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洗
第二天继续赶路，一直闲着没事可做的萝拉也开始不甘寂寞。
在旅途休息的间隙，指导起朱利安和卢克的剑术起来。
卢克学剑术，那可是突飞猛进。以前在城堡干太多杂活，根本没人系统的教过。如今在萝拉的指点下，卢克学的极其认真。如何双手持剑，如何发力，脚步的运用等等。
帕特里克也是会用骑士大剑的，有时候也会在一旁指点指点。
反观朱利安，那就学的糟糕太多了。
简单说就是底子太差，力气也不够。拿个剑都拿不太稳，摇摇晃晃的像个八十岁的老奶奶。
没办法，只能先让朱利安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做起。朱利安也没啥意见，干脆把骑士大剑给了帕特里克使用。
反正这位身穿皮甲的神父，无论从外形上还是穿着上，比他更像骑士。
当然最重要的是，武器在合适的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还是耐心的等着自己的大杀器--五四小手枪吧。
想到小手枪，朱利安想赚钱的心思更加浓烈起来。
私生子、仆人、强盗再加一个神父的奇怪组合，就这样在荒野上走了将近一个星期。途中除了遇见几个村落外，几乎没看见什么像样的建筑。
中世纪的村民淳朴且愚昧，面对这些拿起农具是农民，提起柴刀就能变强盗的家伙，朱利安四人尽量保持着相当严格的自我克制。
就连帕特里克也没有亮出自己的神父身份，大部分时间都只由卢克一个人拿着银币去找村民交换食物。
幸好此时的物价便宜，经过上次旅馆结算后，朱利安等人还剩下五六十个银币，可以保证食物的获取来源。
说到食物，朱利安很想吐槽。
中世纪的欧洲的主食是小麦。这个东西正是朱利安等人要去的耶路撒冷那一块，所谓‘流淌着奶和蜜’的地方传播出来的。
但此时的欧洲，底层人民食用的基本上是一种叫做黑燕麦的东西，通过打磨成粉再制作成粗粝的黑面包。
说实话，很难吃，难以下咽。
精细的小麦也有，但是很少，一般都是提供给高等贵族享用的。
糟糠难下咽，命贱值几钱！
至于土豆、玉米这种高产作物，还在美洲安静的待着。要等待大航海时代开启之后，伟大的哥伦布大爷‘错误’的发现美洲大陆之后，才能带回来种植。
现在嘛，只能吃黑面包这种难以下咽的玩意儿。
要说一成不变也是不对，因为欧洲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取得胜利之后，在对耶路撒冷地区统治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随着不停的有人来来往往，也弄回来不少好东西。
比如香料，至少让烤肉的滋味有了质的飞跃了，也算是跨板块作战的好处之一吧。
数不尽的鲜血在流淌，物资财富也在发生着迅速的交换。
朱利安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破烂玩意儿。大概除了他，也没人关心这个。
帕特里克自从上次听到‘不洁者’这个词之后，就像着了魔似的，每天都在神叨叨的独自默念着什么东西。有时候会冷不丁的问朱利安一句，但大部分时候朱利安都是不理他的。
朱利安是受够这些天的风餐露宿，现在他极度想赶紧路过一个大一点的村子，最好是城镇，吃上一顿美美的食物后，再好好洗上一个热水澡。
刚翻过一座山头，卢克就欢呼起来：“快看，那边有一个城镇，还挺大。”
一句话就提起了众人疲惫的精神，纷纷顺着卢克的手朝那边望去。
果然，一座看上去至少是中型城镇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快快快，我们赶过去。”朱利安立马催促道。
从山头下来，明显的变化就是路在变宽，更加平整。朝着城镇的方向，时不时还能遇见一两个行人。
进入城镇以后，朱利安等人找了一间便宜的旅馆住下。
在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严格表情、台词演练之后，朱利安便急忙拉着其他几人出去开展挣钱大计了。
按照朱利安的要求，帕特里克也换上了神袍的装束。朱利安则装扮成了一名肮脏邋遢的流浪汉，卢克充当起了帕特里克的侍从。
来到城镇中央，人最多的地方，帕特里克寻找了一处空旷的位置，对着四周的人群开始传道。
像帕特里克在广场中当中传道，在中世纪反倒是非常常见的。
不过一会儿，就有一群虔诚的基督徒围拢在帕特里克的身边。
这时，朱利安出场了。
朱利安从远处走来，当听到帕特里克的传道的声音，立即扒开人群，一脸悲痛的跪在帕特里克的身前。
哭到：“神父，请可怜可怜我的吧。”
帕特里克将朱利安搀扶起来，问道：“疲惫的旅人，你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肮脏邋遢。”
“神父啊，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儿子也死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神父，我活不下去了。”
朱利安说完，泪流满脸，万分悲痛。
忽然，人群中一个红头发女人的声音惊呼。
“啊？！是他！我认识他！你就是那个不倒霉的诺顿？天啊，他太不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怪你自己不够虔诚，一定是这样的。主降罪于你！”
这一声惊呼之下，人群里迅速窃窃私语起来。
朱利安立马喊道：“神父，我还有救吗？我承认，我以前对主的祈祷经常偷懒。”
帕特里克看着朱利安期盼的目光，语气温和的说道：“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我的孩子，若是你愿意受洗，上帝必将宽恕于你。”
听到这句，朱利安瞬间感激涕零。
从怀里掏出十来个散乱的银币，一股脑的塞到帕特里克的身前，激动的说道：“神父，救救我，救救我。这是我全部的财产，我都愿意捐献给伟大的主。”
帕特里克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这个可怜之人的请求。
于是示意身边的侍从，去旁边打一桶水过来。
卢克立刻心领神会，从一边的商铺里，借了一桶水过来。
帕特里克，庄严肃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水桶里。等静置一会儿过后，又开始搅拌了一阵。
然后对着流浪汉朱利安说道：“准备好了吗？”
朱利安跪在地上，点了点头。
随后帕特里克一边高声的念着祷词，一边用桶里的水给眼前这位可怜人清洁面部、清洁头发。
“以圣父、圣灵、圣子之名，今日我为你受洗。”
“洗清你曾犯下的罪，愿上帝宽恕于你。”
“此后，你当坚定的相信上帝是唯一的主，不再走自己的路，一生跟随耶稣，遵行天父上帝的旨意。”
……
随着帕特里克神圣庄严的动作，加上独有的低沉嗓音，渐渐让身边的人群受到感染。
就当人们都沉浸在神圣的氛围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又喊了起来。
“快看，快看。倒霉的诺顿变白了，天啊，这一定是主的荣光！”
众人随着红头发女人的喊声，朝跪在地上的朱利安看去。
果然！
随着帕特里克的受洗，跪在地上的这名可怜人，肮脏的脸居然变得干净无比。
原本满是灰尘、油腻的头发，也开始变得柔顺干净起来。
这是神迹啊！
等到朱利安受洗结束，这个肮脏污秽的可怜人，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光彩照人，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时，红头发女人还没来得及喊第三句台词，就有大聪明自动喊了起来。
“神父，我能受洗吗？求求您了，我也需要。”
这一句话一冒出来，当场就有许多人开始呼喊，开始骚乱向前挤。
这可把朱利安急坏了。
‘抢个屁啊？还没给钱呢？’
这可怎么办，幸好红头发萝拉此时也是灵光一现，立即大喊道：“神父，让我先来。我有钱，我愿意捐赠5个银币。”
老实说，这一句话纯属萝拉个人发挥。
哪知道，这句话的效果似乎就是一个炸药桶，当场引爆现场的火热。
5个？
老子出10个！
“神父，我先来，我捐赠10个银币。”
“神父，我出20个！”
……
帕特里克见到朱利安在一旁暗暗点头后，随即说道：“停下，停下。听我说，接下来的受洗仪式会在你们当地的教堂举行，若是想接受受洗的，都可以去教堂报名。”
在帕特里克重复说了几次过后，激动的人群这才散去。
第一场表演结束，效果出奇的好。
接下来，第二场、第三场表演，在城里的其他地方，重复演了两次。
只不过受洗的人从朱利安变成了卢克，然后是萝拉。
直到第三场结束之后，人群散去，不远处一名穿着同样神袍的神职人员静静的看着他了。
见到真正的客户上钩，朱利安微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