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屠她满门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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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魂阵

“皇上看起来似乎心情挺好。”

听到赵安毫不遮掩的笑声,笑声里的洒脱和欢乐已快要满溢出来,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在经历生死之后皇帝真的变了很多,虽说皇上的心思不可妄加揣测,但她们这些曾经的枕边人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的。

于是又是一阵恭候,诸多妃嫔宫女一齐弯身致礼,无论内心如何,一张张娇艳如花的脸都绽开笑容,誓要不落人后与帝同乐。

赵安收了笑容,开始在御花园中各处行走,也不说话,只是赏着这从全国各处运来的花,并时刻动用着望气术观察四周,提升熟练度。

半阖双目入静,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

望气术虽不算什么顶尖大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的,修习之人首先命格就要够硬够强,不然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是命格修为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物就很容易被反噬致死。

皇宫内的妃嫔都是各地各家择优选出的,无论身段还是样貌都是顶尖,命格自然也不差,至少也是富贵之相,更是有皇室气运加持,如果不是赵安先借着血丹污了龙脉气运的双眼,占了皇帝的命格,仅凭练气一层的修为也很难看得。

随着望气术的逐渐精进,赵安也已能从旁人头顶隐约看到几抹稀薄的灵光,有灵光就代表有修仙资质,灵光颜色就代表修行资质的五行偏向。

赵安先后扫了一圈,发现有资质的人还真不少。

“只是她们都聚在一个圈子里,不太好下手啊。”

女频和男频最大的不同便是对规则的态度认知不同,以皇权为例,前者认为我是皇帝,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而后者是我先能为所欲为,所以我才是皇帝,大致是这么个理。

所以哪怕赵安还无法以一敌万,朝堂上更是被那王丞相渗透得快要架空,但只要他还坐在那个皇帝的位子上,他就可以在找到合适借口的前提下为所欲为。

但面对一整个后宫的小集团,赵安很难找到能将全部人马一锅端的好借口。

“……我想想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暴君前辈是怎么做的来着?夏桀、商纣、春秋战国,汉唐宋、元明清……”

赵安一边忖度着,却突然发现扫了这么一圈后没见到冼如星。

“原剧情里她现在应该是已经黑化了,开始各种斗,按理来说不应该缺席这种场面才对……”

不知不觉间,赵安忽然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御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太监全都消失不见,来时路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雾,使人目眩神迷。

“……”

赵安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就见前方浓郁树丛下突然冒出一层枯黄的土地,上面有根枯槁的小树,上面遍布划痕,枝叶散乱在地,只剩半截小芽还顽强地屹立在顶部,但也已是颤颤巍巍行将就木。

小树跟前正有一位娉婷袅娜都女子立着,她背对着赵安,伸出手轻轻抚着小树,发出几声极轻的哀叹。

“剧情来了!”

眼前的这一幕正是剧情中的一个迭进男女主关系并引发误会的小桥段,男主夏纯因被刺客伤及脸庞而被迫带上面具遮掩面容,却在前往御花园散心的过程中被黑•冼如星施下的阵法影响,独自一人去往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见到了同样以纱覆面的黑•冼如星。

然后是喜闻乐见的角色扮演装傻环节,一个假扮自己的御前侍卫,一个装成自己的贴身宫女,然后黑•冼如星在无意中展露出消弭枯树伤疤的术法引起皇帝兴趣,取药施法,在这一过程中让皇帝爱上她,并借助诉苦让皇帝出于感激和不忿而帮她出手巴拉巴拉的……

赵安饶有兴趣地扭头看了看四周,稀薄的迷雾散在诸多草树植物之间,长久凝视后便感觉脑中一阵晕眩,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以他练气一层的修为竟毫无抵挡之力。

“这方面倒是很符合筑基修士的人设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它搞来,到时候提前布下阵法,面对跛脚道士也能多些胜算。”

许是见赵安长久未动,一阵清风忽然生发,卷起雅致的花芽和嫩绿的小叶在空中如蝴蝶一般舞动,冼如星的发梢随即被惊扰吹撒,在花叶的映衬下宛如仙子,她扭头瞥过,赵安看到了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和一张恬静淡雅的脸。

“还挺好看……不对?!”

赵安双眼一阵猛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原剧情里黑•冼如星带上面纱的原因很简单,在经历了一系列家破人亡的事件后她已无法再作出往日天真的神情,而原男主夏纯又正好是喜好清纯那一款的,所以黑•冼如星决定扬长避短,让男主首先爱上她的性格而不是脸。

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冼如星神情实在太过平静自然了,清纯典雅的样式风格和昨晚几无不同,与赵安知道的剧情出现了极大偏差!

“……”

几滴冷汗从赵安额头留下,昨晚救下冼如星后他有想过很多可能的蝴蝶效应,但在这个凡人国度无论是谁他都能战而胜之,哪怕被全国通缉也能及时跑路,所以根本就没有过多在意。

但赵安唯独没有想过问题会出现在他从未想过的重生上……

“其他事件我都可以凭借对原著的熟知和纯粹的暴力把剧情拧回正轨,但唯独这个……”

赵安突然有点慌了,但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后退,于是他只能回忆着剧情,努力学着夏纯那“另类霸总”的行事风格说话做事。

“……树已枯死,为何不拔?平留一抹枯黄在这圣上为诸多娘娘建造的御花园盛宴之中,若是污了哪位娘娘的眼怪罪下来,纵使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怕也少不了一个同党渎职之罪。”

冼如星闻言先是一顿,随后才弯腰躬身一礼,开口慢慢说着,她的声音很慢很轻,给赵安一种读稿子的感觉。

“这位大人,实在抱歉,但这是我家娘娘特地从家乡带入宫中时常观赏以解思乡之情的树,本在园内也算得上一枝独秀,可谁曾想却被另一位娘娘的猫抓挠出无数疤痕招致枯黄……”

“奴婢倒是有一秘方可医治伤疤,可这药材却是难寻得狠,奴怕娘娘怪罪,便只好尝试可否救治一番,也好有个交代。”

“……”

赵安没有搭话,只是用一双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冼如星,她的形象与说出的话的语气太过违和。

见赵安没有说话,冼如星也不在意,她只是抿了抿嘴角,又重新蹲下,伸出手抚上枯黄树干的伤疤。

淡淡的草木香萦绕晕开,伤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虽只是一点,却也足够骇人。

赵安赶忙调动喉部肌肉使声音带上些许颤意,双眼死死盯着冼如星的双手,那里还有点点残留的青色药膏。

“这药膏可还有,还有多少?不,呼,是我唐突了,那欺负你家娘娘的是谁?你且大胆说来,待我禀报皇上,他定不会容忍后宫发生此等欺凌事件!”

冼如星低下头来紧了紧衣袖,嗫嚅着嘴唇,以微微发颤的声音小声回应:“回大人,是……是李常在。”