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商业洽谈
伊万带着朱利安和蕾芙雅，从晚会人群中穿过，来到一处光线稍暗的地方坐了下来。
“朱利安，你这个面具的点子简直绝妙啊。之前其实也有人试图模仿王上，但是这样太不方便了。不管是吃饭喝水，甚至讲话都会更加费力。但是现在，切掉下面的一半，这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一坐下来，伊万就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朱利安听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说道：“这算不得什么绝妙的创意。”
对于伊万，朱利安始终带着防备心理的。
毕竟面具这个事，可大可小。
若只是无意中得知的，那么朱利安还能对身边这人放下戒备心。若是有意，那这里面可深究的东西可就太多了。朱利安的真实身份，都有可能暴露的风险。
朱利安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伊万的神色。
在风月场所里混迹多年的伊万，一看朱利安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心里藏着小心。
当即说道：“朱利安，我比你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叫你一声老弟，怎么样？”
“行，没问题。”
“老弟啊，来，咱们先干一杯。”外面应酬，如果要想打开场面，先喝上一杯总是没错的。
伊万把握着谈话的节奏。
在碰了一杯过后，伊万说道：
“老弟，放松一点。今天邀请你过来，除了感谢你的面具创意外，还想跟你谈一桩生意。”
这时，伊万终于说出了今天邀请朱利安的真实目的。
“哦？生意？我们能谈什么生意？你知道我的领地只有巴掌那么一块大，既没有什么产出，也不会消耗大量的物资。更何况你做的还是奴隶贩子的生意，我们之间或许没什么好谈的。”朱利安回答道。
“啊，老弟知道我们的底细啊？”
伊万惊讶于朱利安怎么知道蜜糖小屋真正的底细。
“以前听人讲起来过。”朱利安随口胡诌了一句。
“是吗？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谈的正是这个东西。”
“嗯？奴隶？可是我那边不需要奴隶啊。”朱利安依旧表达着拒绝。
“哈哈，老弟，你别急听我说完。”随即伊万继续说道：“你的领地伊贝琳恰好在耶路撒冷的东南边，通往大马士革的商路上，对吧？”
“对。然后呢？”
“我的货物，也就是说那些奴隶们，我不能直接将他们运送到耶路撒冷城里面来。你知道的，如果把他们都放在城里，那么我的成本太高了，而且很不安全。老弟，你能懂我意思吧？”
“所以，你需要城外的一个地方，建立一个中转站？或者叫奴隶仓库也行？”朱利安帮着伊万补充道。
“啊哈，我就说老弟相当的聪明。中转站这个词很好，我很喜欢。是的，正是这个意思。”
伊万再度对着朱利安夸赞起来。
“那条商路上，有那么多的空地，为什么你不自己建一个？或者找其他人的领地？”
朱利安的这个问题，让伊万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暧昧。
“老弟，你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伊万问道。
朱利安摇了摇头。这几天，他要么在深居简出的躲着不露面，要么就疲于应付宫廷里的大人物们，压根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变化。
这时伊万才说道：“你们那个方向上，有个疯子。他会杀光所有的穆斯林人、犹太人等，反正只要是其他宗教的信徒，他都恨不得宰个一干二净。”
伊万这样一说，他就明白说的是谁了，疯子雷纳德。
伊万继续解释道：“我的货物里面，其实小孩子居多。这里面肯定包括各种各样的，他们信什么我不管。但是疯子雷纳德看见了的话，那肯定会让我遭受巨大的损失。所以，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在东南方向上，只有你的那块领地是属于医院骑士团阵营的，其他人都是属于神圣骑士团阵营的。如果我把中转站，建立在野外或者放在其他人的领地里，那结果都是一样的。”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朱利安听完后，沉思了一会。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啊哈，老弟同意啦？我是想让你直接划出一块地给我使用，我付租金。”
“伊万，你最好告诉我实话，如果像你这样做生意的话，恐怕我们没得谈下去的可能了。”朱利安听出来了伊万话里还藏着很多东西，威胁的说道。
“这……哈哈，老弟真是聪明。我的货物运送队，其实最主要的是穆斯林人。当然我的意思不让你直接正面去对抗那个疯子雷纳德。我是想，既然我租用了你地，那么存放在你土地上的货物，你是否能提供一些保护措施。”
直到现在，伊万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朱利安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而是说道：“这件事，我需要考虑考虑。”
对于伊万这个提议，朱利安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如果跟疯子雷纳德发生了冲突，怎么办？
直接开火？
真要打，朱利安肯定是不怂的。
手里面握着那么多的新式武器装备，连一个中世纪的小领主都搞不定，还谈什么其他东西。
朱利安现在可不是那么冲动的毛头小伙了。
他需要更全面的考虑。
比如，打是肯定可以打，但是打完之后呢？
居伊什么反应，会不会直接插手救援这位圣殿骑士团的兄弟？
新式武器遭到曝光后，那又怎么办？
事到如今，朱利安之所以还能过的那么滋润，是因为教会的势力还没找上门来。
如果一旦曝光，让教会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哪怕手里捏着新式武器这种大杀器，也应该会被教会揍得屁滚尿流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贩卖奴隶这种行为，到底是应该支持还是抵制呢？
这不是一个道德审判问题。
这是一个商业行为分析问题。
在没法彻底推翻奴隶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前，朱利安一点都没有去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念头。
你可以把钱给别人当做善意吃饱饭。
你可以让他有衣穿，有地方住。
但是你试图想去纠正一个人骨子里的观念，那比拿钱吃饭、送衣保暖可难太多了。
总之，朱利安对伊万这个提议，只能说得回去慎重考虑。
“行，既然老弟说回去考虑考虑，那我便等老弟的答复了哟。”
说完，伊万提议，带着朱利安到处转转。
他以为朱利安没来过蜜糖小屋，也生怕两人之间的业务洽谈，冷落了朱利安身边这位美丽的女伴。
事实上蕾芙雅，刚才一直坐在朱利安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虽然脑子里，也有一些想法，但好在蕾芙雅是懂贵族之间商务洽谈规矩的。
并没有插嘴两人的谈话，只是安心的做一个观众。
直到两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之后，蕾芙雅这才表现的有些困倦。
眼前的窑子，跟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像，没什么意思，甚至有些无聊。
等到伊万提出，带他们四处转转，这才表现出一丝兴趣。
“看看，看看。朱利安，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伊万带着朱利安一边走，一边让朱利安给提点意见。
说实话，意见是不需要朱利安提的。
伊万这么说，显然是存了显摆的意思。
要知道，蜜糖小屋在耶路撒冷乃至全世界来说，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窑子。
不光是这里的姑娘们好，这里的小伙儿也长得俊啊。
而且，蜜糖小屋总是紧跟时代的潮流，不停的开发出一些新奇的玩法。
比如现在的‘面具之夜’晚会，伊万就是想先在耶路撒冷试试效果。
如果效果足够的好，就推广到全欧洲去。
所以，伊万嘴上说着提意见，脸上全是得意的神色。
本来想听到朱利安的一番恭维，哪知道朱利安这货，也就瞧了一眼，便瘪着嘴不说话。
“啊？老弟这是不喜欢吗？”伊万关心的问道。
“没，没，挺好！”朱利安敷衍的说道。
“嘿，朱利安，我拿你当成是真正的朋友。我希望你有话就直说。”
朱利安的敷衍，让伊万有些生气了。
当然，生气肯定是装出来的，不过是商人常用的手段，逼迫朱利安讲出实情罢了。
朱利安一番推脱之下，始终摆脱不了伊万的纠缠。
行吧，既然你那么诚心诚意的让我赐教。
那我就，真的要开始装逼了哟。
朱利安环视了一圈，说道：“你知道，最好看的姑娘到底应该是啥样的不？”
面对‘行为艺术总监’的指点提问，伊万这种风月场所的老油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直接报上茜拉公主的名字吧，那可就太冒犯公主殿下了。
随即，伊万摇了摇头。
而这个问题，竟然也引起了蕾芙雅的兴趣。
朱利安微微一笑说道：“最好看的，那一定是看不清的。”
“这怎么解释？”伊万诚心诚意的问道。
“哼？解释？你搞个‘面具之夜’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窥视。对吧？但是你又搞那么明亮干嘛？中间一个大火堆，四周摆满了烛火。你觉得还不够亮，还整了很多面铜镜来反光？你看，最远端那姑娘，屁股上长了个疮留下的疤痕，我都看见了！这美丽吗？这好看吗？懂不懂什么叫做最高级的美感是朦胧？”
朱利安忽然间的一通长篇大论，直接怼在了伊万的脸上。
瞬间，伊万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出气都感觉有些困难。
兄弟，是叫你提意见。
不是叫你砸场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