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曜石
走进这间卧室，谢渺心中惊讶。
‘这哪里是卧室？分明就是宫殿！’
富丽堂皇的吊灯，熠熠生辉又暗黑诡异的鲜红壁画，那厚重精致的紫黑窗帘将这间卧室遮蔽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阳光得以逃脱。
宽敞而豪华，明明气氛诡异，却又处处弥漫着宁静和安详，淡黄的烛光，舒适高雅的纯木配色，装潢瑰丽的同时各项设计极为合理。
哪怕是王室的寝宫，谢渺认为相提并论下也不过如此。
下一刻，打量的视线定在那位坐在书桌前的老者身上。
他猛地压住惊骇的神色。
居然没有任何气息！
莫非眼见为实，以谢渺5.1的感知，竟然浑然没能发现在那书桌后正坐着一个老人。
他以一种好像知道谢渺在打探的眼神注视着，没有一丁点的轻视与鄙薄，尽是褶皱的脸庞慈祥微笑。
“您好，家主大人。”
谢渺尊敬地行礼。
虽然来之前朱莉教过他行礼的礼仪，虽然他只一遍就已经彻底学会，但露拙总是一个幼童的特长。
看着谢渺蹩脚的礼仪，伊斯特·哈米特出声笑谈。
“我知道刚才是你在打探，那点小伎俩还不至于骗到我。”
伊斯特和蔼微笑：“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过来。”
谢渺愣在原地，直到苍老的声音响起。
“来，先过来，坐着聊。”
谢渺以一种被戳穿的胆颤神色，缓缓坐在书桌前的华贵木椅上。
内心却是绷紧一根弦。
这一瞬间，他能感觉这老头比起科恩带给他的压迫感还要来得强烈！
或许，仅仅凭借地心果的遁地能力，可在这老头的手下，他还是极有可能逃不掉！
“别这么紧张。”
伊斯特将沏好的茶倒进彩釉的金丝茶杯中，从书桌另一端推向谢渺。
“我并不会对你怎么样，相反，我会资助你，亚伯·莱克特。”
“资助我？”谢渺疑惑。
“没错，”伊斯特慈祥地笑道：“只要你愿意帮一个小忙。”
‘小忙？怎么？是要用我的身体帮你填饱肚子吗？’
越是这种危机时刻，谢渺越是无法压抑住内心的黑色幽默。
他尽量表现出镇定。
这一刻，他认为露拙在这老头面前完全是起反作用效果，相反，现在的应对最好是将自己的价值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让这老头满意。
“家主大人请讲，若有所托，我定不负所望！”
谢渺收敛起神色的惊慌，反而以一种强作镇定的模样示人。
“哦？”
伊斯特笑意不减不升，好似很满意，也好似压根没有任何变化，让谢渺无法判断。
“你就不怕我在试探你？”
“回家主大人，怕！”
谢渺接着道：“但我更怕帮不到家主大人。”
伊斯特对这句话倒是露出些许惊讶。
要不是这十几天来他不信邪，硬生生用魔眼反复探测过谢渺，一时间还真有点怀疑是不是某位正式巫师闲着无聊装扮成孩子前来坑蒙拐骗。
‘八九岁的年纪，居然这么懂得审时度势，还拥有血脉力量，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落魄家族。’
‘亚伯·莱克特...莱克特么？从没听说过的姓氏。’
‘偏偏他的灵魂认知中，说出的话意外的没有半点虚假。’
伊斯特见书桌一侧的澄澈水晶之珠毫无变化，心中的忧虑便也消散下去。
如果谢渺说出的话有半分虚假，那么除非他是高阶巫师，不然灵魂水晶一定会示警，由澄澈转而变成污秽。
可既然没有，那伊斯特也无话可说。
毕竟，要么他是高阶巫师，要么他就是发自肺腑的效忠。
前者是大佬，他管不着，后者是忠诚，他没必要管。
可惜哪怕到这一步，伊斯特还是不打算放过谢渺。
“好，很好。”
伊斯特伸出手，邀请谢渺喝茶。
谢渺走到这一步，突然想起前世被迫以身试毒，表忠诚的场景。
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拿起彩釉色的茶杯，不曾品尝其中滋味，一口灌入。
见茶水被谢渺全部喝光，伊斯特总算收心。
“你的思想觉悟不错，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吧。”
谢渺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喝的茶水，也就是我精心调试的试验品。如果没能有专门的抑制剂，那你将会被无数从你体内孵育生出的嗜血蚕虫当成营养啃食殆尽。”
谢渺愣住。
‘好低劣的手段。’
伊斯特极为满意他的这副表情，接着说道：“你不用害怕。”
“你接下来只要忠心帮我监视好薇薇安的一举一动，并把她在帕蒂尔魔法大学里每天的生活都详细地写信传给我，抑制剂也就会准时送到你的手里。”
谢渺旋即从座椅上下来，摆出骑士效忠，单膝下跪的姿势。
“遵命，家主大人！亚伯定然不负所托。”
伊斯特居高临下颔首，像是老人聊家常一样念叨：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巧准备安排一个像你这样的孩子送到薇薇安身边时，你就突然出现，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只要你乖乖帮我做事，不要去想东想西，等薇薇安从大学毕业，你也就自由了。”
“是！家主大人。”
“嗯，不错，我欣赏你。既然事情已经决议，十天后，去往帕蒂尔大学前，记得来我这一趟。”
“是！”谢渺明白他在赶人，便也打算退出阁楼。
“还有一件事。”伊斯特突然道。
“别总动用你那血脉力量到处窥探。切记，当你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伊斯特笑道：“我原本还没注意到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
谢渺脸庞微不可见的抽搐，躬身道：“遵命！”
“出去吧。”
走出阁楼，谢渺意料之外又成为一名卧底。
‘回归老本行了家人们。’
他内心苦涩，倒也没有忘记黑色幽默。
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法说出那句‘对唔住，我系差人。’经典台词。
想到这，谢渺心情复杂，也不管同为监视薇薇安卧底的同事朱莉的示好，径直走人，往自己来时的路重返回去。
‘嗜血蚕虫？这能是大自然的产物？’
要不是商城里有一个净化果，效用能够净化身体里的所有杂质，谢渺心态很难不保证不会崩塌。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发育，为什么非得逼我呢？！’
走过庄园走廊，从庄园中心处回到薇薇安楼房下的客房里，锁好房门，打开面板，系统自动弹窗。
【恭喜！
成功在他人的威胁、打压中隐忍成功，获得奖励（三选一）：
-短距离无差别传送（碎片*12）
-黑曜石*1
-龙币*20】
谢渺眼神隐忍，默默摩挲起下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暂且搁置。
‘黑曜石？’
他稍稍露出惊讶。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在系统奖励中出现材料等物品，以往都是道具和直接起作用的魔法道具。
而通过黑曜二字，他联想到黑曜龙裔。
如果系统没有发音上的错误，那么或许这两者之间将会有些关联之处。
但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惊讶，他惊讶的点在于，黑曜石，是他前世在龙王养成游戏里从未见过的材料。
‘难不成是这个世界里的物品？’
至此，谢渺内心已经倾向于选择黑曜石，不过同时也没有忽略掉短距离无差别传送。
再怎么说十二片碎片已经足够集成一次传送，足以在危机时保命，效用正是他所需要的。
一经决定，他也不再犹豫，开始时长只有一小时的念咒赌运。
时间匆匆而过，果不其然，今天异常非酋的谢渺没能成功激发出幽灵bug，只能选择保底。
在保底选择黑曜石后，陡然一块工工整整、正方体样式的纯黑色晶石闪烁着奇异光彩出现在木桌上，绽放的色彩相当炫目，让人应接不暇。
‘这是什么？空间的力量？’
谢渺惊叹一小会后，继续将心思放在黑曜石上。
纯黑色的晶石，表面像是宝石一样瑰丽，通体洁亮，反射着光线，切口完完整整的呈现正方形，比例相当完美。
他情难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这雕琢得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晶石。
可谁知，只在触碰的刹那，黑曜石就像是水流一样，由下往上缠绕着他的手，从手指往上疯狂涌进他的口鼻眼耳。
“呜呜....”
砰！
被突然堵住呼吸口的谢渺，倒在地上挣扎着，直到这团黑曜石形成的水流彻底进入他的身体内部。
“呕....”
“这他*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