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契,何谓爱
精神和体力,双双突破极限。
但这种痛苦,苏仪已经熟悉。每次锻炼,他都是拼尽全力。
手握着断剑和枪,一步一步走向比总。
苏仪举枪,准备结束比总性命,珍珠踉跄地爬了过来,挣扎着站起伸开双臂,挡在了比总身前。
“求求你,不要杀他……”
珍珠流着泪,满眼都是祈求:“要杀就杀我好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比总狼狈的用手撑地往后爬窜,他神情恐慌,嘴里大叫着:“珍珠,拖住他!帮我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
砰砰~两声枪响,比总两手腕部血花绽放,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好痛啊!!”
“比总!”珍珠惊呼一声,蹒跚走过去趴在了比总身上,护住他。
这算什么,我成了反派?
苏仪冷冷看着,缓缓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愿意亲手杀掉自己的搭档,谁就可以活下来”
手枪扔在了比总身边,断剑扔给了珍珠,耳边是如刀锋冷冽的声音:
“选吧。”
比总浑身颤抖,呼吸急促:“我,我怎么确定你不会说谎?”
“不选?行,两个一起结伴上路。”
“等等!”
比总大喊,他低头用嘴咬住手枪,双手颤巍巍捧着,毫不犹豫的用力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女人倒在了血泊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让人心碎。
“我杀了她,可以活下来了吧,你说话要算数……”
比总谄媚的跪着,话中充满了希冀与忐忑,唯独没有,后悔与自责。
“我说话算话,不杀你。”
苏仪低着头,俯视着如丧家犬般的男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搭档?”
“哈?搭档?”
得知自己能活,比总霎时放松了不少,他哈哈干笑几声:“不过是把难用的武器而已,用钱随时都能买来更好的!我早就嫌她力量太弱了,要不是她这废物,我怎么可能会输……”
懒得听,苏仪转身,伊丽莎白和蕾迎面走来:“老师,剩下的麻烦您处理,送他上路吧。”
伊丽莎白眸光复杂:“你不是答应要留他一命?”
“我只是说我留他一命,没说您不能动手。况且,像他这样的人,要怎么改变?改变不了,还是直接送去回炉重造省事。”
如果比总和珍珠,选择不对彼此动手,甘愿受死,那尚有一丝活路。
看在珍珠痴情的份上,苏仪会让本世界的法律去制裁他们,让他们进监狱接受改造。
但可惜,比总太无下限。
伊丽莎白闻言不再多问,沉默拔剑,打算斩杀痛骂喷脏话的比总。
这时,躺着的珍珠,艰难伸出染血的手,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披风:“不要,不要……”
“放心,我不杀他。”
伊丽莎白‘和蔼’微笑,柔声安慰:“让这种男人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语毕,剑刃出鞘,比总四肢关节溅起血液。随着血液落地,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也一并逝去。
精准,而优雅。
恰到好处的伤口,流血致残却不致命。
苏仪找了块石头,疲惫坐下,他看见痛苦伤心落泪的珍珠,不由皱眉:“傻**。”
都到了这份上,这女人还看不清?
蕾蹲在珍珠身边,捧起珍珠双手,语气低落:“我们圣战天使,只能跟一个人订契约。一直到那人的生命,结束为止…”
沉默。
只能说,太过容易得到的,不会去珍惜。
一生一人的契约,超脱于世俗宗教,受到世界规则所承认,远比任何承诺和婚礼都珍贵。
嫁妆还是超能力,给地球21世纪恐婚的老哥们,怕不是会喜极而泣。
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多少人能做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黑暗,遮蔽了视野。战斗带来的疲劳和伤势,达到了临界点,苏仪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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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苏醒,睁开眼,映入眼内的,是陌生、纯白的天花板。
淡蓝色光幕浮现。
【叮!绿色支线完成度65%!奖励发放中……你获得了6500轮回点!】
窗外阳光明媚,树叶摇曳。
风吹过窗帘,轻抚过身。
应该是医院的单人病房,白色床单,略显老旧的医疗器械。
柔顺的蓝色发丝垂落于身后,蕾坐着椅子,双手交叠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多日未见的恩缇端着盘苹果走入,看见醒来的苏仪,眼眶微红。她轻手轻脚接近,搬来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你太喜欢乱来了,”
恩缇拿起颗红苹果,用小刀削皮,微抿着嘴,看来的目光带着嗔怪与忧心。
“乱来吗…”
苏仪苦笑,这可真不能怪他,本身想法是检验下两个月的锻炼成果。
奈何,老师只是站那看着!
不乱来就得死,没得选。
“来,先吃点水果润润嗓子。”没舍得批评他,恩缇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肉递来,示意他张嘴。
接受喂食,嚼碎咽下,苏仪询问他昏迷这几天的情况。
比总成了废人,被监狱收押。珍珠伤势得到了抢救,送往协会分部,接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治疗。
然后是赤瞳和艾莉娅,她们已抵达了这与老师会和,克莱顿领主得知消息败露,悍然起兵,正在集结军队。
王国中央及时做出应对,调兵遣将进行围堵。边境接壤的其它王国,知晓境内叛乱,亦是蠢蠢欲动。
但以上风云,和天使保会协会没多大关系。
作为世界性组织,各国皆建有分部,本部则位于最大的卧鲁西欧奈大陆。
也就是说,现在能随时完成主线任务,回归主神空间。
时限是三个月,超出时限会发生什么?
因为权限不足,不得而知。
离别之日,快到了。
念及此,苏仪心情难免惆怅。
这些日子的相处,美好的像是场梦。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恩缇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紧张地伸出手,覆在了他的额头。
“不,我没事。”
苏仪勉强挤出笑:“我只是在想,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