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灰风制定计划
滴答，滴答……
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发出轻微的声响，时针指向11的位置，分针指向23的位置，意味现在已经是晚上11:23，快要到睡觉的时间了。
灰风惹人怜惜的呼吸声不断响起。
宋黎很难想象有人能把她逼到这个程度，尽管是在限制条件下的战斗。
灰风幽怨地看了宋黎一眼，很显然阮秋云的能力不该是正常魔法少女所拥有的，而是来源于宋黎对阮秋云的干涉，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
宋黎讪笑着，摸了摸小白的脑袋。
小白微微转头，发现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后，松了口气，咕噜咕噜地滚到沙发角落，穿好自己的猫猫拖鞋，迈着一双小短腿跑回房间。
明天要和宋黎一起出去玩，今天要好好睡觉。
对未知的恐惧和期待一起杂糅在心里，她拉起小被子蜷缩成一团迅速入眠，不想再被卷入到修罗场的战斗当中去。
她只想安心地当宠物。
宋黎安慰阮秋云几句，又安抚灰风几句，帮她们一人倒了一杯凉白开放在桌上，回到主卧开始制定明天去见老爸宋庆余的计划。
他拿出纸笔放在桌上，望着白纸发呆。
3分41秒后。
灰风从地上爬起来，发出有些丢人的声音，第一次正视坐在沙发上嘚瑟的阮秋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走向宋黎的房间。
灰风从不把失败的理由归咎于对手。
不论是外部因素也好，运气因素也好，对于情报的不充分掌握才是她输掉的关键，她本是有机会避免这种结果发生的。
可以通过分离部分机群，以沙盒的方式解析阮秋云的能量。
下一次，这种招式……
灰风想到这里，忽然有种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意识到感官共享给她最大的冲击，并不来源于极致情绪而造成的紊乱，而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属于有机生命的感情运作，令她有些留念。
下一次，她真的会躲吗？
想通这一点后，灰风在宋黎的门口停下脚步，才真正把阮秋云视为“敌人”。
阮秋云软趴趴地躺在沙发上，身体时不时由于疼痛而扭动，发出嘶嘶的声音倒吸一口气，赢是赢了，爽也爽到了，但也确实疼啊！
每一发粒子炮，力度都在一个微妙的程度。
不会疼到她完全无法接受，也不会是稍微缓口气就能恢复。
“嘶嘶嘶……”
阮秋云的表情微微扭曲，瞧见灰风扭头之后，立马又换上一副嘚瑟的表情，把所有的痛感都压制住，一副不过如此的模样。
嗡嗡嗡。
无人机飞到阮秋云身上，开始扫描。
“你、你还要打？”阮秋云咬牙说道，但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魔法少女二阶段，能量有些挥霍过头了，除了灰风造成的疼痛以外，本身也处于虚脱的状态。
“怕了？”
“我才不怕！”阮秋云硬气道。
无人机发出绿色的光芒照在阮秋云身上，让她看起来绿油油的。
其中，头顶的光芒最亮。
阮秋云气急败坏地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上的疼痛在快速消除，原本留下红印的娇嫩皮肤，也重新变得白皙嫩滑。
除了身上的虚脱感没有消除外，很快就不痛了。
“你？你在帮我疗伤？”阮秋云十分意外。
“看在宋黎的面子上罢了。”
“真的？”
灰风没有理会阮秋云，径直地走进主卧，她还要和宋黎讨论明天下午去火星的事情，虽然今天晚上阮秋云的确赢了，不过优势依然在她。
明天她就去见家长了，而阮秋云只能去乖乖上课。
房间内，宋黎靠在椅子背上伸懒腰：“啊，好烦啊……”
“还没制定好初步的计划？”
“没有，这种东西说出来有人会信吗？信这种东西，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宋黎开始转笔，灵巧的手指上圆珠笔快速地来回转动。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信我？”灰风随手关门，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硬要说的话，其实是不信的。”宋黎耸耸肩，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听信灰风的一面之词，至少不是100%相信的。
“那你敢邀请我回家？”
“你要杀我的话，我有反抗的余地吗？”宋黎一副摆烂的模样：“况且纳米机群很帅。”
一个能在眨眼之间就消灭大卡车的纳米机群，消灭他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是灰风真的要骗他，那他也不得不信。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配合点。
“那现在呢？”灰风问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说谎，我的理智告诉我你没必要说谎。”宋黎笑着说道。
况且使用灵能的时候，他对世界的感知也不大相同。
回忆起那时的感觉，就能大致分辨出对方是否在说谎，这并不是基于对方的认知判断，而是更高一个层面，类似锁定对方因果信息的客观判断。
他很难描述出那种体验。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就是一种在偷看剧本的感觉。
灰风并不意外宋黎的回答：“同理，你能当着他们的面破坏火卫一，他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你的话？”
“这……”
“靠着亲属的关系取得人类信任，你需要吗？”灰风很直白地指出这一点。
她召唤纳米机群制作计划书。
原本纯白的A4纸，一下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不到一秒，计划制定结束。
宋黎挠挠头，毕竟是他老爹，这……这种方式总归是不太好吧？威逼利诱陌生人的话无所谓，就这么威胁一样地去见至亲感觉怪怪的。
指不定还会被问道“星海皇帝”的目的是什么之类的话。
他低头看向计划书。
概括如下：
第一步，潜入火星基地去见宋黎的父亲。
第二步，介绍灰风和他的关系。
第三步，拜堂成亲。
第四步，入洞房，后续省略两万字。
宋黎：“？？？”
你确定这玩意是计划书？
其中第三步和第四步格外详细，最重要的第一步只有寥寥几句话，驾驶宇宙飞船，进入火星基地，然后和父亲打招呼。
就像是把大象装进冰箱的步骤一样，开门，放进去，关门。
这不是废话吗！
“重写，重写！”宋黎没好气道。
“切。”灰风撇撇嘴。
明明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