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尝尝吗？
厨房安静了一瞬间。
灰风沉默着。
宋黎同样沉默着，只不过将灰风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一点，就像是怕她从自己的怀中溜走，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油嘴滑舌。”灰风终于嘀咕出一句话。
宋黎笑笑：
“不，这一切都是发自真心。”
“在我看来最可靠的就是你，所以可能有点过度依赖你了。”
“哼。”灰风轻哼一声。
她将切成块并且腌制好的鱼肉放到锅中，中小火慢煎。
宋黎也不干嘛，就在旁边看着。
灰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看我干嘛？”
“你好看啊。”
“这只是模拟的形态而已。”
“其实变成一团纳米机群我会更兴奋，有种浪漫的感觉。”
“……变态。”
灰风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直到现在，她才有些后悔刚刚宣泄的情绪。
作为智械，这不应该。
完美的电路不需要有机的多余感情，但或许是在宋黎的灵能影响下，导致她出现了一些不符合程序运行的奇特逻辑，超出感情模块原本的计算。
宋黎走到灰风身旁：“我来和你一起做吧？”
“不需要。”
“别小看我啊！”宋黎左右看看，拿起切成条的土豆，准备炒个土豆丝。
加油，加盐，加辣椒……
爆炒！
“你好碍事。”灰风瞥宋黎一眼，又微微低下头，专心盯着锅中的鱼肉，看着它们一点点变成金黄色，发出诱人的焦香味。
“不碍事，不碍事。”宋黎十分不要脸地挤在灰风身边。
“哼……”
几分钟后，宋黎端出菜。
炒肉，糍粑鱼，炒土豆丝和紫菜鸡蛋汤。
三菜一汤。
其中炒肉，糍粑鱼和紫菜鸡蛋汤都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唯独宋黎炒的土豆丝不知道为什么从土黄色变成了黑色，看起来有点瘆人。
不过没关系，菜不可貌相。
“小白，过来吃饭了。”宋黎朝着沙发上躺尸的小白招呼道。
“……呜。”
小白喜欢吃饭，但是小白讨厌学习。
她知道吃完饭就得学习了。
呜呜呜。
小白有气无力地坐到餐桌旁，学习使她痛苦，唯有看到金黄色的鱼肉之后，眼里才一点点恢复高光，用勺子挖一块鱼肉送入嘴中。
“喵~”
小白惊叫一声，嘴里的鱼肉松开落在桌上。
她吐着舌头，委屈巴巴。
好烫，连鱼鱼都欺负她。
宋黎这才注意到，小白不仅长出猫耳和尾巴，就连舌头上都长出倒刺猫猫化了。
比起人类的舌头，小白的猫舌要更加敏感。
小白拿起一旁的水杯，靠冷水抚慰自己的小舌头。
宋黎摸摸小白的脑袋，又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到灰风的碗里，尽管灰风说她自己不需要吃饭，但宋黎依旧坚持如此。
灰风尝了尝，发表犀利且不留情面的评价：“从有机生物的评价标准来看，这很难吃。”
“嗯？我不信。”
宋黎也尝了尝。
怎么说呢？
作为一个保守派，他认为激进派的灰风过于保守了。
好吧，的确太久没做饭了。
盐和酱油给多了，导致土豆丝太咸了，根本吃不下去。
“等会倒了吧……”宋黎嘀咕道。
还是继续吃小炒肉。
灰风又夹起一筷子土豆，送入嘴里。
洁白如玉的牙齿将土豆丝碾压成碎末，灵巧的舌头只要屏蔽味觉感官模拟的话，也未尝不能将这道菜称作美味佳肴。
“你不是嫌难吃吗？”宋黎问道。
“我把味觉屏蔽了。”
“因为是我做的，所以才要吃掉吗？”宋黎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现在攻击性很强。
“真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这就是名为蓝星人的生物吗？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十分可怕的存在。”灰风撇撇嘴，继续吃。
“那你为什么要吃？”
“反正最后都要由我来处理有机垃圾，无论是通过哪种方式都差不多。”灰风道。
“这样啊……”
宋黎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灰风。
灰风有点烦躁。
她明明不该有这种低级的情绪才对。
……
吃完饭。
小白苦着脸坐到沙发上，宋黎却拉着灰风进入房间聊天。
她望向房间，偷偷地缩在沙发上不发出一丝声音。
我是空气。
房间内，宋黎坐到床上：“来陪我聊聊天。”
“你是希望进行愉快的同伴行为，来建立友好关系吗？”灰风忍不住毒舌宋黎，似乎要将这些天的怨气一口气发泄出来。
话虽如此，她依旧坐到了宋黎身旁。
“我哪有这么变态？”宋黎面不改色。
灰风靠在宋黎身上，感受着宋黎的体温，脉搏，呼吸……
除了物理层面上的触感，她还能直观地感受到灵能作用在她身上的效果，一些种子在内心深处萌发，就像是宋黎希望的一样，她的思维正在向人的方向转变。
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优化还是劣化，但是她并不拒绝。
“你的心跳和神经激素都代表你兴奋起来。”灰风清脆的声音响起。
被黑丝包裹的笔直双腿微微抬起，似乎泛着光，尤其是末端弧度圆润的玉足和纤细的脚踝，直勾勾地抓人眼球，带来无限的遐想。
“才没有。”宋黎否认。
“你的交感神经证明你在说谎。”
“太聪明的女人会被讨厌的哦？”
“你还是在说谎。”
“……”宋黎挠挠头：“作为生理功能正常男性，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盯着我的脚也是？”
灰风的脚趾勾了勾，黑丝扯出几道褶皱。
“……”宋黎沉默着，不想回答。
能看破虚妄的美少女真可怕。
“那就是的咯？”
“在十个生理性别为男性，并且自认为男性的人当中，至少会有九个人对玉足感兴趣，剩下的那个打死也不承认，所以我是非常正常的。”宋黎为自己开脱。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的嘴巴感染脚气呢？
“这样吗？意外的没说谎。”
灰风歪着头看向他。
当然，是否说谎取决于发言人的主观意识，不取决于客观事实。
“对，就是这样的，合乎粥礼。”宋黎点头。
灰风忽然戏谑一笑，盯着自己的脚尖问道：
“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