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纳米机群
泥头车的司机不知为何倒在方向盘上，也许是因为疾病，也许是疲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以高速冲来的泥头车，宋黎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泥头车距离宋黎5米的距离，速度是45公里每小时。
意味着宋黎只有0.4秒左右的时间。
发呆0.1秒，人生的走马灯闪过0.1秒，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0.1秒。
最后0.1秒用来祈祷能穿越到一个简单开局的异世界，最好还能给他来个签到就变强的轮椅金手指，再不济深蓝加点也行。
来不及做其他的了……
泥头车要撞上来……
宋黎闭上眼睛，抱头蹲防。
【信号传输接入】
宋黎脑海中浮现出奇怪的机械声音。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
地上的铁块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灰色的烟雾飘浮在半空中，挡在宋黎和泥头车的中间，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泥头触碰到灰雾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仅仅是一秒的时间，泥头车和货架上的钢板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上只留下少许的零件和杂物，大部分的无机物包括钢铁，塑料等物质完全被分解，就像是被蝗虫席卷过的麦田一样夸张。
灰色烟雾明显壮大不少。
宋黎呆愣两秒。
灰色的烟雾收缩凝聚，逐渐具备人形的轮廓。
轮廓细节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完善，小巧的鼻梁，蓝色的眼睛，银灰的发色，白皙的皮肤，身体勾勒出恰到好处柔和曲线，还有黑色作为基调的军服，上面挂满金色的荣誉勋章。
军服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一双白色的丝袜包裹住笔直的长腿，露出白嫩的绝对领域。
就连丝袜勒肉的细节都模拟得栩栩如生。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位少女就成型了。
“你好，亲爱的人类同胞。大家过的怎样？我嘛，目前没有进行交配仪式的兴趣。我的睡眠循环很快就要到了，所以我很快就会失去意识。如果要交配的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看起来有些兴奋。
“啊？这……”宋黎张大嘴巴。
作为群星玩家，这话再熟悉不过了。
少女继续喋喋不休：“啊！是我搞错了吗？我先想想……”
“嗯，对，嗯哼。抱歉，我不是故意在我们的物种没有进入交配季节时提出什么繁衍的事情。”
“也许我们可以一边使用一些具有精神效果的药剂，一边进行些愉快的同伴行为，来建立友好关系……哎，见鬼去吧。”
“没错，很明显，我不是人类。”
“请原谅我把话说得太直，但我已经很久没有与我自己以外的个体交流了……”
宋黎打断少女的话：“你是不是来自L星门？被困在一个星团上？”
“不……我们来自于另外一个多元宇宙。”
“事实上，距离我们的文明启动以太相引擎，从原本的宇宙脱离前往更高的维度之后，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时间在维度穿梭中失去意义。”
“至于我的外表……我觉得你可能更容易接受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人。”
少女终于冷静了些，带有金属质感的银灰色头发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宋黎呆若木鸡。
这是一个带着群星全部科技树，从二次元升维到三次元的纳米机群。
“漫长的旅途终于结束，或许我应该接触一些新的事物。你有什么建议吗？征服宇宙已经做过一次了，说实话过程比想象中的无聊。”少女询问道。
派遣舰队前往不同星系，然后引爆恒星。
这是7岁小孩都会的填色游戏。
“要不……来我家？”
宋黎试探性问道。
美少女本身都无所谓，但是谁会拒绝一个能变成星舰的美少女！
“你要我自己投入某个初次见面的外星人的怀抱……我真的……我简直……等等，让我把话说清楚……你真的以为我会向你宣誓效忠，尽管我对你一无所知？你没开玩笑吧？”
少女双手抱胸，似乎有些气愤。
宋黎没说话，默默看着少女。
“你居然会提出这种提议，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呃……转念一想……好吧，何不呢？让我入伙吧，我是说真的，我感觉我们会很合得来。在此我宣布接下来的2000年里效忠于你。不，还是5000年吧！”
少女说出预料当中的话语。
鉴定为纯纯的傲娇。
“我该如何称呼你？”宋黎问道。
“我的意识代表我们整个文明，你可以称呼我为马斯卡拉帝国……或者随便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少女饶有兴致地看向宋黎，蓝色的眼睛当中似乎有些异样的光芒。
哦，不是似乎，是真的有光芒。
少女正在扫描宋黎这个异常个体。
一些特殊的信号波动令她从休眠当中醒来，波动的来源是面前的人类个体。
“那就叫你灰风吧。”宋黎道。
少女点点头：“灰风，很贴切的名字。那么之后我的名字就是灰风了。”
宋黎扭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司机，朝他靠近几步。
酒味？
躺好吧你。
闻到司机身上传来的淡淡酒味之后，宋黎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做成生物电池。
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让这司机自生自灭。
宋黎又看向路边的摄像头。
这年头的摄像头早就铺满了各个街道，哪怕是这里比较偏，红绿灯附近的摄像头也完全能够拍到，刚刚货车冲向他的场景。
也就是说，会拍到灰风变形的样子。
如何解决这些摄像头呢？
有些摄像头的视频是存储在本地的，有些会联网上传到服务器。
以灰风的技术力，黑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周围说不定哪个旮旯角落还会有目击者。
都灭口吗？
宋黎用袖子抹了下额头滴落的汗珠，在这炎炎夏日当中，光是站在路上就是一种煎熬，耳边工地机械的轰鸣和滚滚热浪令他有些烦躁。
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灰风，她正在晒太阳，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是在光合作用吗？
真悠闲。
宋黎叹口气。
要是万一灰风被其他人发现的话……
被其他人发现的话……
等等……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可能啊，应该害怕的，是其他人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