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冼世枭的隐疾，这女婿我要定了知道吗？
一顿丰盛的家宴之后。
众人皆心满意足。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用餐过程中，东方恒并未提及任何个人的需求或请求。
直到酒过三巡，菜尝五味之后。
冼世枭带着微微的醉意，笑意盈盈地邀请道：“小恒啊，不如去我书房喝杯茶如何？”
东方恒连忙应声答道：“那晚辈就再多打扰世叔片刻！”
“哈哈哈，好啊，婉瑜啊，快把我那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知道啦，你们先去吧，我让灵芸再切点水果，一会就给你们送上去。”
“多谢婶母，也谢谢灵芸妹妹。”
东方恒感激地表达谢意。
冼灵芸也小酌了几杯，此刻双颊微微泛红，她连连摆手表示不客气，声音细若蚊蝇。
柳夫人也满面笑容，心中暗道：这位世家公子真是礼貌周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要是他能成为我的女婿……那可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待那男子走远后。
柳夫人试探地问：“灵芸，你觉得小恒这孩子给人的印象如何？”
晚餐时，称呼已然改变。
“什么印象？您指什么？”
冼灵芸轻声细语地问道，这不是害羞，而是她惯常的说话方式。
即便是在万药斋惩戒犯大错的学徒小厮时，她也总是这样轻声细语地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
“你觉得他做我女婿如何？”柳夫人直接问道。
“母亲大人！”
冼灵芸提高了些许音量，但相较于一般女孩，她的声音依旧显得细小。
她娇嗔地回答：“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谈论这种事情呢？而且，父亲不是常说我们家高攀不起他们吗？我也确实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呢？的确我们不算是门当户对，但我和小恒可都不是那么传统的人，只要人家对你有意，我觉得你完全有机会，如果真有幸高攀，那也是你的福气，我们全家也跟着你沾光呐。”
“你要知道，从前我和你爹为你的婚事操劳，好不容易媒妁介绍了一些人家，有太多意欲上门提亲的却最终对你的厄难毒体望而却步了，而东方世子却丝毫没有排斥嫌弃你的意思啊！还说要为你彻底解决毒体，这可多么难得！”
“我现在是在问你的想法，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很年轻呢。”
柳夫人一提起她的厄难毒体遭至嫁不出去脸色便低落几分，片刻后，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胆怯地回答。
“还年轻？都快成黄花大姑娘了！”
柳夫人无语。
冼灵芸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轻声说：“我去准备些水果。”
“嘿，这孩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柳夫人稍显无奈。
“妈妈，您快去拿茶叶吧，不然他们要等急了。”冼灵芸提醒道。
“……”
书斋之内。
两人已经交谈了有一段时间。
冼世枭看着东方恒，心中满是喜爱。无论是他的待人接物，还是那温文尔雅的气质，都深得冼世枭的赞赏。
更重要的是，东方恒始终没有提及自己世家嫡长孙的身份，而是始终保持着晚辈的谦逊。
这种谦逊，正是冼世枭最为看重的品质。
借着几分酒意，冼世枭将东方恒视作自己的子侄。
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少了许多客套。
少了客套，自然也就亲近了许多。
“小恒，你此次来北煌，是打算在此经营势力，还是另有打算？”
冼世枭直言不讳地问道。
东方恒也坦率地回答：“不瞒您说，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未最终决定。”
“此次来北煌，一是为了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二是为了探探路，拜访一下各位前辈。您是北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我自然是要来拜访您的。”
“哈哈哈哈……”冼世枭放声大笑，“你这话说的，什么最有影响力，这话在外面可不能说，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有什么野心呢。而且，北煌的局势很复杂，不是一两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东方恒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冼世枭继续说道：“北煌这地方位于边疆，从古至今就是南来北往，中原大漠的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人际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你根本不知道谁背后有谁支持。有时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人物，你一旦得罪了他，就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所以如果你想在这里发展，要么依靠家族的力量开路，要么就找个可靠的结盟对象。否则，一旦风浪起，你的船就很容易翻。”
“我明白。”东方恒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没打算完全依靠家族。”
冼世枭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你家族势力庞大，明明可以依靠，却为何要自己在这里寻找结盟对象？难道你和家族闹翻了？”
“那倒没有。”
东方恒解释道，“在京都，我确实依靠了家族的力量，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派别。”
“但久而久之，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说，东方恒这个纨绔，不过是靠着家族而已。换做是我，我也能做到他那样。我不希望别人这样看我。”
“呃……呵呵呵……”
冼世枭稍一愣神，随即爆发出欢快的笑声，他指着东方恒，笑声久久不息。
东方恒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冼世枭的直率性格，无需过多掩饰。
坦诚一点反而更得他的欣赏。
越是做作，越会让冼世枭感到不悦。
很快，柳夫人端着上好的茶叶走了进来，看到冼世枭笑得浑身颤动，也不禁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你们俩叔侄在聊什么呢？世枭，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哈哈，小恒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冼世枭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东方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实话实说，虽然有点矫情，但……就是忍不住。”
“这样挺好的，我就喜欢你这不造作的性格。决定扎根北煌的话，一定要来找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在这地方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感谢世叔的看重。”
东方恒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柳夫人在旁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微笑着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茶几旁，开始煮起了茶。
……
随后的聊天并没有涉及合作的事宜，只是轻松的闲聊。
柳夫人为每人斟上一杯茶后，笑道：“小恒，以后有空就常来家里吃饭吧，跟你世叔喝喝酒、聊聊天。”
“还有你灵芸妹妹，她平时都没什么朋友，一般人也入不了她的眼。但你不一样，你们年纪相仿，你见识又广，有空就多教教她。”
是因为入不了她的眼吗？
还是因为入不了你的眼呢？
东方恒心中暗笑。
他对柳夫人的性格了如指掌，这种人总是捧高踩低，特别看不起那种没有背景还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比如原著中的男主苏煜。
看小说的时候，他代入男主苏煜的角色，对这个女人烦得要命，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
但说实话从上帝视角来看，这个人物也是复杂的，绝非一言以蔽之的恶毒婆婆。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为了自己女儿好，觉得女儿既然有先天缺陷隐患，就该加倍努力，完美到无可挑剔。
实力修为也要远超同辈之人，否则如何嫁出去，未来真正保护自己？
但她也的确在从前已然有种太偏执的控制欲，太过严苛的训诫，忽视了自己女儿内心真正的需求。
但现在，作为反派角色的他，却如鱼得水。
他的“如沐春风”技能极其强大，能让没有仇恨的人瞬间对他产生极大的好感和亲近感。
东方恒立刻点头答应：“一定会的，婶母。”
“哎呀，世枭，你说这些干嘛，小恒自己都很忙的，哪有时间经常来吃饭，还教灵芸？你真是的……”冼世枭有些无语。
他这话并非拒绝，而是真的了解东方恒的忙碌。
然而，东方恒却接口道：“世叔，没关系的。如果我来到北煌，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近了，吃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就是怕打扰了世叔。”
“怎么会呢，当然不会。”
柳夫人急忙说道：“你世叔现在很清闲，冼家的各种盘口铺子，上上下下都是我在打理。他平时就喝喝茶、看看书、钓钓鱼、修炼修炼，交际一下，差不多算是半隐退了。”
“……”
冼世枭扶了扶额头。
东方恒突然神色一肃，开口说道：“世叔，您确实应该多休息休息。婶母这么能干，而且听说灵芸妹妹聪慧过人，也很有头脑和手腕，您可以说是后继有人了。但更重要的是您的身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柳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冼世枭也点点头：“是啊，小恒，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家族里有一位甲级炼药师，也是皇家专门派遣常驻我燕国公府的先御医。”
“我小时候跟他很亲近，从他那里学了一些望闻问切的技巧。刚才宴饮之际，我注意到世叔您的脸色……”东方恒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炼药师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而甲级基本上就是水平最顶尖的存在了，当然甲级之中亦有区别，先按下不表。
闻言，柳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冼世枭也微微一愣。
“小恒，有话直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你世叔的身体一直很好的。虽然他六十岁了，而且在纯阳境巅峰停滞多年未突破，但一直在坚持修炼，何况也没有什么痼疾旧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柳夫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东方恒轻轻摆了摆手：“我当然期盼着世叔能够延年益寿，身体健康，不过我也说不太准，毕竟术业有专攻，我并非此道中人。”
“该怎么说呢，如果我看走了眼，那自然再好不过，只当我学道不精罢了。然而，凡事总得防患于未然。”
“因此，我个人的建议是，世叔不妨抽空找位顶尖炼药师做个诊断防患未然，特别是要留意魂宫紫府的情况。”
冼世枭略显意外地挑了挑眉：“听你这么一说，我近来确实感觉魂宫紫府有些异常。”
“细细想来，似乎是从前突破紫府境界之际曾有仇家前来干扰，在此期间种下了一种阴脉八咒之一的咒印禁术，我当初曾请求一高人为我剔除，如今看来似乎并未根治......”
“并未...根治？！你不早说！”
柳夫人的脸色骤然一变，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世枭，咱们得尽快去求助明宣大师！”
明宣大师，北煌的顶级炼药师之一，昔日为冼灵芸控制住厄难毒体的最大功臣，后传授她医术，也堪称她的恩师，与冼家关系密切。
“世叔，您也别太过担心，只是去做个诊断，预防总是好的。我倒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先前也是有所顾虑，怕引起你们的误会。”东方恒宽慰道。
“小恒，真是多谢你了，不管结果如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冼世枭感激地说。
“你这孩子，以后有话就直说，婶母不会误会的。”
柳夫人亲切地拉着东方恒的手，连声道谢。
这女人，居然这么自然地跟我套近乎？要不是看你还有些风韵，看我给不给你好看！
东方恒心中腹诽，面上却只是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反派与天命之子的不同啊。
若是天命之子说出同样的话，结局必然是柳夫人大怒，指责他诅咒冼世枭，然后愤而将他扫地出门。
天命之子，处处受人针对，总是被无脑质疑，不这样怎能突显打脸的效果呢？
反观反派，总是被人追捧，无脑吹捧，不然怎么被打脸呢？
所以，即便没有技能加成，东方恒作为反派说出这种话，柳夫人也会感激涕零。
这不，全凭他的家世背景在这里撑着。
【叮~】
【反派值+4000】
收获颇丰啊。
原剧情中，苏煜与冼世枭夫妇关系紧张，后来逐渐缓和，特别是冼世枭对苏煜态度的转变，关键就在于苏煜借由冼灵芸之口，委婉地告知冼世枭他可能患上了某种咒印禁术。
当年自以为剔除干净，实则一直潜伏其中，如今已成大患。
这本是苏煜的机缘，但现在却被东方恒截了胡。
换言之，有了东方恒的介入，苏煜与冼家的交集怕是越来越少了。
今日的目标已达成，接下来就该找机会接近冼灵芸了。
以现在的关系，想要接近她易如反掌！
更何况，这小丫头的隐藏属性和真实性格，实在是太好利用了。
尤其是她的厄难毒体，更是不值一提了！
直到晚上十点，东方恒才从冼家辞别。
冼家众人一直陪送到了大门口，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柳夫人低声自语：“若是他能成为我的女婿，那该多好。”
冼灵芸闻言差点一个趔趄，这话来得太过出乎意料，令人猝不及防。
冼世枭则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别妄想了，咱们灵芸与他并不般配。”
冼灵芸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不满：你们背地里议论便罢了，何必当着我的面说？真当我毫无脾性吗？
然而，冼世枭夫妇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认为她向来“温顺”，既不会动怒，也不会出言反驳。
柳夫人催促道：“好了，你也别再闲聊了，早点休息，明儿我还得陪你去一趟北煌炼药师公会。”
“嗯。”冼世枭应声点头，显然对此事十分重视。
“炼药师公会？爹，你身体有恙吗？”
冼灵芸终于开口，关切问道，轻如蝴蝶翩翩，细腻而温婉。
柳夫人为她解惑：“你恒哥哥刚才提醒你爹，说他脸色古怪，建议明天去炼药师公会找明宣大师做个诊断。这事你不用操心，以后多向你恒哥哥学习就好。”
“学习什么？”冼灵芸有些茫然。
“当然是学习他的风度。”
“……”
柳夫人继续叮嘱：“还有啊，你这孩子也机灵点，多主动亲近你恒哥哥。这个女婿我认定了，知道吗？你哥那个不靠谱的，我指望不上，但你得给我争口气，咱们冼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哎，这般重女轻男，也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