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世纪什么最挣钱？
“姓名，年龄，身份。”朱利安一边摸尸，一边朝着贵族约瑟夫说道。
摸尸这活儿朱利安和萝拉两人干得欢快，帕特里克有些嫌弃，但也只是皱眉抿嘴，没有说话。
但落在约瑟夫眼里，似乎看见了怪物似的，惊讶的说道：“你是一名贵族，怎么能这样做？这是对亡灵的不尊重！”
在这些土著贵族眼里，一名堂堂正正的贵族怎么会做出如此下流低贱的举动呢？
那是对贵族身份的贬低，对骑士尊严的亵渎。
缴获战利品是可以的，比如武器、铠甲之类的。
但是朱利安摸尸，那是真的用手去摸啊。
怀里揣着的，手上带着的，脖子上挂着的，只要是值钱的、有用的，全部都给薅下来。
嘴里镶嵌的，太脏。
不要。
朱利安丝毫没有，被这名绑着跪在地上的高贵贵族约瑟夫大人的话，所影响。
摸尸的动作丝滑且快速，就像是在剥大白菜一样，几句话的功夫就处理好一个。
听到答非所问，朱利安抓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块，就朝约瑟夫扔了过来。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姓名、身份、目的，好吧，年龄不重要。”
朱利安说完，就朝下一个摸尸对象走去。
小石块砸在约瑟夫的头上，当即让这个高贵的贵族十分愤怒。
在他有限的人生里，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屈辱，刚准备怒骂两句，帕特里克的大剑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是黄石镇的领主，约瑟夫·鲍莱尔子爵，也是圣殿骑士团的成员。我要求，得到贵族应有的公正对待。我可以赎回我自己。”
约瑟夫梗着脖子，依然昂着头说道。
朱利安听完，眼神微眯，抓起手边放着一把手弩，就射了过来。
咻！
一箭正中约瑟夫的大腿，顿时哀嚎不止。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明白没？说出你们的目的！为什么来追杀我，两次？”
剧烈的疼痛让约瑟夫栽倒在地，来回翻滚了几圈之后，愤怒的喊道。
“你这个恶魔，你根本不是什么贵族。嗷~~~该死，我要杀了你……”
朱利安理都没理他，等他骂人的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
举着手弩，对准约瑟夫，语气冰冷的说道：“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约瑟夫·鲍莱尔总算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根据约瑟夫·鲍莱尔的描述，朱利安等人从黄石镇离开没多久，就有人向他报了信。
泄密的，正是第一天在广场碰见他们的那名神父。
两个人一谋划之下，猜测朱利安等人根本不是梵蒂冈云游修行的僧侣，而是打着僧侣旗号的骗子。
见有机可乘，当即两人就商量派骑士率领小队来杀人越货。
主要是因为，香皂给教堂带来的受洗业务，太赚钱了。
朱利安之前虽然预测过，受洗业务可能会让教堂产生超乎寻常的暴利。
但是他依旧是低估了。
在中世纪欧洲这片土地上，若是谁家男人出了轨、谁家妇人偷了人，这种事顶多也就算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
但如果是教会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当朱利安弄出受洗仪式交给教堂来操作主持，在黄石镇仅仅三天的时间，全镇人民包括乡野村落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仅如此，黄石镇附近周围的贵族，也在一天过后都知道了如此神圣伟大的清除自身罪孽的仪式。
不就10个银币一次的定价吗？当然这是某位教堂的神职人员，不小心说漏嘴透露出来的标准。
说得，谁掏不起这个钱似的！
何况，这是接近上帝的机会，这关系到是否能清洗罪孽，是否能得到救赎。
10个银币，干了！
然后，水涨船高。
教堂也不拒绝，只要来人报名，都统一给安排。
但要是问多久能参与受洗仪式，回答就是在排队。
10个银币，排队。
100个银币，依然得排队，但是呢，可以稍微想想办法。
1个金币，嗯，没问题，可以插队，马上就到你。
他能插，为什么我不能插？
你插我也插，大家一起插。
有钱人，最怕的是什么？
是有人在他面前说，比他更有钱！
到最后，竟然排在第一名的足足花了10个金币，是一名富得流油的贵族妇人。
要知道，老神父一口气买了20块香皂，总共才花了10个金币。
听到这里，朱利安张大了嘴巴！
“多……多少？妈呀，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朱利安捂着心口，向着苍天哭喊。
当初给老神父的合作价是50个银币一块香皂，帕特里克都差点当场阻止朱利安这种黑心商业行为了。
听到天价的受洗排队费用，连最好脾气的帕特里克神父也骂了一句：“那个该死的老混蛋，他这是在吸信徒的血。”
哥们儿，你是不是对吸有什么误会？
这是在用抽水泵来抽，超大功率的那种！
就仅仅这几天的受洗业务，黄石镇的一个屁大点地方的教堂，竟然挣了整整30多个金币。抛开朱利安的香皂成本，也足足有20多个金币。
黄石镇教堂一年征收的什一税，才50多金币。（注1）
什一税每年基本上是固定的，这时候封建领主制下的小农经济，本身商业活动就不活跃。
但是，受洗仪式不一样啊。
这玩意儿可以重复弄啊。
一条金光大道展现在神父们的眼前，上帝算个锤子，不要也罢。
所以才有了，那名神父找到约瑟夫，密谋先抓住朱利安问出香皂的制作方法，然后再把老神父搞下去，独占金光大道的追杀行动。
听完约瑟夫断断续续的讲述清楚一切细节，朱利安连摸尸的兴趣都没了。
剩下的活儿，都交给了萝拉。
他眼睛里，全是布灵布灵损失的金币。
心痛之下，朱利安痛心疾首的说道：
“帕特里克，知道什么最挣钱吗？”
帕特里克摇了摇头。
“狗日的，洗脑最挣钱。这些靠传教挣钱的家伙，都该抓起来浸猪笼。”
“浸猪笼？”帕特里克不解的问道。
朱利安懒得回答，径直走到约瑟夫身边，思考着怎么处理这家伙。
让他赎回自己？永远不可能。
朱利安可不会放虎归山，给他再来一次报复自己的机会。
杀个回马枪，带着约瑟夫回去洗地？太耽误时间，一个小小子爵即便是家族底蕴，撑死也不过两三百金币。黄石镇比弗雷子爵的领地穷多了，没这个必要。
直接砍了？好像有点亏。特别是听完明晃晃的‘金光大道’之后，朱利安感觉不挣点什么回来，总对不住自己。
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
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