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了
“我父亲怎么会进攻北境？！”
“艾德.卡史塔克！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嘛？我可是去铁群岛亲替罗柏找盟友的，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了，否则的话，罗柏一定会把你剁碎了喂给灰风！”
席恩大声呵斥，想要用身份和任务，来唬得一条生路。
只是看着艾德那逐渐森寒的眼睛，他又不禁心跳加速，眼神更是逐渐转为惊恐，颤抖着张嘴开始求饶：“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史塔克家的养子，罗柏的兄弟，你不能.....”
“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史塔克？”
艾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然后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席恩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被这个世界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蒙蔽了眼睛啊。
自己居然为了铁群岛的继承权，就想着留下一个蠢货的命？
席恩大概率不会效忠自己的，哪怕是效忠了，忠诚度估计也会一直在极差和很差之间徘徊。
他是葛雷乔伊家的种，骨子里刻着那种反复无常的思绪。
哪怕是以后有所成长，那也需要过多的代价与太长的时间。
收下，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等实力强了，大军压过去，迟早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管理，就连铁王座，都是坦格利安家族靠龙得了的。
没道理老子不行！！
“席恩.葛雷乔伊，瞧瞧你自己，骨子里既没有奔狼的那份坚韧，行事也毫无荣誉可言，别说是临冬城的史塔克，你甚至连个北境人都算不上。”
如此诛心的话语，让席恩停了下了无谓的哀求。
他嘴唇颤抖，眼神中露出了绝望之色，像是塞外冰冷的寒风。
他知道，自己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此时传入耳中的声音，是对自己短暂一生的批判。
看着陷入沉默的席恩.葛雷乔伊，艾德站起身来，抽出了腰间那把带着缺口的长剑，它来自于西境，剑柄上刻有象征着普莱斯特家族的牛角。
是袭营之战后获得的战利品之一，算是很普通的一把长剑。
那些在战场上逃跑的西境士兵，几乎是人手一把。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铁种，虽然自称是铁群岛之王的继承人，但是看看你，哪有坚毅和桀骜的样子，从这一点来看，你还不如那些雪诺们，至少他们不能挑选自己的出身。”
“而你，却生生将自己活成了个杂种。”
席恩.葛雷乔伊听到这句话，大声的嘶吼了一句：“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不，你就是这样的。”
“席恩，现在我以自己的名义，送你去见那位据说象征着残忍与无情的淹神”
话音刚落，艾德便挥动长剑，带着缺口的剑刃划过了席恩脆弱的咽喉，在一连串逐渐微弱的呜咽声中，那双惊恐中带着些许悲愤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光彩。
看到地上没有了动静的尸体，艾德伸出右手，一团炽热火焰突然出现，橘红色的上千度高温舔舐着信仰淹神的铁种。
仅仅只是五秒钟的时间，就将对方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截黑炭。
站在一旁的阿贝尔.卡史塔克，看到如此景象之后，不禁瞪大了双眼，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倒是艾德这里收到了一条提示。
阿贝尔.卡史塔克忠诚度的缘由里面多出了一条，【畏惧你神秘且强大的力量。】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要暂时保密，明白吗？”
有了魔法力量之后，艾德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亲信，除非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否则根本也不可能瞒得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看。
只不过，对于其他人，还是要暂时保密的。
与别人完全不同，就一定会受到排挤和猜忌，而且艾德魔法也不像是流传的那些，和旧神格格不入。
“知道了，少爷。”
听到阿贝尔的回答，艾德点点头走出了房间，低声对迪塔.卡兰德吩咐道：“割断这个女人的绳索，等她苏醒之后自己就会跑的，我们先走。”
迪塔只看到屋内泛起了一片红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依言照办。
随后三人骑上马匹，迅速离开了美人市集。
几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还是这个漆黑的房间。
打着火把，海疆城伯爵看着地上的焦黑尸体沉默不语，他的身材高瘦，脸上胡须刮的干干净净，有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颧骨很高，脸庞看上去轮廓分明。
只是带着一丝憔悴。
这种情况在河间地不太常见，但是在维斯特洛也不算稀奇，无论是野火，还是经过学士调配之后的助燃剂，都有可能将人烧成眼前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席恩.葛雷乔伊前往海疆城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有些厌恶这个天天跟自己儿子眠花宿柳的铁种。
但是国王陛下的养兄，就这么蹊跷的死在了自己队伍里。
如果找不出凶手的话，恐怕会很难交代啊！！
他可是出了名的讨厌铁种，要防着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啊！！
想到这里，杰森伯爵张口问道：“派崔克，有没有审问过那个女人，那三个凶手的口音像是哪里人？”
“问过了，父亲。”
派崔克.梅利斯特脱口而出，此时，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眸里透出了一丝悲伤。
他和席恩.葛雷乔伊相处的还算不错。
两个人对于女孩、美酒和放鹰狩猎都有着相同的爱好，以及不同的见解。
哪怕是年龄上稍稍差出几岁，但是感情却很好，甚至让同一个少妇为两人服务过。
此时，看到对方身死，派崔克还是有些伤感的。
他稍微的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那个女人说，其中一个是南方口音，声音浑厚，听着像是中年人，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头领，自始至终就说过一句话，根本听不出什么来，另外那个打晕她的人，一直就没有说过话。”
“南方口音？”
杰森伯爵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思考了起来，又问了一句：“穿着打扮呢？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特征。”
派崔克.梅利斯特眨着眼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三人全都披着黑色斗篷，看不见容貌，身上皮甲也有些破旧了，听着倒是很像那些树篱骑士，脚下靴子也是沾满了灰尘，看上去有些困顿。”
“不过，对方能拿出一枚金龙作为报酬，估计应该是假扮的吧。”
派崔克努力回想着那个女孩在床上说的一切，只是，他只顾得上听那动人的喘息声了，没太记住那些供词。
突然他灵光一闪，补充道：“哦，对了，他们的剑很特别，说是剑柄位置刻着两根弯曲的牛角，我听上去有些耳熟，不过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废话，那是普利斯特家族的剑，瑞卡德伯爵带兵干掉了佛勒爵士的部队之后，缴获了一大批这样的剑，卖的到处都是，奔流城附近但凡有点钱的居民，恐怕都是人手一把。”
杰森伯爵恨铁不成钢的喝骂着，然后看着儿子那浓郁的黑眼圈和疲惫的脸庞，又有些心疼，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吧。”
随后想了想，又吩咐道：“看好那个女人，别让她死了，否则的话我没法跟陛下交待！！”
“好的，父亲，我知道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派崔克.梅利斯特眉头一挑，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焦炭，面露惋惜之色，步履匆匆的走出了小院，大声嚷嚷道：“备马！”
他准备再去找那个女孩，好好问一问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很快，杰森伯爵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场吩咐随从拿出纸笔，唰唰唰写好了一封简短的信件，打算让学士用信鸦把席恩.葛雷乔伊的死告知国王。
而他则是告诉身边的人，屋子里那个死人只是一个被抢劫的富商罢了，根本不是自己想找的人。
找张亚麻布卷住，随便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埋了就行了。
不值得浪费时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卡史塔克家族，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泛起过。
如果有人当着面告诉他，凶手是干掉佛勒爵士的艾德.卡史塔克，杰森伯爵很可能会啐对方一口唾沫，然后找理由为卡史塔克家族开脱。
要说艾德.卡史塔克偷偷杀了詹姆.兰尼斯特，为兄报仇，他信。
席恩.葛雷乔伊？
疯了！
至于做下这一切事情，同时留下很多误导信息的艾德，此时已经快马飞奔回腾石河的北部。
跟随着押送俘虏的队伍，行走的速度非常慢，花费了三天时间才赶到美人市集。
此时三人快马轻骑，一路上风驰电掣，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在夜色渐浓的时候赶了回来。
腾石河北岸，很多农夫借着水流，在这里开辟了大量农田。
战争结束之后，人们很快就赶了回来，继续生活，再加上大军云集于此，做生意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据说，就连艾德慕爵士也时常会来这边光顾。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情人到底是某个磨坊主的妻子，还是哪个酒馆的头牌。
艾德三人来到村庄附近的森林更换过衣服之后，装作打猎归来进入村子里面，一番打听，很快就在女人堆里，找到了不亦乐乎的卡拉斯.雪诺。
他看着三人，疑惑的问道：“少爷，你们这是去猎什么了？居然走了这么久。”
“看见了一只很像鱿鱼的野猪，追了许久，结果他自己跳到火坑里烧死了。”
卡拉斯.雪诺疑惑的挠了挠头，以他贫乏的想象力而言，怎么都无法将鱿鱼和野猪联系在一起。
而且，森林里哪来的火坑？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艾德只是随口找了一个理由罢了，然后说道：“行了，给我们三人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之后，你可以回来接着玩。”
听到吩咐，他松开怀里的女子，然后看着那张稍稍有些不爽的俏脸，笑嘻嘻的掏出一把铜子，再次哄的女孩喜笑颜开。
“走吧，少爷。”
就在几人找老板订房间的时候，艾德却发现了艾德慕爵士的身影，他偷偷摸摸从某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当看到了艾德.卡史塔克之后，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然后上马飞奔了出去。
奔流城公爵的唯一继承人，偷偷溜到这种地方找快活，传出去的话，名声好听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已经再次颁布了征召令。
河间地很多刚刚收回家族失地的领主，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再一次带着士兵来到了奔流城，可以说是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
这个时候，主君还要跑出城堡私会情人？
艾德与艾德慕爵士也算相识，袭营之战那一夜他跟着便宜老爹也见到过对方，只是后来没有跟着一起进入城堡罢了。
现在可不是打招呼的好机会。
第二天傍晚。
夜色在太阳落山之后，很快就笼罩了整片大地，像一层灰暗的迷雾，想要让一切都恢复安宁与静谧。
只是，奔流城附近属于各个家族的营地，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士兵们检查着自己的铠甲，看是否有缺损的地方没有修好。
长剑在磨刀石上迸射出犹如繁星一般的火花，锋刃也显得越加的锐利与闪亮。
战马都钉上了崭新的蹄铁，这几天的饲料里已经出现了燕麦、大豆，甚至是连一般农夫都吃不起的鸡蛋，都出现在了食槽里。
之后的征战路途遥远，这些骑兵的坐骑需要好好贴上一层肥膘才行。
艾德四人骑马来到营地附近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伯爵大人派人来找过你好几回了。”
平日里行事颇为机灵的肯恩，早早就等在了营地外面，因为时间太久，他靠着一棵大树，看见艾德之后赶忙跑了过来，一开口就讲出了这几天最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马上赶过去。”
艾德回了一句，便向着营地走去。
几天前，获得新身份的他走出奔流城之后，就将剩下五人全都收入到【部队】当中，他们的忠诚度基本都在很好以上。
缘由除了【瑞卡德伯爵派他来跟随你】【他为卡史塔克家族效忠已久】之外，还有【他认为跟随你，会获得更好的前途】。
这就是有家族罩着，而且名声在外的好处了。
这要是在路边随随便便收上一个，那大概都是很差起步，最多不会超过一般。
即便是替小恶魔打赢了比武审判的波隆，他们两人之间也是存在着诸多的思量与利益。
和直接从家族里调遣那是两回事。
走到路上，艾德又碰到了年岁最长的麦肯，他须发斑白，但是行动却依旧敏捷，此时小跑着过来，说道：“少爷，听说你回来了，正要告诉你，伯爵大人昨天就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您的战马和武器、盔甲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辛苦你了。”
艾德看着心思细腻的麦肯，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