里恩斯神色满足，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然而，当他看见自信满满的谢渺时，没忍住神色微滞。
‘这小孩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不怕？’
谢渺当然不怕，拥有经验卡和木偶人的他，什么不能成？就是放在怎么当小白脸上，也足以成为世界顶尖。
看到他这么自信的模样，让里恩斯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他永生难忘的男人。
拉斐尔·格兰特。
这位被国王陛下亲自钦点为黄金荣耀剑士的荣誉骑士。
这份荣誉殊荣，使得他从一位来自乡村的普通平民直接跨越阶级成为子爵，现今更是统御鸢鸽骑士团的副团长。
只不过里恩斯并没有多在意谢渺，只当他是头脑简单，听不懂人话。
接下来，里恩斯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开始进入教习。
出乎谢渺预料的是，他竟然选择先去指导卡西尔，而非为他们这三个小新人讲解什么是呼吸法。
而且别看里恩斯刚才是那么的明嘲暗讽，但真正教习时却意外的认真负责，以至于让卡西尔都有些受宠若惊。
在纠正完卡西尔对呼吸法的错误理解以及对剑术的浅薄了解后，他又转而去指导纠错那些曾经修习过呼吸法，还未入段的学徒们。
最后，直到天色逐渐黄昏，晚霞如流火，他才打算来教谢渺这三个十岁不到的学徒。
“你们三个，跟我来。我要边吃晚餐边告诉你们什么是呼吸法。”
“....”
三个人已经不止是无语一时半会。
“亚伯，你说我们能成功入段吗？”
“多尼，你已经问了五十七遍了。”
“呵，装什么？难道你就不担心？”
“至少要比你好上半点，朱利安。”
三个年纪相差无几的人，一个下午就能彻底混熟。
他们俩暗地里知道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亚伯是小白脸，谢渺也知道他们一个是砸锅卖铁的普通家庭出身，一个则是家境尚可、眼高于天的男爵第八子。
学徒的身份将他们三个人拉到了同一台阶，却并不代表以后也能处于相同的位置。
两人被谢渺用两句话一一堵住嘴，一个担心到低头抠手指，一个心高气傲抬头置气，暗道装什么装。
三人跟着里恩斯来到庄园边缘处的一栋三层楼房，推开门，里头香气飘飘，烤肉烤面包以及一些炖菜早已呈上桌。
“哥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渺这时落后里恩斯一步走进门，正好看见这位身穿灰色围裙，一手拿厨具，一手指着里恩斯，面色极为不满的小女孩。
“啊！”
看见谢渺的瞬间，小女孩惊讶地喊叫出声，迅速躲在了里恩斯的身后，两颊很快就红了起来。
里恩斯见此，眼神怪异地看向谢渺。
谢渺了然耸耸肩，没办法，长得好看也能是错吗？
“你好，我叫亚伯·莱克特，是里恩斯大人的学徒。”
“这是多尼，这是..”
朱利安打断谢渺的介绍，上前礼貌行礼。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名叫朱利安·克劳福德，是....”
“好了，别废话了，先吃饭吧。你们也不想耽误时间，不是吗？”
里恩斯干脆利落地打断对话，落座在餐桌旁的木制座椅上。
朱利安没有被打断后的羞辱，率先上前落座，走之前还斜视谢渺，嘴上似乎还不停念叨着也就长的好。
多尼则在后面拉了拉谢渺的衣袖，问道：“你咋不好好介绍我？我全名叫多尼·肯迪亚，你不会忘了吧？”
谢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现在想起来了。”
“....”
三人落座。
里恩斯倒也没小气到不让吃白面包，也没吝啬到不给肉吃。
谢渺正准备吃着，突然一张纸条飘落到身侧。
他捡起来后，目光看向二楼楼梯处，那小女孩眨着眼害羞地跑上楼去。
他看看纸条，默默收入口袋。
‘我好像还不识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